等苏安宁回来的时候,三人还没把地上的资料捡完。
与其说是三人,不如说只有丽丽一人蹲在地上捡着。
娜娜站在苏安宁的办公桌旁边随意地翻看资料,田欣手拿一本资料慢悠悠地晃荡。
一见苏安宁来了,田欣整个人脸上都迸发了一种光彩,“苏安宁,小盛总让你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那语气,那神情好似在说:你完了!
苏安宁并没有接话,而是轻飘飘地说道,“原来你们效率这么低呀。”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从这到公区卫生间,又从卫生间回来,满打满算十分钟吧。几本资料居然还没捡完?”
周围顿时响起了噗嗤的低笑声。
娜娜可听不得苏安宁埋汰人,“这可不是我负责的资料,我可不会捡!”
丽丽手一顿,对呀!这也不是她负责的资料,她为什么要捡呢?而且她还捡地不少呢!
好像是看田欣可怜?好像是畏惧苏安宁的气势,毕竟是苏安宁即将接受的资料嘛,她帮帮忙也算迎合一下。
虽然很气,但丽丽手里可不敢停。
丽丽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既不像娜娜那般理直气壮,也不像田欣那般能说会道搬弄是非,但又和苏安宁不对付,经过刚刚那一恐吓,她又怂的很,只想避着苏安宁。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被撤出南边地块项目呢。”苏安宁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说道。
刚刚消散的嗤笑声再度暖场。
田欣听得面红耳赤,“你胡说!”
苏安宁没有搭理田欣,径直往盛元海的办公室走去。
但田欣可受不得气,她何曾被如此打压!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田欣拦住苏安宁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难道不明显,难道你想我再重复一遍?”苏安宁推开田欣的手臂,“不好意思,麻烦让让,小盛总还在等我呢。”
田欣可没脸让苏安宁再说一次,而她正期待盛元海训斥苏安宁呢!
“哼,你就等着小盛总骂你吧!”
·····
苏安宁敲了敲门。
听到“请进”之后,她推开门一看,只见盛元海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前。
苏安宁有些疑惑,她好像没有惹这位小爷吧?
“小盛总,你找我?”
“嗯。”盛元海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和同事起冲突呢!”
许是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太过严厉,盛元海咳嗽了声,“你进来,把门关上。”
这种训诫下属,还是要关上门说,免得被其他同事听到了有损苏安宁的面子,尤其小姑娘家家的面皮薄。
他可看不得女孩子哭。
苏安宁进门,转身瞬间,就见外面的同事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听墙角。
尤其是田欣,脸上全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关上门后,苏安宁转身走向盛元海。
只见盛元海原本的怒容已被迷茫代替,好似在看她又好似在看别人,眼底流露着深情,和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
“小盛总?”
苏安宁唤了两声,盛元海才清醒过来。
“哦,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刚刚说我和同事起冲突。”
“对对。”盛元海立马又板起一张脸来,“你怎么刚来就和同事起了冲突呢,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给你的特权太多了?”
在盛元海看来,他在盛氏好歹还是有点面子的,苏安宁作为他的唯一助理,不说横着走吧,下面的人看他的身份好歹也会忌惮一下吧。
“特权?”苏安宁忍不住提醒,“小盛总,今天是自我来了之后,你第一天正是上班吧?”
“别人连你的面都不咋见到,见到我又能想起我是谁?”
她的顶头上司都如此不着调,哪能指望别人对她这个不着调领导的下属有多大尊重。
盛元海顿时噤了声,靠,他觉得自己被下属内涵了!
不过想想他大哥平日不喜欢在公司搞什么裙带关系,他还真不敢给苏安宁笃定在公司能有多大脸面。
“那你也不能欺负同事呀。”盛元海说道,“那个谁?好像叫丽丽的,你怎么把人家头发都扯乱了。”
“盛氏可不是泼妇骂街的场地!”
“我可没欺负她。”苏安宁本着客观事实,毫无感情地将刚刚发生一幕简单明了的叙述了一番。
“什么?田欣失去了南边项目竟然怪到你头上,丽丽还拿资料砸你?”盛元海又是怀疑又是惊讶。
“嗯。”苏安宁说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吓唬吓她,可没伤害她。”
“做得对!”盛元海沉着脸说道,“就该这么做,不然还以为你是病猫呢!”
再说了,当他是死的吗?
他不就没怎么来公司吗,居然欺负他下属!
“好的,我知道了。”盛元海说道,“你先出去吧。”
苏安宁转身,故意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门前,关上了房门。
呵!她今天可穿的是,盛元海当时买入时最入迷的白色连衣裙。
没想到有一天借着替身的背影也能为自己谋求一些福利。
果然,盛元海立即陷入沉迷模式,借着苏安宁的背影,想着叶月爱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道盛元海想到什么,过了一刻钟,他一巴掌拍到办公桌上。
“月月,天高皇帝远护不了也就算了,我的属下被人诬陷,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盛元海还算给副主任面子,先是打电话给他问了问情况。得知是总裁办下的命令,他没有一点犹豫,立马给盛元洲打了电话。
“大哥,我的属下被欺负了。”盛元海带着一点点委屈的语气。
属下?不就是苏安宁?
盛元洲挑了挑眉,“好好说话。”
听见自家大哥没有挂断电话,盛元海顿时欣喜,将苏安宁给他说的话,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自然是强调苏安宁多么多么可怜咯!
“大哥?”盛元海说完见盛元洲竟然没有反应,有点怀疑他没有听。
就像以前一样,他在学校打架欺负同学后,还回去反过来告一状,盛元洲就知道埋首做自己的事情,并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