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水猥琐的眼神在楚岚那玲珑身段上来回游移,已在幻想二少爷将之玩腻之后,赏他玩两天时的场景,垂涎欲滴。
正陶醉之际,后脑勺突遭重击,趋前酿跄半步,下意识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谁他娘的敢……”
本能驱使着王三水扭动僵硬的脖颈,想要看清偷袭者的模样,余光只瞅见一道模糊的黑影,话至中途便戛然而止。
坚硬石块呼啸而至,精准砸在他的耳廓上方,脑袋再度开花,鲜血汩汩涌出,精心打过头油的秀发已被染红。
其眼球翻白,身体就像被抽去骨头似的软倒在地,手脚抽搐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楚云面容冷峻,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片僻静的角落后,向前用王三水的手握住脑袋的伤口,不让血液流出,另一只手则是如死狗般将之拖拽而起。
凭借对外城复杂巷道的熟悉,楚云专挑最偏僻的路径,将昏迷的王三水拖离自家竹篱小院范围。
直至来到离家足够远的一条散发着恶臭,几乎无人经过的死胡头尽头,楚云这才松手,将之甩到地上,眼神尽是冷漠,不带丝毫怜悯。
他举起路边找来的石块,朝着王三水的头部、面门、胸口等要害狠狠砸去的同时,也在防止着鲜血溅射自身。
直至王三水的头颅彻底变形,气息全无,变成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顺手抄起钱袋,他才一脚将其踹进臭水沟,随后快步往回走。
直至走出足够远,才在无人的角落打开鼓鼓的钱袋。
其内竟有将近十两银子!
这放在王三水这等护院身上,显然不正常,但他也绝没有还回去的打算。
经此一事,也让他意识到,堂姐最近的行踪,只怕皆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按理来说,陈兴作为陈家二少爷,身边根本不缺女人。
为何单对堂姐如此执着上心?
还专门派人过来监视,生怕她跑了。
今天能监视,明天指不定就会抢强。
有他从旁保护还好,可一旦到了武馆,堂姐便无时不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只有修炼入品武学才能达到气血圆满,成为云旗武馆的入室弟子,所以武馆肯定得去。”
“堂姐的安危也要顾及,必须得想个两全的办法才行。”
楚云凝神沉思,不知不自觉已回到自家小院门前。
“大郎,你总算回来了,外面危险,快进来。”
一直站在竹门后静候楚云归来的楚岚,伸手将楚云拽到自己身后,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
楚河也已扛着锄头来到二人身边,一脸戒备,如临大敌。
“有危险?”
楚云眼中掠过一道冷冽寒芒,反过来把楚岚护在身后。
“刚才我分明听见院子外传来重物敲击脑袋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就好像近在咫尺。”
纵使院外早已没了动静,楚岚仍深感不安。
实际上,突然没了动静更显诡异。
遭袭之人,该不会是气绝身亡了吧?
“是来了强盗?”
手中锄头不由握紧,楚河面色凝重,连声道:“走走走,进屋再说。”
楚云反倒是松了口气。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大郎今日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主屋内,楚云看向赵氏手里攥着个布包,心中顿时明了。
“婶婶,我今日去了内城武馆求学,叶馆主看我天资非凡,骨骼惊奇,已将我收做武馆学徒,还免去我五两银子的束脩。”
楚云无意隐瞒,但想起今日钱烈的交代,不得不编出一个理由。
“太好了。”楚岚眼眸闪出光彩,楚河满脸欣慰。
“我听说在武馆习武,若想进步快一些,都需要汤药的进补。”
赵氏略作沉吟:“我这里有五两银子,你先拿着,如果不够,婶婶再另想法子。”
“婶婶有所不知,束脩里本就包含了食宿汤药,今日我可是喝过汤药才回来的。”楚云不假思索,推辞道。
他十分清楚,婶婶手里的五两银子,是她拉下脸面去跟娘家人借来的。
而三叔为了供他上武馆,本就已负债累累,他又怎能给家里徒增负担。
“真的?”赵氏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如果婶婶不信,可以随便找个懂行的问一问。”
“婶婶先歇着,我得抓紧时间练习刀法。”
楚云笑了笑,说完便转身回到房间取出雁翅刀。
这柄雁翅刀是前身靠自己本事挣钱买来的。
归来后鲜少展示于人前,就是担心衙门将之当做赃物,一并没收了去。
既已辞去捕快的职务,皂衣跟腰刀自要归还衙门,仅剩下这件趁手的兵器。
如今风声已过,就算他声称用以赏钱购买而来,衙门那边也无法拿此事再做文章。
“这把雁翅刀确实比腰刀更为趁手,但比起武馆里的九环鬼头刀,还是差上一些。”
楚云手腕轻抖,挽过一道利落的刀花。
而汤药效果的确显著。
此刻的他,体力已恢复如初,活力十足。
“就连武馆日常提供的普通汤药都有如此效果,倘若辅以名贵药材,功效必定更上一层楼。”
“气血圆满,成为叶凌霜的入室弟子,就能以武馆为背书,接一些高赏金的任务,不仅可以还清债务,补贴家用,还能购买名贵药材滋补,加快武道入品的进程。”
这样想着,楚云走出房间来到小院,便见到三叔站在皎洁的月色下。
“老实跟三叔讲,刚才发生了什么?”
楚云刚归来时,楚河注意到手背残留着一丝丝鲜血,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什么都瞒不过三叔。”楚云目光微凝,正色道:“是陈家的护院王三水在暗中窥探。”
“你把人给杀了?”楚河深知楚云性子刚烈,对敌绝不心慈手软。
他并非在责怪楚云杀人,而是陈家护院身死,终究是个大麻烦,需早做筹谋打算。
“嗯。”楚云轻轻点头,语气平静:“他该死。”
尽管事先有所预料,楚河仍是愣了愣,随即眼露不忿:“杀了就杀了,王三水那样的人的确该死,而陈家父子,每一个也都是坏种,欺男霸女,毫无底线。”
“多年来,陈家定是结下过不少仇家吧?”楚云询问道。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联合那些遭受过陈家欺凌之人一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