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赵露晞不敢置信地揉了几次眼睛,再一瞧他胳膊上的划痕。
早已愈合如初。
一想到自己还偷偷给他送学习笔记,她脸色顿时红彤彤的,小声嘀咕:“早知道就不给你送了……”
“多谢你上次的笔记,对我很有用。”
齐柏林赶在她之前说出这句话。
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他还是有的,算上这回人家已经帮了他两回了。
自己也理应做些回应:“露晞,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多招呼,我能办到也不会推脱。”
“就像以前一样?”
“嗯。”
得到如此回复,赵露晞顿时喜笑颜开,她忽然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
“什么?”
“老梁大早上就在找你,一直没看见你人,应该是有要事。”
“那我先走了。”
答案得到验证后的齐柏林信心倍增,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看着齐柏林离去的背影,还有刚才谈笑自若的自信表现,本该为之前的事松一口气的赵露晞,忽觉有些落寞。
就像认识很久的人,从原先的青涩、稚嫩,忽然变得成熟稳重又有边界感。
内心固然会为他的成长感到高兴。
但也觉得陌生极了。
……
老梁这人一般不轻易找学生,或者说大多“草履虫”都没让他主动谈话的价值。
所以齐柏林一来就赶紧解释:“梁老师,我早上在图书馆那学习,耽搁久了就忘了时间来上课。”
“我找你不是来说这事的,而且以你的成绩,少上几节课也不耽误事。”
梁远不在意送上和善的笑容,他抬起胳膊递上一份名单:
“柏林啊,刚才校务处那边把助学金申请名单批下来了,我记得你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只要上报了就是十拿九稳,怎么不申请一份?”
这不是笔小钱,高三每个季度都会发好几千块,而且超能生里家境较差的学生有优先选择权。
“助学金申请?”
齐柏林本能眉头一皱,他记得明明前几天就打印好了,月考之后顺道让李瑞帮忙递交上去了,不该出问题才对:
“可我已经交申请表了啊。”
“你申请了?”
梁远听他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沉默下来。
齐柏林敏锐捕捉到这一幕:“老师,把申请表汇总后交到你手里和送到校务处的人是谁?”
他不会怀疑是李瑞的问题,那问题就一定出在接触文档的人身上。
“是我交上去的,可能是中间程序出了什么问题。”
梁远轻咳了一声,给出这样的答复:“这样吧,之后我再帮你去问一下具体情况,你也不用太着急,就算这次没成下季度再申请一次就好了。”
“就真没办法递补了?”
齐柏林还是不死心。
虽然冯时雨告诉他市政单位至少颁发五万的奖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他手上,何况现今他手头上是一分钱没有了。
后续的开发更是急需钱和超能药,这一来一去至少损失万把块。
那是他父母至少努力工作三个月才能攒下来的钱。
“我尽力而为吧,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规矩就是规矩,校务处那边的人的死板的很,实在不行我到时候补贴你点。”
老梁这人还是很讲究的,给出的方案也还算满意。
在职这些年,他心知凡是牵扯到钱的事,学校的规章制度就很变得相当繁琐。
校务处那头总不可能为一个普通超能生,把之前的安排都打乱了。
得知这事的齐柏林,一路走回班级时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心中隐约有种猜测,但仍需要验证。
果然,在询问李瑞的这事时得到了答案。
平时嘻嘻哈哈的李瑞,在谈及钱的时表情一下就严肃了:
“老齐,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帮你提交了,哥们平常看着是不靠谱,但绝对不是不着调的人。”
“你交给谁了?”
“许超啊,人是班长,班上大小事都要请示,这些事平常也是由他负责,所以之前我才不让你得罪他……”
李瑞说到这里,恍然间像是明白什么,瞪大眼睛:“这狗东西不会吧,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质问许超。
“等等,我去。”
齐柏林抬手拦下他,看向前排许超座位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许班,前几天瑞子帮我递交的助学金申请表,是交给你的吧。”走到对方座位面前,齐柏林情绪很平静,
“可我听老梁说,申请表里没我的名字。”
“哦哦,你说那件事呢。”
许超见是他来了,露出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你那张申请表有几处不符合规制,我就先退回去了,本来该交到你手上的,谁知道你人早就回去了。”
“所以,之后就再没有通知我?”
“不是,我是你爹还是你妈啊?都这么大人了,这些重要的事情还指望别人替你办。
你要觉得有问题,就自己去跟校务处的老师商量。”许超也提高了嗓门,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他深知学校这套程序和规则,只要错过了几乎就没可能再有递补的机会。
【对你破坏他买卖的事始终耿耿于怀,此人并不介意用一种拖把蘸屎的双输方式来恶心你。】
“好。”
看清头头顶提示,明白事情经过的齐柏林只回了他这一个字,便转身走去。
装什么啊!
许超见他一声不吭地走掉,轻蔑地笑了一下。
谁叫这家伙当初在超能馆坏了他的名声,搞得现在班上没多少学生敢在他这买药,几乎是断了他的财路。
敢这样做,就要做好承担被报复的准备。
对付这种自以为有点天赋,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家伙,许超有的是招数。
谁知,
本该吃下这个暗亏的齐柏林,没多久就又走回来了。
这回他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许超眉头一皱:“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
“我不是来说这事的。”
齐柏林瞥了他一眼:“你最近不是一直想跟我去竞技馆较量一番,那好,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敢抢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
在家里自己当儿子装孙子就算了,在学校还能让外面人给欺负了不成。
齐柏林不但这样说,
还将一封墨迹未干的纸甩在许超面前。
俨然是一张挑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