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睿成了殷临一中的明星。
比赛结束不久，
国防七校招生办人员，便立刻下场簇拥着这位殷临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或是送上夸赞，或是拉近关系。
但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送上本校的保送合同。
而同场竞技的齐柏林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硬实力的差距，毫无悬念的落败，没有鲜花与掌声，甚至连爸妈也音信全无。
下台时他表情难免有几分落寞。
“柏林，你不满意这个结果吗？”
名下学生分别占据一、二名的沈一川，走到齐柏林旁边心平气和地看向他。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齐柏林的回答敞亮。
“年轻人心高气傲是好事，但你也要知道你的这些对手，都是同龄人里天赋、悟性最好的一批人。”
沈一川拍拍他的肩膀：“你可知道拿了冠军的郑家睿，从高一入学第一天，天赋突出直接进了超能班。
三年来从未有一天休息过，从不觉得修炼枯燥、乏味。
唯一停下来的时候就是被徐清击败受伤，即便是那会也只迷惘了片刻，很快又重新站起来，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齐柏林眼睛瞟向最耀眼处的郑家睿，心中顿时对这人更生出了几分敬佩。
“还有你昨天击败的吴月月，她可是附中那边最努力最拼命的女生，几次跟对处理灾事件都险象迭生。
最严重的一次为了救人被异兽开膛破肚，躺在血泊中硬撑救援队到来。
这等骄傲的人物败在你手上，她难道不比你更不甘心？”
沈一川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因为在场之人，随手点一位身上都是故事。
为了撑起贫穷家庭而奋斗、为了国家民族而自强不息、为了灾事件中死于非命的亲人报仇，他们有太多不想输也不能输的理由。
最后沈一川才对着他说：
“柏林，从你入选超能班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能拿到市一级的精英杯亚军已经算是不可复制的奇迹了，又有什么不满呢。”
“我明白了，老师。”
这一番话，让刚才齐柏林堵塞的胸口，豁然开朗不少。
他还有三个月时间，
足够改变一切的三个月。
“好样的。”
沈一川感知到他情绪变化，也露出笑脸：“等会七校招生办找你的时候，切勿不要忘了问，是否能保送进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
只有当王牌才能享受最好的条件，要选的话优先去提供王牌专业的那座学校。”
“我可是输了，他们还会找我吗？”
“废话，纵然不是冠军，你也是极为罕见的战斗型天才了，七校要是不找你，那他们眼睛才是瞎了呢。”
果不其然，十五分钟不到。
七校招生办的人员，其中一位大概是开了十分丰厚的条件在搞定了郑家睿后。
另外几校的招生人员一脸不快。
“老何，你们九州把状元郎给签下了，下面那孩子可不能再跟我们抢了。”
“就是说，年年都是你们九州、寰宇防灾都把最好的苗子给抢了，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
七校招生办里，好几人都是一脸怨言。
这两校每年的教育经费高达四、五百亿，比其他五校高出一倍还要多，所以能给出学生的合同永远是最好的。
“公平竞争嘛。”
“大不了下一个让你们先选好了。”
而九州、寰宇两校人员，听了同行的抱怨也全然不当回事。
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嘴里还一个劲地谦让。
随着七校招生办的人大幅移动，本来围在齐柏林一些省市级别的地方防灾院校的人员，也很知趣地让开位置。
没办法，这类院校一年就几十亿经费。
无论教育资源还是上限，都太低了。
“齐柏林同学，我们关注你很久了，很确信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才，这是我们寰宇防灾大学给你开出的条件，你可以看看。”
坐镇国家中央的九州防灾大学签下郑家睿后，顺位自然就来到了坐镇东部沿海的顶级高校。
寰宇防灾大学主要职责便是应对沿海鱼灾、天灾，和提防大洋彼岸的敌对势力。
与九州一并位列安息高校top2。
“我看一下。”
齐柏林接过合同，瞄了一眼寰宇防灾开出的条件。
很优厚，
或者说太过优厚了。
光是入学后便免费提供所有资源，持续到成为超能者。
这是无上限的供给。
而且所选的专业的导师，会在挑选能力时，亲自当学生护法保证进展顺利。
其他一些政策，
只要成了超能者落户在当地，就能免费获赠一套商品房，倒是不值一提。
寰宇防灾的代表很是自信。
这种条件除了九州，几乎没有任何学校能给出来。
“请问，合同上没有写明所进的专业院校，意味着不能由考生挑选吗？”
齐柏林忽然抬头问了他们一嘴。
国防七校的代表何其聪明，一听便知道他这句话问的核心所在。
“齐同学，我校的某些专业，对于报考者所在地有明确的限制，但如果到时你发挥足够好，一定能进入该院校。”
寰宇代表语气温和，先画了个饼搪塞他：“其实不止是我校，其他七座高校同样如此。”
另外几人都沉默不语，默认了此事。
因为这涉及一个政策。
地方专业保护政策。
某些顶级高校的王牌专业，在其他省招生时，通常给予该专业的名额会非常少，甚至根本不给报考名额。
毕竟学生不是本地人，几年后学有所成留在本地的概率也不高。
到时本地真发生了大规模灾事件，也指望不上这些人。
所以他们宁可给本省一些分数稍低，表现略差，但对地方有更多归属感的本土学生。
齐柏林见他这样说，又问了一句：“那郑学长的合同呢？”
“那不一样。”
说话的是九州的代表，他轻轻摇头没有明说。
精英杯的获胜者，几乎都是市状元这一级别，给出的合同权限，自然也与普通超能生不同。
“我知道了。”
齐柏林缓缓放下那份合同，轻轻摇头：“那我不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