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了。”
秦昊也没回头，直接拔出玄墨，一刀朝左侧砍去。
血液四溅，雪豹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尸首分离。
滚烫的血融化了尸体下的积雪，猩红汇成一滩，雪豹的尸体还在无意识抽动。
“嗯？三境的雪豹……运气有点差啊！”
秦昊微微皱眉。
他感应到是一头雪豹偷袭自己，但没想到偷袭他的竟然是占比不到百分之一的三境雪豹。
“看来这几年，017号秘境的清剿有些懈怠了，妖兽的整体实力有所增长。”
通常来说，在没有人为干预情况下，秘境中妖兽的实力是会不断成长的。
武者需要修炼成长，妖兽却只需要时间。
一旦某个秘境数十年无人干预，秘境中的妖兽实力、数量可能提升数倍。
研究者将这现象称为妖兽潮汐。
等大批的清剿之后，妖兽数量又会处于低谷。
因此，秘境中镇守的军队，主要责任有二。
其一，防止妖兽成长过快，定期清剿妖兽，防止意外发生。
其二，定期将秘境中的兽材和药材带回蓝星，炼制武道药剂。
秦昊心中仔细回忆了一番。
“前世，好像并未看过017号秘境出现问题的新闻，起码最近几年内没有。”
“应该只是正常的妖兽潮汐吧？”
秦昊也没多想，甚至没看雪豹的尸体，径直朝北望雪山深处奔去。
如此又奔走了一个多小时。
随着他逐渐深入，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视线范围内尽是黑茫茫的一片，雪花簌簌而下，雪地上浅浅的脚印不到十个呼吸便被彻底覆盖。
“零下六十七度，呼……话说以往这秘境中的温度也这么低吗？”
秦昊看了眼军用温度计，说话间哈出白气。
身为武灵，有气血傍身，他只是感到凉意，却并未受到影响。
“不过，这一路走来，似乎没看到几只妖兽的踪迹……不应该啊！”
秦昊看了眼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他打算找个地方修整，直到天亮。
正是凌晨时分，又多风雪，视线内几乎是一团黑。
对普通人而言，怕是顷刻就迷失了方向。
“若是之前，还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倒轻松许多。”
自突破武灵之后，秦昊的感知力提升三倍有余，视觉听觉嗅觉全方位提升，不过在这黑雪夜中也是能见度极低，勉强能看清周围十几米。
此时，秦昊心中微动，一种莫名的精神力从他身上涌出。
再睁眼时，秦昊已经能感应到周围数十米内的一草一木。
这黑漆漆的雪原，比白天还明亮三分。
“此地已是北望雪原核心区域，离东雪镇300多里，一来一回也需七八个小时。”
“若每天往返过于麻烦，得先找个安身之所，接下来几天怕是都要待在这了。”
秦昊心中思量，放轻步伐奔走在雪地上，声音轻微却迅速。
白雪皑皑的荒林中，风雪声中偶尔夹杂着妖兽的喘息声。
黑暗中，几双棕绿色的眼睛在暗中盯着。
那是雪豹。
不过秦昊的目的不是它们。
“这雪山中开辟庇护所再麻烦不过，不如现抢一处……雪猿往往结伴而居，居住的山洞温暖、隐蔽，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昊很快打定主意，抢一处雪猿的洞穴来暂住。
很快来到一处半山腰，周围尽是厚重的堆雪，偶尔能看到几株耐寒的作物。
秦昊仔细搜寻了附近几里，微微点头道：
“这附近应该就有一座雪猿的洞穴。”
“妖兽都有领地意识，附近几里内没见雪豹踪迹，证明这里定然有雪猿所住，让雪豹不敢靠近。”
有了方向后，秦昊搜寻起来便简单了许多。
超人的感知力如同雷达般，仔细搜索着方圆几十米内的一草一木。
约一刻钟后，秦昊站在了一块凸起的山体前。
从外表上看，这是块三米高的岩石，呈圆形，是山体的一部分，又经山雪掩盖，完全见不到洞穴痕迹。
唯有岩石附近的积雪明显要薄上一层，才引起秦昊的注意。
他靠近岩石，将耳朵贴在岩石上。
果然——
数道轻微的呼噜声从岩石后方传来，隔着厚重的岩石，若不是秦昊听力敏锐怕是无法发现。
“这雪猿倒是聪明，用岩石来堵住洞口，既保暖又安全。”
秦昊只思索了一瞬，想要攻进去必须推开岩石，也会惊动洞穴内的雪猿。
但，那又如何？
惊动杀了便是，秦昊的目的是抢夺洞穴，又不是潜伏。
只见秦昊半扎马步，双臂抱着巨石，将巨石推开了一个身位。
“啧啧，这石头怕是上百吨重了。”秦昊自语道，而后看向洞穴深处。
这雪猿洞纵深十几米，高丈许。
秦昊往前看去，就见几双拳头大小、绿油油的瞳孔在黑暗中盯着他。
几乎一息不到的时间，一头庞然大物冲到他面前，比篮球还大的拳头猛地砸向他面门。
秦昊反应迅速，当即也一拳轰出。
双拳对撞，发出闷响。
离得近了，秦昊将眼前的巨物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头四境雪猿，三米半高、獠牙青面，浑身毛发雪白如针，雪猿猫着身子，眼中半是狠厉半是呆愣。
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小不点能挡住他这一拳。
“力气不小。”
秦昊哼了声，他此时尚有余力，又是一拳轰出将这头雪猿砸飞数米，只引得山洞都摇摇晃晃。
吼——
一声凄厉的猿啼从洞穴深处传来，又是一头雪猿朝着秦昊猛地冲来。
这头雪猿明显比刚才的矮了一头，只堪堪达到三米高。
“雪猿族以家庭为单位群居，公猿和母猿合力饲养幼崽。”
“看来刚才那头是公的，现在这头是母的了……应该还有几只幼崽？”
秦昊往洞穴内瞥了一眼，果然又看见三只半大的雪猿。
大的有近两米高，小的不到半米高。
来不及多思考，秦昊侧身躲过这母猿的冲撞。
噌——
腰间玄墨出鞘，一刀斩向母猿的背部。
刀锋划过血肉，在母猿背后砍了道一尺多深的伤口。
母猿瞬间重创，哀鸣不止。
公猿愤怒嘶吼，拳头大小的眼珠瞬间猩红，看得人心瘆瘆。
洞穴外传来轻微的声响，似是树枝断裂声。
秦昊眉头微皱，“得尽快解决了，再拖下去恐有变故。”
杀死这窝雪猿不难，但这是在北望雪原深处，到处都是积累百年的积雪。
洞穴又藏于山体内。
别说打斗的动静，便是雪猿的吼声都可能引起雪崩。
一旦雪崩，这洞穴周围势必被覆盖，秦昊还得另觅住处。
念及至此，秦昊决定速战速决。
公猿顷刻间朝着秦昊冲来，蛮力直冲的洞穴地面都在晃动。
在这狭窄的洞穴空间内，几乎无处可躲。
秦昊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盯公猿庞大身躯。
下一秒，这公猿的动作仿佛慢了数十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发力点，都仿佛抽丝剥茧的电影般，一帧一帧慢放。
灵技——心眼！
在秦昊突破武灵之后，随着他精神力的壮大和灵种的诞生。
心眼能力得以十倍提升。
这种能力截然不同于寻常武技。
经翻阅书籍后，秦昊知晓此为灵技，乃是灵武者特有的能力。
而秦昊将自己掌握的这种灵技，称为心眼！
只见他略微侧身，料敌先机的躲过公猿的冲撞、肘击和拳风。
仅呼吸间，秦昊就完成了躲闪、格挡、反击、绝杀四个步骤。
一道细如白线的伤口出现在公猿的咽喉处。
紧接着那细如游线的伤口崩裂开来，血液四溅，顷刻间洞穴内血流如注。
公猿双掌捂着咽喉，想发出痛苦嘶吼，却根本喊不出声，只剩下哀鸣。
秦昊冷眼而视，走到跌倒的公猿前，用玄墨割下了公猿的头颅。
紧接着，他又来到重伤的母猿前，在它惊恐地目光中，面无表情的用玄墨插入了母猿的头颅。
玄墨入母猿头颅一尺半，秦昊用力搅动了一番。
接着母猿便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连斩两头四境雪猿，整个过程游刃有余，仅用时一分半。
这时，秦昊才将目光看向十几米外的三头雪猿幼崽。
最大的那头幼崽，已有两米高，白面獠牙，此时嘶吼着，既害怕又威胁着秦昊。
而在这半大的雪猿身后，是两头半米高的雪猿幼崽，才一岁不到，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昊没有犹豫，往前几步，手起刀落。
接近三境的半大雪猿一刀去世，只剩下两头雪猿幼崽咬着手指，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幼崽期的雪猿看起来像胖嘟嘟的白猴，很符合人类审美，可爱、乖巧。
没有圣母情节，秦昊两刀斩落，送两头雪猿幼崽去了西天。
秦昊眼神冰冷，并不因为杀死两头没威胁的幼崽而良心不安。
妖族和人族的战斗，乃种族之争，生存之争，延绵上万载。
如果此时失去庇护的是人类幼崽，秦昊毫不怀疑，妖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悯。
只知道有美味、鲜嫩的血食即将入口。
过去十年，甚至上辈子，秦昊不知目睹了多少战友、下属因为一时的犹豫酿成大错。
也见过放虎归山的武者，被成长起来的妖兽吞入腹中。
怜悯，尤其是对妖兽的怜悯，是根本不需要的。
这是种族之争，无关对错。
唯有不死不休！
解决完五头雪猿后，秦昊开始清理战场。
洞穴中四处是雪猿的鲜血，可能引起妖兽的围攻。
秦昊将五头雪猿的尸体抛在几公里外，又折返洞穴，用特殊的药剂消除洞穴中的血腥味。
这种除味药剂是用特殊草灰制成，是野外和秘境中的必需品。
收拾完后，秦昊将巨石推回洞穴口，只留下小半个身位通风。
秦昊靠在洞穴深处的草堆上，闭眼假寐。
洞穴温暖、干燥，在这雪原中是难得的庇护所。
干草堆上堆积着几块破布，隐约能出是沾染血迹的军装。
秦昊沉默了片刻，将破布堆在一起，挖了个土坑埋了进去。
此时，奔波了数个小时的秦昊，也有些疲惫，进入浅睡眠状态，快速恢复精力。
浅睡，是秦昊数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尤其是一个人在野外，周围任何的变动都会让秦昊瞬间惊醒，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同时，在这种状态下还要保证良好的休息，确保不打扰第二日的任务，尤其困难。
一夜无眠。
上午九点，阳光洒在银蛇蜡象的雪原上，照出大片的金黄。
秦昊睁眼，起身活动着筋骨，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音。
仅睡了三个小时，秦昊便彻底恢复精力。
饮尽一支营养液，秦昊的状态逐渐恢复巅峰。
他来到洞口处，推开堵住洞口的岩石。
寒风扑面而来。
即便天已大亮，视线内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像是白色绒毛遮天蔽日，可见度极低。
“趁着白天，得去采点药材……”
秦昊没忘记此行的目的，ii型资质药剂的材料昂贵且稀有。
尤其是雪参，秦昊得多采一些。
很快，他来到一片雪林，这里和雪原的其他地方明显不同。
遮天蔽日的巨树阻挡了大部分积雪，让冻土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偶尔能看到几朵白色的雪莲花。
“雪莲花，十万块一株，可不能浪费了！”
秦昊眼中微喜，一路走过山林，很快便采到十多株雪莲花。
这种药材在北望雪原深处并不罕见，难度在于恶劣的天气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妖兽。
除非像秦昊这样的五境强者，才艺高人胆大敢采集。
一直到中午时分，秦昊已经采集了几十株雪莲花和雪蕊花。
甚至还有几株雪白、如老树根般的雪参。
这一株雪参便价值不下百万，而且数量稀少，一株足够秦昊配置10支ii型资质洗髓药剂。
正午时分，是冬雪之国秘境最明亮的时候。
通常，这个时候阳光会暂时驱逐白雾，让暴风雪暂时停止。
秦昊看了眼时间，又瞅了眼前方呼呼的暴风雪，如同白色末日一般，微微皱眉。
“奇怪，这个时间，不应该有雪暴的。”
秦昊眼神逐渐凝重，他迅速离开，登上了附近的一处高点。
站在高处，他清晰看到远处的天灾，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南方扫荡。
路过之处，大树被连根拔起，妖兽被冻成冰雕……
“这是……白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