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晶，灵晶，他需要大量的灵晶！
陈钰心头开始有一种迫切感，练气五层是够用，可要达到黄城市的前十却是痴人说梦。
他耽误一天，就少了足足48小时零16秒的增幅修炼。
得搞钱。
而且，还得搞快钱。
他不得不去学校的厕所，抄写几个电话号码。
陈钰远远的看见了姜孜孜，但是后者不知道为什么没了来打招呼，径直离开了。
当天晚上，在大家一片寂静的努力当中，他拨打了该厕所抄写的号码。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看来这个被打掉了。
他马上拨打另外一个电话号码，好在终于有人接听。
“你好，这里是有偿捐卵子，请问您是有需要吗？”
陈钰：……
他默默挂断电话，点了手举报。
不因为他不是女生卖不了钱，只因为对方在男厕所打女厕所的广告，不尊重他。
继续拨打，厕所内的电话号码密密麻麻重叠，这家占着那家的位置。
“您好，我们这边有价位88，188，288……”
“我晚点了解了解。”陈钰保存号码，好在最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喂？”
那头的声音带着随意与轻佻，还有麻将哗啦啦碰撞与嘈杂的声音。
“您好，我要贷款。”
是的，在面对这种局面，陈钰果断选择了走偏门。
“贷款？”那头声音没有任何的掩饰与压抑：“那你来王娇茶馆找我。”
王娇茶楼？
陈钰目光一凝，那地方他知道。
人类社会，呈现了三个极端。
极端有钱的财阀。
极端修炼的普通人。
以及极端摆烂的废物社会。
像是茶楼，KTV，足浴，包括大型游乐场这样的地方，都是给那些极端废物们沉沦的地方。
他们被命运打倒，不愿意再争取，放弃修炼，只看着那么几十年的人生享乐。
然后等到老了的时候，被病痛带走生命，或者把一辈子存下来的钱拿去治病。
愚昧至极！
但现在，他为了钱不得不去王娇茶楼。
到了地方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各种喧嚣。
“打！这张牌我看你丢不丢，不丢你就叫不起来，丢了，劳资胡！”
“龟孙子，有种你把老子最后几十全部赢起走！”
“来来来，抽一根。”
喧嚣的声音很多，这种老式茶楼就是用一栋七层小楼改造的，上面还有休息的地方。
还没有靠近，陈钰就闻到了一股巨大烟臭的味道。
以及酒，以及呕吐物的味道。
楼下，也到处都是尿骚味。
他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的灵气几乎被污染了。
难以想象在这里修炼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王娇茶楼虽然说是茶楼，但实际上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里的人也来自于各个地方，鱼龙混杂。
他不想进去，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才终于有人接通。
“来了是吧？进来202包间。”
还是得进去。
202包间内，只有一张麻将桌。
坐着四个大啤酒肚的光膀汉子，其中一个嘴角胡子拉稀，叼着烟斜眼看他。
“你就是给我打电话那个？”
“是我。”
陈钰面色如常：“我要贷款。”
“哟，还是个高中生呢，你成年了吗？”
那汉子笑得狰狞：“你是学生，我也不骗你，按照我这边的利息，借一千，还一千二，期限三个月。”
“超过三个月，每个月本金带利息滚一成，就是第四个月开始，借一千，还一千二加上利息一百二，一共一千三百二。”
“第五个月，利息一百三十二，还一千四百五十二，以此类推。”
看上去不多。
但这样滚雪球下去，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得翻倍。
可陈钰现在的确很需要这笔钱。
他倒是可以找姜孜孜借钱，可陈钰不想和她扯上太多的关系。
直觉告诉他，在没本事的时候牵扯上大人物，只会给自己带来超出掌控的危机。
普通接触就行了，涉及利益……甩不脱手。
至于这些借高利贷的，至少有一点他是明白的。
他们都是摆烂的普通人，而自己是高贵的修仙者，只要上大学后学习一些灵气运用的法门，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另外一个，到时候如果抽时间打官司，说不定不需要还那些多出来的利息。
他可是熟读法律，特意查过。
“好。”
陈钰满口答应：“我要借一万。”
“有魄力啊小伙子。”
张得富手中动作一顿，眯起眼睛抬头看他。
张得富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虽然没有天赋修仙，可摸爬滚打之下也有一套识人的本事。
这小伙子虽然身上看上去邋遢，但脊背挺拔，自上而下透露出一股子自信。
是个人物。
“跟我来吧。”
他带陈钰离开茶馆，来到一间简陋的民房下。
这房子只有两层，似乎是自建的，门口还有个小院子。
养着只凶神恶煞的大狗。
陈钰心中暗自防备，本以为会面临威逼利诱，也许还会拍不穿衣服的照片或者视频。
但是他错了。
张得富拿出一打严格的合同出来，其中仔细提出每个月增长超额利息，是用于赔偿被借贷人的损失。
被借贷人有特殊疾病，需要用钱，虽然看不太懂，但陈钰感觉这利息似乎不是那么好免的。
“你要是觉得可以就签吧。”
张得富没有在茶馆里的那种惬意，反而多了些许的颓废。
等陈钰签字完成，他直接拿手机转账，这样好有证明。
全程规矩，滴水不留，甚至书面功夫做得比许多机构还要完善。
似乎看出陈钰的疑惑，张得富笑道：“犯法的事情咱不干。”
这一万块，陈钰拿得太轻松了。
张得富甚至送他回了学校，然后才继续回到茶馆。
“老张，恭喜又做了笔生意。”
狐朋狗友们哈哈嬉笑：“那小子借多少？”
“只借了一万。”
张得富摇摇头，情绪并不高：“小生意罢了。”
“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朋友们有些疑惑：“蚊子腿再少也是肉啊。”
“不是这个。”
张得富忽然提议带大家去吃宵夜，喝些酒。
他借着酒劲儿，后悔的捶打自己胸口。
后悔自己当初不努力，看到陈钰这样的学生，就下意识对比自己的人生。
不是修仙者，娶不到媳妇，回家连个伴都没有。
在社会上人人都看不起，活着太不容易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张别气了。”
朋友们劝酒，酒喝多了，大家就开始谈天说地。
“老张，听说你家那个什么大伯的爷爷是修仙的，好像很厉害吧？你不问问有什么办法重新修炼？”
张得富摇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被赶出来的时候家里说了，自己不修炼就培养一个能修炼的儿子，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回去。”
“再说了，我哪里修炼得上？他老人家和我已经隔了好几辈了，而且，现在那位寿命快到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
张得富面色不爽的嫉妒道：“你说我那老祖修炼了一辈子，也没享受个什么，最后也不过是筑基七层么。”
“寿命三百年眨眼就到了，图什么呢？还不如我们及时行乐。”
“唉……”
大家叹息，知道这些话是自我安慰。
那可是筑基七层啊，这星球上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尝过？
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触碰不到人家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