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能看得出来,这些凶悍的蒙古人可不是吓唬人,但是他还是没出声。
自己顶多保韩建军他们的命,至于这一大批的黄金,最后怎么处理,还要看韩建军的本事了。
再说了,自己得多大的脸呐,才能比数以十吨计的黄金还要大啊。
韩建军也不是废物,渡过了最初的惊慌之后,勇敢地站了出来,挥舞着双手大叫道:“听我说,都听我说,合不合适,杀不杀我们,也要听我说完了再做决定吧。”
莫日根大叔用烟袋锅刨了好几个脑袋,这才让这些愤怒的蒙古人安静了下来。
韩建军宣布,可以用市价收购牧民手上的黄金,而且每个人连同其家庭,都可以城里给安排个有编制的工作。
这个提议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牧民全都震惊了。
如果说前者平价收购多少让他们有些不满,这可是黄金,就算是改朝换代了,那也是能当钱用的黄金。
可是一个有编制的工作,就让他们怎么也无法拒绝了。
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啊,那可是铁饭碗,国家要养一辈子的。
你以为牧民逐水草而居,还牛羊成群的很浪漫幸福?
扯他妈的蛋,哪个好人乐意过这种物资匮乏,苦熬白毛风的苦日子啊。
真那么浪漫幸福,自古以来,也就不会有游牧民族南下了。
图个啥啊,还不是图南下温暖物资充沛生活稳定嘛。
接下来就是详谈,清点黄金数量。
唐河拽了一把兴奋的韩建军,低声道:“老韩,你给我个痛快话,黄金你们拿走了,这钱倒底能不能给?别他妈的最后再搞个分期付款什么的,那我可就坐蜡了。”
韩建军笑道:“唐哥,你就放心吧,别看这些黄金值老鼻子钱了,但是钱对国家来说是啥?印钞机一开那就算是纸片子,国家再穷也能挤出这些钱来。
再说了,钱给到了他们的手上,不管是花了还是存在银行里,最后肉不还是烂在锅里嘛。
黄金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放眼全球都是硬通货啊,比美刀还好使呢,这老些黄金,可顶老事儿了,说不定能给咱从西方买多少急缺的机器设备呢!”
莫日根大叔趁着其它人都忙活的时候,找到唐河小声地说:“小唐儿,我们每个人还藏了百来斤的黄金呢,要不要拿出来一起卖掉?”
唐河也小声说:“别,留着吧,也不差这点了,穷人乍富可不是一定是件好事儿,留着应个急吧。”
莫日根大叔看着那些欢天喜地的牧民们,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唐儿,你说得没错,穷人乍富,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我怕用不了几年,这些人大半都要喝死啊。”
一箱箱的黄金被搬上了卡车,终还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韩建军没有留下,而是亲自押车离开,走了不到两公里,一队武警就接管了押车,押着这几十吨的黄金直奔京城。
唐河他们没走成,硬生生地被按住了。
有了钱,又有了工作的牧民们,那叫一个载歌载舞,牛羊杀了是一头又一头,唐河看得都直揪心,这他妈的日子不过了是吧。
唐河一碰到这种场合就变得格外鸡贼,一会帮着收拾牛羊肉,要不然就不是屎就是尿的,就是不往那些汉子身边凑和。
要不然的话,唐河保证自己吃不到任何一口热乎的牛羊肉,甚至还有可能喝到吐血。
那些汉子这会一个个的,全都瞧不起唐河了,喝个酒都偷奸耍滑的,一点都不实在。
哪像杜立秋啊,酒到杯干,看谁能喝就找谁拼酒。
等到第一锅手把羊肉出锅的时候,武谷良已经躺在草地上,吐得像个喷泉似的,唐河赶紧把他翻过来,免得被呛死了。
等吐得啥都没有了,这才拖到蒙古包里,免得在外头冻死。
大块肥美的手抓羊肉,蘸着韭菜花那叫一个香。
再来一碗滚汤的羊杂汤,那叫一个美啊。
一直狂欢了三天,这才算完事儿。
唐河临走的时候,莫日根大叔又拉住了他,从蒙古包的旁边,刨出三个沉重的羊皮包裹塞给他。
里头装的自然是金条,这些黄金,也有唐河他们一份儿的。
唐河也没有拒绝,为国家做贡献之余,自己也沾巴点油水,这没毛病。
唐河准备回家了,至于此事的后继收尾工作,那就是国家的事儿了,他能掺和到这个地步,已经很牛逼了。
要回家,必然要路过牙林的,本来唐河打算在这里直接上车回去的。
结果,当地的一个大哥看到他们了,那叫一个热情,非要请吃饭,不吃的话……
一般情况下,应该说不吃这顿饭就是卷我面子,道上的人最重面子,你不给面子,那咱就拿刀说话。
这大哥也掏刀了,但不是冲着唐河,而是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唐哥来了牙林,连顿饭都不吃,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啊,不如现在就抹了脖子好啦。
东北人的特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人家整出这么一出来,唐河还真不好转身就走。
吃吃喝喝之余,这个大哥又吵吵着一会去满州里找乐子,那边大洋马多啊。
唐河在草原上已经喝伤了,礼貌地喝了两杯,对喝酒上听了,吵吵巴伙的感到难受,索性就出来溜哒溜哒。
唐河这一溜哒,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牙林一中的后身,站到了一处平房前。
这里正是沈老太太的家,也是沈心怡的娘家。
唐河一拍额头,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但是都到门口了,左右邻居也看着了,不进去也不好。
唐河进了院,见沈心怡正在房檐底下收拾着咸菜缸。
唐河看着沈心怡的背影,似乎愈发丰润了起来。
再一想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家里顶着风言风语,这么没名没份地住着,要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谁的心还不是肉长的。
再加上这一次对阵弗拉大帝,唐河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那股子劫后余生的感性劲儿一上来,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股热血上头,忍不住上去就从后面抱住了沈心怡。
沈心怡惊呼了一声,身子一转的时候,唇上一润,亲到了一起。
男人亲嘴儿的时候,手就没有老实的,往里一伸,然后更加有激情了。
只不过,唐河情迷之余,余光瞥见门口有人,余不一闪之后,再凝神望去。
沈心怡,老太太还有孙宝明正站在大门口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唐河一边亲一边愣神了起来。
不对呀,如果说门口那个是沈心怡,那我现在抱在怀里正亲着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