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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结束之后,事儿还没完呢,到了晚上这一顿,还得再请要好的人家再吃喝一顿的。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闹洞房。

一般都是年青人闹哄一下,无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而已,跟后世KTV里跟陪酒妹玩点带色的游戏差不多。

顶多再加上一个听墙根,两口子办事儿的动静,能拿出来说上好几年。

实在是这年头娱乐比较匮乏,碰着结婚的,自然是个大热闹,要好好凑一凑的。

放到后世,谁他妈的闹这玩意儿啊,瞅着人家两口子亲嘴儿啊,摸啥啥啊有意思吗?

真那么闹,只会让人瞧不起,你他妈的没见过女人啊。

杜立秋本来还想跟着一块去闹哄一下,他们玩得都太低级了。

唐河气得给了他一脚,从大老姜这里来论,他们可是妥妥的长辈,哪里有长辈去闹个狗屁洞房的。

贾扁头借了大老姜家的屋,又摆了两桌,主要是两头老虎太占地方了,要不然的话一桌就够了。

贾扁头喝得有点醉了,还想请虎小妹去新房里,跟两口子住一宿。

唐河黑着脸都没搭这个茬。

你以为小妹是丧彪啊。

你是真不怕第二天起来,两口子全没了,小妹七分饱啊。

丧彪吃饱喝足,见小小唐儿困了,直接下了桌,叼着困得犯迷乎的孩儿出门,直奔李寡妇家里,她家有地方,炕烧得热,被子还干净,家里还没啥虱子。

酒喝得尽兴,男人自然连连个没完。

虎小妹半蹲在唐河的身边,大脑袋搭在他的腿上。

当唐河打哈欠的时候,虎小妹的眼神就变凶了,时不时地用目光威胁一下其它没完没了的人。

我男人都困了累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完事儿了?

都说人喝了酒之后胆子变大,还能耍酒疯什么的。

但是也要看在谁的面前啊。

虎小妹的目光一凶,那是真吓人啊,这酒自然是喝不下去了。

唐河也松了口气,得早点睡,这两天太累了,明天还得起早赶小火车,赵德柱家里还有一场呢。

答应好的事儿可不能掉链子,东北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言而有信。

虎小妹一看人都走了,腾地一下就上了炕,先炕梢一趴,爪子一搭,一脸柔媚地看着唐河,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男人,快来呀。

这一出,别人是想笑都不敢笑。

唐河他们仨加一头老虎在外屋的大炕上睡,大老姜一家子挤到里屋小炕上去。

一般人也不敢跟老虎一个炕睡觉。

唐河基本上不用盖被子,虎小妹把他搂得紧紧的,睡得那叫一个热乎得劲儿。

就算是天底下最牛逼的床垫子,也比不上一头老虎的一只爪子尖啊。

唐河他们起了一个大早,老嫂子正在外屋地做酸菜汤。

在做饭这功夫,唐河他们出门,搬了一些柴火,在卡车的发动机底下的位置生了两堆火。

这火生得有讲究,不能太大,要不然把车点了个屁的。

也不能生得太小,要不然的话烤不着发动机,暖不了管路和机油。

没错,这年头的卡车,冬天起车的时候,是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暖车的。

汽车队条件好,一般是用喷灯。

喷灯是像煤气罐一样的压力容器,能手动打压,里头装的是汽油,点起来呼呼地能喷出尺多长的火舌。

一直烤了半个多小时,把摇把插进去,然后忽哧忽哧地开始摇。

一次能摇起来,那是你牛逼。

一直摇了三次,卡车哼哼着,冒着黑烟启动了。

赶紧把车底下的火撤了,车就这么启动着,然后回屋吃饭。

鲜亮的酸菜汤里,再配上捏碎的烧辣椒,一口一去,周身舒泰,是东北人永远都忘不了的那一口儿。

正吃着饭呢,丧彪回来了,钻进仓房里,把昨天虎小妹带来的鹿,叼了一条鹿腿,颠颠地又跑了。

这是给李寡妇送去了。

他这借花献佛用得倒是挺溜啊。

你说让我自己打猎,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能乐意干这个活,还用得着窝在人家当保姆吗。

李寡妇随后又提着鹿腿过来了,唐河让她拿回去,丧彪送的东西就相当于自己送的,哪里有把送的东西再要回来的道理。

李寡妇别提多开心了。

不是每个寡妇都有袁寡妇的际遇。

人家小袁在齐市那边,混得风升水起,日子过得不知多少,早就成了月亮泡的传奇。

至于这种方式,一般人学不来,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说点酸话,袁寡妇也听不着,听着了她也不在乎。

毕竟城里跟农村还是不一样的,城市里的宽容度更高一些,人际关系也更复杂一些。

贾扁头领着一对新人也来相送,还按着规矩,提了十斤五花肉。

本来贾扁头还要给钱的,唐河说啥也没要。

老贾家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啊。

儿子这一场婚事,可是让他挣足了脸面。

唐河开着卡车,回到林场的时候,小火车冒着蒸汽还没开车,知道他们今天要回镇上,特意等着他们呢。

唐河道了谢,把带回来的喜糖、瓜子啥的给火车司机分了分,这才上了车。

丧彪用肚子卷着小小唐儿,虎小妹搂着唐河,杜立秋和武谷良就只能靠着炉子,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凉了。

小火车刚刚停靠在贮木场,赵德柱就迎到了车厢处,看到唐河领着两头老虎下来,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唐河一脸歉意地说:“老赵,我让立秋和老武先带丧彪过去,我把小妹送家去!”

赵德柱赶紧抓住了唐河:“别,可别的,昨天双虎坐席的事儿就传回来了,到了我家就剩一只,我这脸上也不好看啊。

小唐儿,咱商量商量,让小妹也去呗,咱都按规矩来,行不行?”

唐河看了看虎小妹,虎小妹蹭了蹭他,男人在哪我在哪,我没意见。

唐河也只能同意,厚此薄彼也确实不好,这是事赶事儿赶上了,要是赶不上那也没招了。

没有人可以勉强虎小妹的。

赵德柱家离贮木场不远,就在东边的平房,院儿也挺大的,溜哒的就走过去了。

赵德柱家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丧彪叼着孩子,虎小妹紧靠着男人,双虎入场的时候,顿时引起一阵惊呼声。

不过,让唐河感到奇怪的是,虽然备了食材,可完全不像今天就要结婚的样子啊。

再一问赵德柱,赵德柱一脸尴尬地说:“我找老常太太看过了,说明天的日子更好,就往后又推了一天。”

“啊,那我明天……”

赵德柱一脸哀求地说:“小唐儿,我听月亮泡那边说,丧彪领着孩子在人家新房还住了一宿呢,你看,能不能……”

唐河无奈地说:“老赵啊,不是那么回事儿……”

“咋不是那么回事儿尼,纯阳满屋,能生龙凤胎!”

唐河大怒,这他妈的才一天的功夫,坐席怎么又整出新的规矩来啦。

唐河一脸无奈,来都来了,新规矩也出来了,就这么着吧。

赵德柱招待了一顿饭,新房就在旁边,都收拾好了,窗明几亮的,炕上的新被都铺好了,就等着丧彪领孩儿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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