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纪成的办公室。
艺术学院学生会常务副主席王德亮，文艺部部长姜美玉围坐在办公桌前。
纪成专业水准平平，但是脑袋活络，自己搞经纪公司已经是半公开的事情了，用廉价的童工合同签约有潜力的学生，赚的盆满钵满。
签约的学生，虽然被压榨，但是搭上纪成的船，就算半只脚迈进了娱乐圈，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不愿上船的学生，至少在学校里，无论演出还是表彰，是什么都别想了。
王德亮拿着雪茄剪，小心地剪开了一只蒙特克里斯托雪茄的烟帽，拿丁烷打火机，缓慢炙烤，均匀点燃后，轻吹了一下点燃的杂质，恭敬地递给纪成：
“纪院长，雪茄点好了。”
纪成轻轻地吸了一口，香气在口中品味片刻后，吐了出去：
“你们说，徐非非发唱片了？”
刚才王德亮抢走了为纪成点雪茄的差事，姜美玉暗下决心要找回场子，她抢先回答道：
“不算发唱片，发了首单曲，就是在电器迎新晚会上唱的那一首《告白气球》。”
“成绩怎么样？”
“额，已经上了新歌榜前十了，目测，排名还在涨。各个社交媒体讨论度也起来了。”
纪成冷哼一声：
“哼，倒挺有能耐，我的经纪公司她不签，转头自己出单曲。”
姜美玉一脸凶相，恶狠狠地说：
“这小妮子就是不识抬举，纪院长看得起她，她倒装起来了。”
纪成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
“其实她不签我的公司也无所谓，她这样天赋的歌手，全国每年没1000也得有800。”
姜美玉赶快附和：
“我说也是，纪院长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
猛地，纪成眼中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我倒是不在乎她一个，发个单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别人要是觉得自己搞也能红，都有样学样怎么办？”
到底还得是常务副主席，姜美玉输出了半天情绪，馊主意还是王德亮想的快：
“没错，纪院长，您上次带我们请媒体老师吃饭时，认识了几个社交媒体的公关负责人，关系还不错，我这就跟他们联系一下，让企鹅音乐压一下《告白气球》的热度。”
纪成露出满意的微笑，自己这个大弟子，业务水平一般，但是会来事：
“就这么办吧。”
“我这就联系。”
姜美玉暗自神伤，还是被王德亮压了一头，不行，不能傻等着：
“纪老师，微博那边我有认识的，这边我去办吧？”
“好。”
纪成继续享受着自己的雪茄，这蒙特3号，用来做口粮的，才两三百一支，看来还是得督促下边人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王德亮虽然年轻，但是当个牧羊犬类型的人物还是很称职的。
片刻过后，王德亮神色匆匆地回来了，面部表情焦急，却又欲言又止。
纪成当然不瞎，王德亮都快把“事办砸了”写到脸上了。
“怎么了？公关不愿帮忙？”
“企鹅音乐那边表示，有不知名用户使用了超级流量包推流，流量给的超级大，现在他们已经把推广流量撤了，但是……”
“但是什么?”
纪成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赶快打开电脑查看企鹅音乐排行榜。
《告白气球》不仅高居新歌榜第一，还直接杀入了热歌榜前三，而且带着火热的红色向上箭头，热度还在涨。
“不是说推广流量撤了吗？”
王德亮脸色难看：
“是撤了，但是据内部人透露，早期是流量推流，现在的点击率都是实打实的，都是真人用户播放的，势头根本压不住，而且……”
“而且什么？”
王德亮咬着牙：
“而且看那样子，他们也不想压这个热度，好不容易有首爆款歌，他们推广还来不及呢。”
姜美玉也哭丧着脸回来了，纪成看她那德行，都懒得问。
姜美玉汇报道：
“微博那边也说，有不知名的流量推广包，他们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可能是大领导直接安排的吧，他们也不敢问，也没权限删热搜。”
此时微博热搜上，娱乐榜前五都和《告白气球》有关：
1、《告白气球》。爆！
2、人美歌甜徐非非，推出《告白气球》。热！
3、《告白气球》疑为广告曲。
4、佐岸咖啡。
5、《告白气球》迎新晚会live现场。
王德亮脸色唰白，迎新晚会不是早就翻篇了吗？
这个热搜一上，自己又得被追着骂，劣祖劣宗都被骂完了。
纪成把雪茄放到烟灰缸上方，轻柔地滚动了一圈，2厘米的烟灰依靠自身重量，完整落下。
“你们两个辛苦了，没你们事了，忙去吧。”
王德亮和姜美玉忧心忡忡地退下。
“你说纪院长不会生气了吧？”
“那还用说吗？”
“他说的，没我们事了，是这件事没我们事了，还是以后都没我们事了。”
“唉，走吧走吧，别瞎猜了。”
佐岸咖啡店的销量已经趋于稳定，收紧了最初的“第二杯半价”的优惠活动后，每天人员倒是没那么爆满了。
《告白气球》的再度爆火，直接又把销量拉起飞了。
程让早就预见了这种情况，抓住这个时机，推出了限量《告白气球》联名杯。
总限量多少没说，反正是限量，每个消费者限购4杯。
对咖啡店来说，这限量杯印起来，成本和普通纸杯塑料杯没区别。
佐岸咖啡店门外，排起了长龙，只为买一杯《告白气球》联名款。
很多人本来只想买一杯尝尝，但是排了这么久的队，买一杯觉得血亏，干脆问问同学有没有想喝的，一口气买上4杯。
事实证明，人是喜欢跟风凑热闹的动物，不仅山南大学内火爆，东山市其他大学的学生、附近上班族，反正闲着没事的，都来排队。
学校保卫科不得已，出动了好几名保安大爷，指挥交通，维持现场秩序。
十一月的北方，寒风已经很凛冽，几位保安大爷裹着军大衣，骂骂咧咧的：
“他发财，我们遭罪啊。”
程让当然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给维持秩序的大爷，每人无限量热饮，喝不惯咖啡的还有牛奶和茶叶。
同时，一人一包华子烟和100块的小红包。
“哎呀，你这是弄啥，不是钱的事，你们学生创个业不容易，咱们老家伙能支持肯定支持。哎呀，哎哎，你看，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