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嫖果然很快乐，虽然比起冉静当时分走的千万家产，这杯咖啡屁都不算，但是好歹是头一次在冉静身上见到回头钱。
时间过得很快，简历初筛第三天的时候，由于程让的口碑已经打响，来找他优化简历的人更多了。
随着招聘会结束，系统终于再次响起：
【任务“第一桶金”初次创业已完成，盈利4800元/1000元。】
【奖励血管斑块清除碎片，当前心脑血管健康评级:B，综合身体素质评级：由F-提升至F。】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让觉得胸口都通畅了很多。
舒服。
短时间内最致命的隐患已经解决了，至少不会猝死了，但是这具身体的健康程度仍然是千疮百孔。
还结余了4800块，基本上这个学期的生活费都不用找家里要了。
想到这里，程让不禁笑自己没出息。
上辈子还是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呢，这点小钱都不够一晚上招待的。
【叮，新的系统任务派发。】
【你已完成第一桶金任务，后续的创业路道长且阻，请不要再单打独斗，组建你的创业团队：
为自己选择一名靠得住的助手，可获得任务奖励：痔疮清除碎片。】
嘶~~~
看见这俩字，程让菊花一紧，已经开始幻痛了。
痔疮犯的时候，拉粑粑像是在拉玻璃碴，痛得脚趾头都能在地上挖个坟出来。
组团队这个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随便找两个阿猫阿狗就能完成组队，但是真正的创业残酷无比，如果没有一个靠谱的团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比如哪怕某常务副goat做了充分的市场调研，精准抱团，也做不到not1，not2，not3……not7。
程让在学校好友不多，相熟的也就是三个舍友。
老大马强，来自鲁省，父母都是体制内上班。为人四平八稳，正在全力以赴备战公考，准备回家当个县城婆罗门。
老二刘腾隆，成绩中上，专心考研，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早就出门去图书馆，到晚上十点熄灯前才回来。
这俩人大概是不会跟程让掺和这些事情的。
老三正是李der，成绩稀烂，家庭条件一般，与自己关系也是最近。
但是从理性的角度看，李der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创业合作伙伴。
大家公认李der没正形，每天就是废寝忘食中度过（颓废、睡觉、忘事、吃饭），除了几个舍友，也没什么人看得起他。
程让看了一眼，李der此刻正在阳台上吞云吐雾，摇了摇头，当兄弟可以，做搭档？要不还是算了吧。
程让推门进去，甩给李der一条芙蓉王。
这是程让盘算过的，der哥没少帮自己跑前跑后，但是中华这种烟，对穷学生来说太过张扬了，且浪费。
而他日常抽的红塔山档次也确实太低了一些，20多的芙蓉王做口粮正好。
“der哥，最近辛苦了。”
李der却没有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之前不是给过我一盒烟了吗？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外道了。”
“尼玛的，当爹的给好大儿买点营养品，你哪儿那么多逼话。”
“擦，你早这么说啊。”
挨了一顿骂的der哥心满意足地把烟夹在胳肢窝下。
“但是你还是要少抽点。”
“行行行。”
李der敷衍着答应。
“那之前给你的那盒中华我拿回去了。”
“艹，我都没舍得抽。”
“走，出去喝酒，二场去洗脚，我请。”
“果真吗，义父？”
富贵不安排兄弟，如锦衣夜行。
解除了心梗风险的程让，终于敢喝酒了。
应酬喝酒是折磨，但是和哥们一起，那是享受。
也没有去什么高档的场所，学校附近，北二环高架桥下，一个烤羊肉串的摊子。
羊油滴在果木炭上，滋啦一声，焦香搅拌着浓烟，随着晚风包裹住光膀子的两人。
舒坦！
两人举着大绿棒子啤酒瓶，瓶脖子相碰，就算碰杯了。
李der呲着牙，从签子上撸下一串肉，脸上留下一道油渍。他随意用手一抹，灌下一口啤酒：
“啧，嗝~~~~让哥，我最近觉得你性情大变呢，好像比以前话多了。”
“你丫才性侵大便呢。恶不恶心。”
“最近没跟冉静联系吗？”
“联系了，她请我喝了杯咖啡，128。”
“我信你个鬼，不是你请她？”
“放一万个心吧，哥们已经斩断情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给女人花钱的。”
咔咔咔，昏黄路灯下，带着花纹的黑丝，包裹住一双结实滚圆的大腿，踩着一双透明带的夜场劳保鞋，好似一条网纹巨蟒。
这种半肉战士，几秒钟就能带走一个脆皮射手。
程让和李der一起行注目礼，随后干杯庆祝。
庆祝年轻，什么是年轻啊，这就是年轻。
“让哥，你刚才还说你斩断情丝了，你还看。”
“我说的是斩断情丝，但是斩不断黑丝啊。”
虽然是啤酒，但是两块五一瓶的大绿棒子劲儿很大。从科学的角度讲，应该是杂醇过多，人体没法分解，所以很容易上头。
酒过三巡，程让问起李der的找工作的进展。
“还能咋样啊，虽然你给我改了简历，进了面试，但是我这样的，山南设计院能要我吗？”
“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那能咋整，抽着烟望着天，舒服一天是一天呗。”
李der吐出一口浑浊的烟，也许是烟熏的，也许是酒后犯困，双眼睁不开，有些迷茫。
上辈子毕业后，李der回了东北老家，程让就与他的来往越来越少。
听说der哥混得并不好，他回老家找个了劳务派遣的工作，找了个老婆，嫌他挣得少，给他戴了绿帽子。
上一世，程让得知李der混得一比吊糟的时候，犹豫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向李der伸出援手。
从理智的角度说，李der从来没表现出优秀的才能，同时他坚信一句话，永远不要和你的兄弟一起做买卖。
后来的程让每当想起此事，总是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不把感情带入工作是基本素养。
但是，这件事一直是程让心里绕不开的一个疙瘩。
尤其是李der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向他开口求助过任何事情。
越想到这里，程让越难受。
程让啊程让，上辈子创业十年，最后还不是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这一辈你还想这样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去他妈的理性。
商人的前提也得是个人吧？
“der哥，你跟我干吧，咱俩创业。”
“算了吧，你已经拉了我一把了，我就这水平，你还能拉我几把？”
“滚，拉你几把是你女朋友的事。”
李der此刻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创业搞什么项目啊？”
“还没想好，创了再说。”
“我现在有个绝佳的点子：女士内衣置换，以旧换新……嘿嘿嘿”
“尼玛了个￥%#￥……￥%”
程让有点后悔了。
李der眼神迷离却坚定：
“无所吊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一头栽倒，脑袋在铁皮小桌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系统提示：李德尔加入了你的初创团队，任务达成。】
【获得痔疮清除碎片，您的痔疮已消失。】
是夜，程让背着醉的七荤八素的李der回的宿舍。
李der在程让背上，吐了程让一身，边吐边喃喃自语：
“程让，只有你看得起我，你看得起我，我就跟你干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