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进。
虽然一路上躲躲藏藏,但还是会不可避免被发现。
不过几人毕竟非常熟悉,因此配合起来可以说十分娴熟默契。
队伍里蓝月有某种能限制阴灵的手段,而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冯林山法术竟然颇为厉害。
一道气息堪比炼气后期的阴灵,在火系法术攻击下瞬间便化作无数阴气消散在虚空之中。
造成的动静极小,连魏卒以及孙喜两人都不用出手。
至于许术自己,则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
按照魏卒之前告知,他只需感知附近出现的任何异常就行。
免得被偷袭,整体陷入被动之中。
要知道这些阴灵鬼物没有丝毫神智,任何声音以及气息都是有可能被发现的关键因素。
哪怕是城外荒野这些东西也有不少,但凡动静太大都会将绝大多数鬼物吸引过来。
所以在没有进入青木城之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过多消耗自己体内灵力。
若是遇见,当速战速决。
只有实力保存的越好,在青木城内活下来的几率才越高。
这是进入日暮岛数次后,在吃亏受伤中几人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
对此许术自然不会反对,只要不危及自身安全照做便是,谁又不喜欢躺平呢。
而且这几人如此小心谨慎,想必此行不会有太大波澜。
趁着这段时间多了解一下日暮岛情况,待退出离开之时他再寻个理由留下就行。
此时队伍在一处十余丈高悬崖前停下,下方乃是一条汹涌奔腾的墨色河流。
耳边不时能听到阵阵哀怨嘶鸣的声音,正是从下方河水之中传来。
换做寻常凡人站在这里,心神怕是早就受到不小影响陷入癫狂状态。
就算是魏卒几人,也事先有服用过清心凝神的丹药,毕竟这样的影响完全无影无形。
许术虽然用不上这些东西,但不想太过异于常人还是服用了一枚。
“想要去往青木城,这里是最佳的捷径之地。”
“只需从这条河流上方越过去,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就能抵达青木城外。”
耳边传来魏卒沉闷之声,同时也给他介绍起大致情况。
只见两岸岩壁相距大概有百丈之远,以他们的修为境界正常情况下想要过去并不是太难。
可从对方的表现来看,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目光随即落在下方奔腾的河水上,只见水面浮浮沉沉竟是有大量阴灵在其中挣扎哀鸣。
在光暗交加的天色下,墨色河水夹杂着各种形体各异的阴灵流向远处。
整个画面看上去就如同身处传说中的地狱,声音以及浓郁阴气更加加重了这一点。
“其实想要过去不难,但难就难在如何不惊动下方的那些鬼东西。”
“别看山顶距离水面还有十余丈,但这些鬼东西可是恐怖的很,轻轻一跃就上来了。”
“一旦被缠上掉入水中,下场想必不用魏某多说。”
“上次我们几人就是在此无功而返,蓝月道友甚至还负了伤。”
闻言许术眉头微挑,他原本以为几人已经进入过青木城,结果没想到也只是初探而已。
那么对方之前所说探索的第三区域,应该就是其他地方了。
怪不得要寻他这样一位修炼阴属性功法的修士,原来是想要顺利渡过眼前这道天堑。
看着水面上下浮沉的阴灵,落到里面的确只有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自己先飞过去?
思忖片刻,当即询问道:
“莫非附近就没有其他的渡河方法,哪怕绕点路也可以。”
“如此渡河风险实在太大,无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闻言魏卒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声音中满是无奈。
“许道友你有所不知这附近我们上次早就探查过,最近的渡河点也在百里开外。”
“从此过去一路麻烦,说不定又要花费大半日时间。”
“我等所带恢复丹药本就有限,实在不宜在外界耽误太久。”
“况且渡河之时同样也会面临水中阴灵袭击,因此还不如选择此处最近的地点渡河。”
“只要能有一人过去,届时便可以在两岸石壁上连接一根铁锁,下次就无需那么麻烦。”
“东西都已经在魏某储物袋里,眼下只需过去就行。”
或许是担心许术心生误会,一旁的孙喜连忙解释道:
“许道友不用担心,其实我等早就商议过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毕竟我们之间才刚刚合作,所以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你去冒险。”
“而我们几人中魏道友实力最强,且面对突发情况处理起来也最有经验。”
“因此你只需给魏道友加持一下笼罩全身的阴气护盾,让他尽量别被下方阴灵发现就行。”
“这区区百丈距离要不了多少时间,一旦铁链固定我等就可以从上方顺利过去了。”
“能节省大量时间不说,也能让体内灵力消耗不至于太多。”
听闻此言,许术点了点头。
只要不让他去冒险,一切都好说。
虽然这几日相处还算不错,但也没有让他能为其用性命冒险的程度。
随后与几人站在崖壁前细细商议,最后大致确定了具体章程。
此时站在魏卒前许术手中法决不断变幻,只见周围游离的阴气迅速被吸引而来。
这些阴气恍如受到指引般在魏卒身体表面迅速凝结成型,比起之前的防护罩来说气息更加浓郁。
就像是一件黑色夜行衣,将其牢牢护在里面。
同时不但将周围阴寒之气阻隔在外,甚至把魏卒属于生人的气息强行遮掩起来。
哪怕离得较近,孙喜几人都说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显露在外。
只有许术对灵力十分敏感,才能勉强察觉到其中十分微弱的感觉。
而峰顶距离水面足足有十余丈,想必不会被那些阴灵感知到。
随着一切准备就绪,站在崖壁前魏卒仍是忍不住脸色微变。
要知道这可是拿着自己的命在赌,但凡失手那么今日可能就是他身死道消的日子。
可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目光,只见眼中神色慢慢变得坚定。
这种事,总要有人做才行。
他作为整个团队的领头人,自然要身先士卒。
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知根知底的团队,千万不要轻易就散了。
这些年在坊市里,这种事实在见过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