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诺走出办公室。
一路离开电视台，车已等在楼下。
包完宿的早晨，总是格外的冷。
林诺喝着司机带来的热豆浆，吃着油条，回味着昨晚到现在的事。
暗示绝对够，以韩君的聪明才智，恐怕此时脑子里全是林诺。
一次良心的拷问，选择权交给对方！
如果韩君真的把林诺当成合作伙伴，甚至看成朋友，她当然不会将林诺推出去。
反过来，如果在她心目中，林诺只是一个工具人。
那么面对当下的艰难局面，必然会“舍小保大”，化解舆情。
假设韩君选了第二条路，意味着两人正式站到对立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林诺真的能够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诺有两个判断：
第一，从韩君与自己急剧恶化的关系看，多半她会选择放弃“时代偶像”。
第二，眼下的韩君，暂时不会动歪脑筋。
她一定会试试林诺提供给她的材料，更关键的是她手中没有抓到林诺的把柄。
“没关系，我最喜欢助人为乐！韩组长，你不需要苦恼，我来促成条件，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林诺想到这里，抬起头往楼上望了一眼。
……
睡了一天，在酒店套房里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这趟来帝都，可不仅是把韩君带到选择题面前。
林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牌局！
不久前，林诺让庄蕾帮他约好了人。
今天，正好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牌局。
当晚八点，第一位牌友出现。
热芭作为林子大了的“头牌”，这几年里跟着林诺享受到极大的荣光。
不仅拿回顶流的位置，更是全面进军电影圈。
用作品和人气，把其他95、90花远远甩在脑后。
“喂？我上来了！”
热芭人没到，先在停车场打了个电话。
“等一会，机器没架好。”林诺看了下时间，“你在车里坐着，八点半再上来。”
“什么机器？”
“拍摄机器！”
热芭顿了一会，再次确认“拍摄机器”后，纳闷问道：“你喊我来打牌，还用机器拍？”
“咱们不是好久没互动了吗？记录美好时光！”
林诺的回答带着玩笑意味，让热芭完全摸不着头脑：“你确定是打牌？”
林诺十分笃定：“就是真正的打牌，不是那个啥！咱们都多久没那个啥，我怎么可能突然叫你那个啥。那样的话，我把你当成什么人了！”
话说回来，热芭能答应，林诺倒是有点意外。
他和庄蕾交待的是，如果这几位熟人不愿意来，不勉强。
可以找些新人，只要咖位够大，有足够的新闻价值即可。
“行吧！”热芭的语气竟然带着些失望。
随后的一个小时里，孟子意和娜札相继到场。
四人牌局凑齐！
楼下有摄影组，记录三女上楼的情况。
酒店房间里也有，两个机位，自动无人录像，早已调试完毕。
林诺等三女凑齐，一起说明：“其他话不多说，你们也不要多问！不管喜欢不喜欢，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陪我打牌！”
三女看着牌桌，又看看扑克、麻将等牌具，不约而同露出七分失望、三分厌恶的表情！
“真打牌啊？”
“当然是真的！”
林诺察看一番拍摄的录像设备，确认没问题后：“这几年我没少关照你们，不管怎么说，陪我熬个通宵，不过分吧？”
“过分倒是不过分！”孟子意带着坏笑站了起来，胳膊架到林诺肩膀上，“咱们找点比打牌更有意思的事呗！哪怕你非要拍……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诺无情的将她推开：“一边去！好几年了，能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
“你总得告诉我们为什么啊？”
热芭是最冷静的，她瞪了一眼孟子意后，带着疑惑问了出来。
林诺神秘的笑了笑：“说了别问！打牌就行，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做！”
“东窗事发？”娜札拧着眉毛，双手抱胸。
“解释不清楚！我现在告诉你们，演不出效果！”林诺的语气不容置疑，脸色严肃起来，“当然，谁要是说熬不住，立刻走，我绝不强求！”
三女知道林诺的脾气，主要是冲着和他的关系，同时或多或少也碍于他当下在娱乐圈的地位。
另外，三女清楚林诺浑身是心眼，鬼点子比火龙果里的芝麻粒还多。
他既然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照做就行。
“你们可以先眯一会，十点钟准时开始。到时候头悬梁、锥刺股，咖啡打进血管里，都得给我顶住！”
这一场牌局，真磨人！
如果带点彩头，哪怕是五毛、一块的，都算有点意思。
可是四人玩的是贴纸条！
另外，三女的牌技实在太差。
林诺自己差点顶不住，玩的直犯困。
好在早有准备。
在凌晨的时候，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夜宵，几乎摆满两大桌。
吃饭花去两个多小时，否则真要打一晚上牌，估计能把四人无聊死。
到了清晨，林诺拍了一下手，喊了一句“咔”。
至此，“拍摄”终于结束！
“艹！真不行了！”
在听到林诺喊“咔”之后，孟子意不管不顾骂了出来，直接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倒。
“我也得睡一会！”
娜札同样很喜欢睡觉，她显然更熬不住。
热芭倒是还好，勉强能坐住，但也像被溜了一天的小狗一样，无神的瘫坐在位置上。
林诺强打起精神，拍了拍手：“起来！麻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三女一顿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热芭第一个收拾好，特意整了整形象：“楼下不会还在拍着吧？”
“毋庸置疑！”林诺说着话，走到热芭身前，把她的衣领解开一粒扣子，又把头发刻意弄乱一些。
“你有病吧？”热芭嘴里骂着，却一动不动，任由林诺折腾。
“自有我的道理！”林诺并不点破，反而认真的说道，“给你交待几句……你的长相、气质决定花期不会太长，这几年咬咬牙，再冲一冲。”
热芭听到这话，明显想骂人，而且是很脏的那种。
可看着林诺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临终托孤般的嘱咐，神色猛然变化：“你……得绝症了？”
“滚你妈的！走！”
第二位是孟子意，她听完林诺和热芭的话，本来想笑。
可忽然慌神一般愣在当场，作认真思考状。
等林诺招呼她过来的时候，直接不管不顾抱上了：“怪不得这几年变了性子，原来是这样……你早点和我说啊，怎么过不是过，非得委屈自己！”
“我委屈啥了？别胡思乱想。”林诺摸摸孟子意的头，同样给她简单来了一个“战损”妆，“你呢！硬件还行，但业务上终究差一把火候。记住，一定要用好自己的人设！”
孟子意仿佛完全没在听林诺的箴言，反倒抱得更紧：“还有多久？”
“我非死不可，是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