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的人影惊诧一声,并不抵挡,只是侧过身,堪堪躲过直射而去的魔法球。
但身为幽冥鬼域最强亡灵魔法师,科努努的水平,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数十道魔法球从白陆绶手中再次发出,而先前那道被躲过的魔法球,在空中转了个弯,又急杀回来。
在恶灵躲避魔法球,脚步略微迟滞的瞬间,白陆绶已经拉近了距离,二人近在咫尺。
手中的净化魔法由科努努负责变换和生成,他需要做的,只是拉进距离,然后出拳!
附带着净化魔法的拳头猛然砸下,每砸一拳,恶灵身上的黑气和红气便黯淡几分。
短短几秒钟,在增幅魔法的强化下,白陆绶的出拳速度已然快如残影。
赫穆并没有来得及教给他格斗术,白陆绶自己也从没学过格斗术,他的出拳毫无章法,但全是数值。
恶灵忽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扔下手上的两个人质之后,它的速度竟远超加持后的白陆绶。
“别追!打起来我们不赚。”科努努连忙提醒道。
白陆绶立马撤下魔法阵,刚蹲下身正准备查看地上两人的情况,没想到地上另一道身影忽然拔地而起,直冲逃走恶灵的方向。
白陆绶眉毛微挑。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魔法使,幸好刚才科努努攻击用的魔法,全都是净化魔法的分支。
不过看她的魔法水平,应该不会很高。
若跟那恶灵真打起来,绝对占不到上风。
白陆绶短暂思索过后,还是决定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仔细检查了一番塞西莉亚,好在身上只有一点擦伤。
背起塞西莉亚,白陆绶驱使着魔法阵,很快回到了车厢。
在飞速将地上的箱子整理好合上后,白陆绶躺在座位上,准备继续睡觉。
至于那个女魔法使。
很有正义感,白陆绶在心里祝她好运。
虽然冥王的职责里,确实有“缉除恶灵”这一项,但现在自己实力不够,又是亡灵们的顶梁柱,可不能一时贪功以身犯嫌。
恶灵只要不死,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它麻烦。
列车预计到站的时间为早上十点。
白陆绶醒来的时候,时间是早上八点。
在他醒后十几分钟,塞西莉亚也醒了过来,脸色透露着迷茫。
“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塞西莉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白陆绶一脸奇怪,“你不在这,还应该在哪?”
“有鬼。”塞西莉亚语气笃定地说。“我应该被鬼抓走了。”
白陆绶“哦”了一声,没搭理她。
大概是白陆绶的反应有些太过平淡,搞得塞西莉亚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她低着头,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问题出在哪。
第一,她的确碰到了很恐怖的东西,跟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死人堆里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已知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实力远低于自己。
第三,自己和他都没事,显然不太合理。
如果昨晚真的有恶鬼,她现在不可能没事,面前这个人也绝对不应该没事……
她脑袋有些过载了。
直到下车的时候,塞西莉亚总算想出来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恶鬼是存在的,身边这个人也确实是个废柴,两个人也确实没事。
因为在遭遇恶鬼之后,有人救下了自己和他……
一定是这样!
“干嘛,走了下车了,别发呆啊。”
白陆绶提着箱子催促道。
塞西莉亚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从他手上接过了自己的皮箱,下了列车。
两人出了站台。
白陆绶已经提前看过地图了,列车出站的位置,在整个山庄的西北角,不算偏僻。
略做思索后,白陆绶领着塞西莉亚,来到了一间餐厅。
“我可以做饭,不用花这个钱……”
一路上,塞西莉亚都在小声抗议,但白陆绶的脚步不停,她也不得不跟。
“出来玩就出来玩,做什么饭?”
白陆绶坐在靠窗的位置,拿出量子手机开始点餐,塞西莉亚犹豫片刻后,还是坐在了他对面。
契芙妮山庄很大,几乎等于一座小城,地势呈现东北高,西南低的走向,建筑依山而建,很有风格。
之所以第一站选择在这里,原因只有一点。
特产酒,而且是好酒。
自从离开惠更斯后,白陆绶已经许久没喝过酒了,尤其是之前已经尝到甜头的那些酒鬼,近来更是愈发躁动难耐。
白陆绶没办法,不先把这些酒鬼送走,他寝食难安。
餐厅门口的吧台,一道人影在看清这窗边的景象之后,立马快步走了过来,步态还有些气冲冲的。
白陆绶正发着呆,面前的桌子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吓了他一大跳。
看着面前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女子,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谁啊你?有什么毛病?”
“你赔我赏金,身为魔法使,居然在恶灵面前怯战,害得我……”
女孩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白陆绶已经站了起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唔……”
塞西莉亚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两人。
“换地方说话。”
白陆绶几乎是拖着那陌生女子,走出了餐厅。
他松开手,女子顿时如释重负,出了一口长气。
白陆绶叉着腰,有些郁闷:“你谁啊?”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追,如果你跟我一起联手对付那恶灵,绝对可以将它就地正法!
现在好了,恶灵也跑了,到手的赏金也溜了……关键是我还挨打了!
不行,说什么你也得赔我钱,不然这事我跟你没完,没完!”
女孩一股脑说了一大通话。
“你寄吧谁啊?”
白陆绶依旧一脸郁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亏得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不然就是坐台阶上抽一盒,也一样想不明白。
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经病,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但不思报答,反而张口要钱!
这还是人类的脑回路吗?
“我是伊芙蕾,你,怎么称呼?”
纯神经病!
白陆绶已经确定了这人脑子肯定不正常,但他还是强忍着耐心:“我问你谁,不是只问你叫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是谁,你什么身份?
莫名其妙找我要钱,理由总得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