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也证明了朱允熥的话语,晋商的崛起,便是明朝开中法制度的实行,到后来,要不是晋商暗中售卖情报,提供大清所需要的重要物资,粮草,恐怕大清那时候连三个月都支撑不住。
而现在,就已经初具端倪,漠北残元为何屡屡能让明军北伐无功而返,一方面是大明国力不足,钱粮不够,另一方面,又何尝没有这些不法商人在其中所产生的效用?
听完朱允熥的话语,朱元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尽管还显得虚弱,但一双老眼却是变得锐利无比。
“怪不得残元死而不僵,咱屡次派遣大军北伐,都未能尽全功,原来不是我大明将不够勇,兵不够精,而是这些内贼,竟敢暗中给残元提供紧要的战略物资,哼,这些人,都该被千刀万剐,剥皮萱草。”
“等这次事情过后,咱腾出手来,定要将他们给收拾了,胆敢如此私通残元,都他娘的该死。”
朱允熥开口说道:“皇爷爷放心,到时候您只需要给孙儿一支兵马,并控制住大同,保证那些贪官污吏不会狗急跳墙,孙儿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这些年来,他们所积累的财富,恐怕已经不下数千万两之巨,倒是可以极大程度上解决朝廷此次出兵之后的财政问题。”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熥儿,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去以身犯险了,咱看……”
话还没说完,朱允熥便说道:“皇爷爷,此事非孙儿不可,否则无论您派谁前去,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谁又能不动心?恐怕就是王叔们,真要是去了,也不会没有丝毫的私心,暗中克扣一些钱财,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孙儿不一样,孙儿想要接替您的位置,一心都会扑在朝廷,即便是有私心,那也是为了我大明能够传承万年的私心。”
“也罢,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说吧。”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咱多派些人马给你,咱就不信,在我大明境内,这些人还能翻天不成。”
就在老爷子话音刚刚落下,王焕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皇爷,二皇孙殿下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显然,老爷子病倒,太医也来诊断过,肯定有人将消息传到东宫,朱允炆自然也会星夜赶来。
“哦?允炆吗?让他进来吧。”老爷子开口说道。
很快,朱允炆就快步走了进来,声音更是带着哭腔,喊道:“皇爷爷,您怎么了?今天晌午孙儿还来给您请过安,您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孙儿好担心您啊。”
“好了,咱还没死呢,哭什么哭,身为皇孙,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爷子冷哼一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转变,自从朱允熥崭露头角,原本看起来至诚至孝的朱允炆现在在他眼里却是越发不堪,似乎哪哪都比不上朱允熥。
“是,孙儿知错,皇爷爷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国事繁重,若是您病倒了,可如何是好啊?”朱允炆满脸委屈,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小心思满满,显然,这话很可能就出自吕氏之口。
“咱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就算咱真的龙体有恙,不是还有允熥吗?他如今也长大了,事情也处理得好,倒是你,还是允熥的兄长,别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做学问,国事上也要操操心。”
朱允炆脸色一变,这是在变相地告诉他,皇太孙之位,已经定了朱允熥了么?皇爷爷,您答应册立孙儿为皇太孙的,您忘了么?陛下金口玉言,您怎么可以反悔?
心中尽管委屈至极,但这个时候却也知晓不表露出来,连忙说道:“是,皇爷爷放心,孙儿定然谨遵皇爷爷教诲。”
“好了,看也看了,时候也不早了,允熥,允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咱也累了,明日还要早朝。”老爷子下了逐客令。
“是,孙儿告退。”朱允熥,朱允炆躬身一礼,朝着外面退去。
出了乾清宫,朱允炆再也忍不住,冷声问道:“三弟,皇爷爷身体向来康健,为何会突然病倒,是不是你,在皇爷爷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被老爷子冷落了,心里委屈,这是准备摆摆那所谓的兄长架子,在我身上撒气?那你可找错对象了。
“朱允炆,用你那猪脑子想想,皇爷爷何等英雄人物?岂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受不住病倒?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废物不成?”朱允熥毫不在意地嘲讽,反正撕破脸也是早晚的事,也不必上演什么兄友弟恭的画面了,显得虚伪不说,还他娘的恶心。
“你……朱允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朱允炆似乎不可置信,双眼瞪大。
“切!”朱允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一个庶子,就算比我年长一岁,还要在我这个嫡子面前摆你那兄长架子不成?”
“再说了,说你废物难道还说错了不成?一天到晚跟那些文官厮混在一起,张口文章,闭口才华,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身为皇孙,却做什么都毫无主见,循规蹈矩,若不是我有意藏拙,你以为皇爷爷真的会选中你?那不过是没有别的选择,又不想传位给王叔,以致于祸起萧墙罢了,你真以为你有什么能够让皇爷爷高看你一眼的地方?”
“你……朱允熥,你不要太过分了。”朱允炆顿时面红耳赤,可常年读书做学问,他甚至连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圣贤之道。
“你不信?那就等明日早朝,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朱允熥满脸鄙夷,说道:“不妨告诉你,如今国库空虚,宵小窥测,皇爷爷正在想办法筹措钱粮,你回去动动你那猪脑子,看看你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
“学问做得再好有什么用?于真正的治国之道而言,都是虚的。”
说完,直接转身,不再理会朱允炆,直接朝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