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恨朱被黄沙掩埋,动弹不得,只露出脸可以呼吸,不久后,呼吸窘迫,血压迅速升高,眼看命悬一线,只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一闪。
林风开始还以为是救兵来了。
但定睛一看,是一只草原狼。它跳在了他们面前的黄沙之上,恶狠狠的看着林风。
看到这头恶狼,林风不禁苦笑了一下。
他此时感到已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只期望饿狼在他死后,再把它吃掉,不要临死还要经受被恶狼撕咬的痛苦。
但这只狼显然已经饿急,它看见了林风,绿莹莹的眼睛里,放出欲望的光,张开的嘴巴里滴答的流着口水。
很多动物都是最害怕人脸的,这只草原狼也一样。
它绕到林风的背后,对着林风的头,一口咬了下去,
后脑上传来钻心的疼痛,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恨朱看到此惨状,忍不住心疼的哭出声来。
阿三也哇哇的惊叫起来,原来这个小精灵也和林风一样,没有被黄沙淹没,但也没法动弹。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不偏不侪,正打在恶狼的头上,打得狼晕头转向。
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出现在恨朱和林风的面前。
林风大喜过望,这人不是别人,是普嘎!
那头草原狼见状,赶紧逃走了。
普嘎跳下马背,一脸惊讶,道:“林兄,恨朱妹妹,你们怎么困在这里?”
普嘎三下两下把困在恨朱周围的黄沙刨到胸口,紧接着又来救林风。
先救命再救人,普卡在救援上显得非常专业,或许背靠大漠,常有人被黄沙困住,早已摸索出这救人的经验了吧。
“多尔吉大叔呢?怎么没有看到多尔吉大叔?”普嘎没见到多尔吉,急忙问道。
林风和恨朱默默无语,不知道该怎样跟普嘎说。
“多尔吉大叔在哪里?是不是被埋在哪里了?”见两人没有回应,普嘎急了。
“没有,他没有被埋”,林风只得回答。
“那他在哪里?”普嘎急忙问道。
“他——”,林风一时语塞,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道:“普嘎,多尔吉大叔,他——他已经死了!”
“啊!?”只听林风的话,正在救援两人的普嘎一下子停了下来,道:“你说什么?”
“多尔吉大叔,他——他困在黑沙漠里,出不来了!”林风不知该怎么给普嘎解释,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不告诉红河草原上的人。
“那你们怎么没有被困住?”普嘎愤怒了。
“我们——”,林风心情沉重,虽然知道早晚会这样面对红河草原的人,但面对普嘎的诘问,仍然感到十分难堪,道:“其实,我们也以为死定了。”
于是,林风把和多尔吉一起进入沙漠遇到狂沙暴,再到进入黑沙漠受困,直到多尔吉死去的整个过程,给普嘎简单的说了一遍。
至于他和恨朱如何脱困,则隐去了女魃墓一段的经历,只说是再次狂沙暴吹起,他们被沙暴刮到空中,掉落在沙丘上,滚落下来,被沙崩追上,便被埋在这里了。
普嘎听了他的话,长叹了一声。
他闷声不吭,半天后,终于低沉的说:“多尔吉大叔是我们这里最有见识的人,他看得起你,我相信你说的话是值得信赖的,虽然有丹霞丘峦、黑沙漠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还有你说的黑沙漠中一天一夜的暴雨,我们也下了,不知黑沙漠究竟在哪里?”普嘎继续说道。
他又闷声不响了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深沉的道:“你们去了这么多天,村里的人都急疯了,卓玛妹妹急得天天都哭!到时候,你给她解释吧!”
没过多久,普嘎便把林风和恨朱从黄沙中解救了出来。
看到林风的头被狼咬得深入见骨,普嘎叫他赶紧上医院去看看。
林风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但仍然坚持要先到村里,见一见珠姆和卓玛,把所有的事交待清楚,普嘎和恨朱拗不过,只得同意了。
普嘎牵着马走在前面,林风和恨朱默默的走在后面,因为多尔吉的事,大家都心事重重,一路无话。
林风和恨朱都在想,最难面对的人,都即将要面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阿三从背包里钻出来,站在林风的肩膀上,突然大声的尖叫起来。
林风感到阿三的叫声有异,回过头看阿三,它惊恐万状的看着身后。
原来,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群草原狼。
这群草原狼数量至少上百只,他们蹑手蹑脚,悄悄的跟在三个人后面。
看到林风已经发现它们,草原狼不再躲藏。
头狼仰天嚎叫,对其它的狼发出指令。
狼群嗷嗷的叫着,速度越来越快,向三个人冲上来。
此时的林风和恨朱,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去对抗群狼了。
“快上马!”普嘎看到这阵仗,忙大声招呼林风和恨朱。
但此时的林风和恨朱,连爬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普嘎一下子冲过来,把林风和恨朱扶到马上,马鞭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抽,枣红马吃痛,快速疾驰而去。
林风和恨朱看到普嘎没有上马,大惊失色,只听到普嘎在身后大喊:“不要管我,快走。”
普嘎摸出乌朵,对准包抄上来的草原狼,左一块石头、右一块石头,打得草原狼嗷嗷直叫。
但这群草原狼知道普嘎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并不急于下口,他们缓慢的围上去,直到他打完所有的石头。
打完石头后,普嘎慢慢把乌朵别在腰上,舞起马鞭,不让狼群靠近。
狼群在普嘎在马鞭所及外,围成了一个圆圈。
当马鞭挥到时,狼纷纷闪避,但其他方向的狼已趁虚而入,向普嘎扑上来。
普嘎忙回鞭打去,把扑上来的狼逼开。
但其他的狼又趁机发起进攻。
普嘎又得赶紧回鞭。
你来我往,群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形势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