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事件的特殊,我迫不得已联系上了另一个执行者。
组织的每一个执行者都是独立的存在,或独立行动,或听命于执行官,我属于后者。
他就在附近,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过了半个小时,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打开门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眼神坚定如磐岩,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后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
“如果后续行动需要我的情报,直接用短信接收。”
冷漠的语气,没有给我任何闲聊余地,正常,我也许打扰到他执行别的任务了。
他就是第二执行者,代号S,特长是搜集情报和控制关系网,他的来头可不小,据说前身是地下黑皇帝的副手,享受各种荣华富贵。本事也如他人形一般高大。
不过,这样的人才给组织挖走了,令人费解。
我和S皆听从第二执行官的命令,算是同事吧,不过南方没有让他协助我完成这次任务,是对我实力的自信?还是有别的原因。
南方一直在关注这里的情况,早早准备了一份情报,暂存在S手里,告诉我需要的时候就联系S。
这是一份有关组织和本次任务的情报。
关上门,我拆开文件袋,第一张白纸就是组织近期发布的公告:
最高执行官——(在位)
第一执行官——北方(死亡)
第二执行官——南方
第三执行官——西方
第四执行官——东方
第一执行者——B(死亡)
第二执行者——S
第三执行者——N
第四执行者——W
第五执行者——X(死亡)
第六执行者——E
第七执行者——D
无名执行者(七名)
背叛者——无眼
有关无眼的信息很少,连性别都是未知,身形似女人,身手似男人。这是个值得注意的点。
组织成立多年,却很难吸收到新鲜血液,不仅是要求严格,还有其残酷性,成员大多是社会阴暗处的人,换句话说,就是黑暗的代名词,组织在暗处与世界的邪恶斗争,非官方也非中立。
说起这个组织,保密程度极高,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组织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似乎,组织在保护世界。
经过南征北战,执行官只剩下两名,也许接下来就轮到执行者了,世界不容许组织的繁荣。也许组织倒台就在明天、明年,但是只要执行者的身份还在,我就会为了组织服务,我就会用我的代号N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保护还是毁灭,无所谓。
然后是有关小何的资料:
他叫何筱磊,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小城市的国企职工。母亲是财务,父亲是后勤的小头头。父母的社会地位,经济条件都非常普通,一辈子没有讲得出的故事。
这是大多数的人的背景,平凡而繁多。
何筱磊前段日子在日本留学,来到八百川镇是为了履行约定,与他的大学同学,来祭拜?
不经意间,我的手指滑落了几张照片,我捡起来一看,一幅幅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应该就是小何的同学们了吧,每张照片下还附带了一行简介文字——
李诗诗——外表有些轻佻的美女校花。
蒋梓桐――善解人意也精通世故的大姐姐气质女孩。
绍清——从高傲变得温和的文艺女青年。
林茜——一个出版社新人编辑,外表不起眼。
柳博——拥有平凡气质的邻家男孩。
陆泽勇――善良正直的IT青年,有些宅。
何筱磊——一个从运动少爷到沧桑男子的富二代。
王厂兴——一个有些世俗的老实公务员。
我并不关心这些名字,也没有刻意去记。
其它人应该就是我之前上楼碰到的那群学生,至于王厂兴……有意思。一群可怜的小家伙,不管他们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八百川镇,最终都会被卷入这次事件中,因为整个镇的人都无法逃脱。
我的任务不是保护他们,而是杀死无眼,捣毁贩D集团。
我没有很多把握战胜无眼,因为他太专业了,已经不能用杀手来形容了,而是——刺客。不过,我缴获了他的枪,胜算又大了几分。在这个枪支管控极为严格的国家,无眼想要在短时间内通过他的渠道获得另一把枪械是不太可能的。
我不会跟他打持久战,但还是要小心。
回顾那天下午的事件,我和无眼的对峙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掺合。
这个人,仔细一想,就可以猜出来。
我拨通了铁仔的电话:
“喂铁仔,是我小看你了。”
“你什么意思?”铁仔反问我。
“别装傻!知道我和另外一个买家今天去那个宿舍验货的只有你。”
“发生什么了?”铁仔问。
“你还装?杀死赵老板的杀手又追来了,原来都是你小子搞的鬼。”
“你确定是同一个杀手吗?”
“是的,这次我没让他得手。”
“你听好了铁仔,你现在就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就认定是你,然后我会找到你,到时候我们就不谈生意了,你懂吗?”
“我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件事你得对我说实话。”铁仔过了很久终于开口。
“什么事?我有什么对你没说实话?!”
“你……你是警察,对吗?”
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是警察。”
“你真的不是警察?”铁仔口气有点像哀求,仿佛盼着我是警察一样。
“铁仔,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说吧。我的确不是警察,但是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也帮我。”
“哥……”铁仔情绪有些激动,“你救救我和亮亮吧……救救我们吧.......”
“怎么回事,慢慢说。”
“我不知为啥,就觉得你能救我们。求求你了……”
“知道了,我们见面说吧。”
“好的。我今天半夜出发去你镇上,明天清早到。到了跟你全部说清楚。”
“好,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N。”
“你记住了,铁仔。你信不信我是你的事情,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是警察,但我可以帮你。如果明天见面时候我发现还是个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也好,给你指示的人也好,像你们这样的毛贼我可以干掉一打。听清楚了吗?”
铁仔没再说话,挂了电话。
不论铁仔刚刚说的几分真假,我预感那个杀手不会就此罢休。如果明天还是一个局,倒不是坏事。那就干脆捉一个活口直接逼供。我摸着手里的枪,秀气的64式小枪。这种枪火力确实不行,不过对付这群毛贼足够了。
雨后的夜里有点凉,今晚还有两件事要做。
一,找一个地方吃点东西。
二,找到这个镇子的药店或者小医院。姓何的青年腿受伤了,是皮外伤,但口子有点深,需要处理。
八点多,对这个小镇来说,几乎进入沉睡的时间。好在镇口公路旁还有一家小饭馆亮着灯。
小饭馆的招牌就直接写着“路边餐厅”四个字,里面的食物好像也没什么讲究,菜单都懒得给——就是随便做点什么都行。应该不是店主彰显个性,故意搞成这种随性的风格,而是确实懒得讲究。我随便点了一碗热汤一份炒饭。老板娘一直盯着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看得入迷。侧过一点头对厨房大声喊:炒饭!汤!
吃到一半,我问老板娘能不能加一些辣椒酱。老板娘还是看着电视,提起半口气,突然不知道对厨房怎么喊。我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厨房加一点就行了。说罢我端着盘子走向厨房,老板娘便安心继续看电视。
直到我付钱的时候,也只是把钱放在桌子上跟老板娘说了一声。她并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没看一眼钱。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电视节目让她如此痴迷,便站起来扫了一眼。电视里面就是一个人在台上唱歌,几个煞有介事的家伙背对着唱歌的人坐着——我此生怕是永远也搞不懂这样的节目有何迷人。
走出“路边餐厅”,心中对老板娘有些愧疚,因为我偷了她厨房的一把小尖刀。所幸这是一把好刀,虽然有点旧,但钢口却是好货。我需要它。
然后是第二件事。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