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专制 第7章 求助水中神,水德解谜团

作者:宇宙劲风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15 20: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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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自北海极渊深处涌出,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将云海边缘的雾林撕成碎絮。那风并非寻常凛冽,而是自地脉尽头吹来的死息,裹挟着远古冰层中封存的呜咽声,仿佛有无数魂灵在深渊之下低语。紫霞伏身于冰原裂隙之间,双膝压在冻土之上,呼吸凝成霜雾,在眉睫间结出细小的冰晶。她不动如石,唯有腕间那一缕火丝仍在脉动,如同地火余烬在血脉中低语,微弱却执拗,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契约正在苏醒。

她未回头,只将玉圭贴于唇边轻呵一气。温润的气息拂过玉面,火玉微光流转,如星子初燃,映出前方幽蓝的冰脉走势——那是水属灵气的轨迹,蜿蜒如蛇,隐没于玄冰深处。与火德星君所授的匿形法相生相克,寻常火行修士若强行潜入此境,必被水气侵蚀经络,焚尽真元;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借水脉遮掩火行气息,正是“逆息之法”的精髓所在。

她动了。

足尖点冰,身形如掠影滑过冻土。每一步落下,冰层便泛起蛛网般的裂纹,又在瞬息间被寒潮弥合,仿佛大地在无声地吞咽痕迹。她的动作极轻,几乎与风同频,衣袂未扬,发丝未乱,唯有一缕火丝在体内悄然游走,顺着奇经八脉绕行周天,将外泄的热息尽数收敛。她知金德布下的七道金锁仍悬于天穹,那是天庭监察三界的禁制网络,一旦察觉火属星络波动,便会引动雷霆追缉。而此刻,她以火玉温养心脉,借地火残息融开冰壳,潜行于水火交界之域,正是火德所授“逆息之法”的首次试炼。

成败在此一举。

寒渊宫,藏于北海最深处的玄冰之下,深埋九千丈,非神识不可探,非星官不得入。整座宫阙由万年玄冥冰铸成,通体泛着幽蓝光泽,仿佛沉眠的巨兽脊骨,静卧于永恒的黑暗之中。四围冰壁刻满失传的水篆,字迹已被寒气侵蚀得模糊不清,唯有中央一道拱门,门楣上悬着一枚倒悬的玉磬,纹路似泪滴,又似星坠,隐隐透出悲悯之意。

紫霞取出火玉,依照火德星君秘传之法,在冰壁上缓缓刻下“炎泽火纹”。

三笔成形,火光不燃,却自玉圭裂纹中渗出一缕赤芒,渗入冰层。刹那间,整片冰壁震颤,嗡鸣自地底升起,如远古钟声穿越深渊,震荡波及百里之外的海底山脉,惊起一群蛰伏千年的冰鳞鱼,纷纷破冰而逃。她腕间火丝骤然灼烫,竟与冰下某物共振,发出低频鸣响,持续不过三息,便戛然而止。

冰面裂开一道细纹。

幽蓝水汽自缝隙中逸出,带着陈年符印的气息,微弱却清晰——那是上古水神留下的灵压残痕,历经岁月而不散,如同烙印在天地规则上的叹息。紫霞指尖抚过裂纹,触感如抚古琴断弦,心头一震:此处非仅居所,更是封印之地。这寒渊宫,不是宫殿,是坟墓,埋葬的是一个被抹去名字的存在。

门内,无声无息。

一道身影立于玉磬之下,披着素白长袍,衣袂如水波荡漾,不见褶皱,仿佛他本就是这片寒渊的一部分。他未戴星冠,发间仅束一道青玉环,额心隐现水纹印记,深邃如渊。双目睁开时,寒光掠过,竟使空气凝出霜晶,连紫霞鼻尖呼出的气息都瞬间冻结成珠。

“炎泽火纹,本属上古星盟密记。”他的声音如冰泉滴石,冷而不厉,却字字穿耳,“火德既授你此法,可知其代价?”

紫霞垂手,玉圭置于胸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知火不焚水,愿共承天律。亦知今日之求,逾越神规。”

她语气平静,但心底早已翻江倒海。面对水德星君,她不敢有半分虚言。此人曾位列五方星君之一,掌御天下水脉,如今却被囚于此地,形同放逐。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对天庭秩序的一记讽刺。

水德星君目光落于玉圭之上,火玉中残留的箭轨图忽泛微光,末端竟浮现出一道水波纹路,形似断裂的锁链。他瞳孔微缩,袖中似有物轻颤,一道残破石片隐现即隐,仿佛不愿被人窥见。

“你见过玄冥碑?”他问,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未曾。”紫霞摇头,目光坦然,“但火德星君言,后羿之箭触动五行禁忌,而我所见图纹,末端显水相,似与水神遗谜相关。”

水德星君沉默良久,终于抬手。掌心浮起一滴水珠,澄澈如空,却内藏星图幻影。水珠缓缓旋转,映出一段残碑影像:七道刻痕横列其上,唯三道尚存,其余皆被抹去,碑底血书两行——

“五行断则天纲裂,水火逆则神门开。”

紫霞凝神细看,那血书笔迹苍劲扭曲,似是在极度痛苦中写下,每一划都像是一声呐喊。她忽然明白,这不是预言,是控诉。

“百劫之前,水神陨于北海。”他低语,声音如从深渊传来,“非战死,非天罚,而是被‘同源’所封。七道谜纹,乃其以魂为墨、血为引所刻,预言今日之乱。然天庭抹其名,毁其碑,仅余三道残文流传暗世。”

紫霞凝视那滴水珠,心跳微滞。她忽然明白,为何火玉会与冰壁共振——并非因火德之力,而是玉圭本身,竟能感应五行残迹。它不只是信物,更像是钥匙,一把能唤醒沉睡真相的古老之钥。

“为何只存其三?”她问。

“因其余四纹,散于三界隐地。”水德星君收起水珠,目光如刃,直刺她心神,“金德肃令,非仅清查火属,实为镇压五行失衡之兆。他们惧怕的,不是反抗,而是真相——谁令水神沉寂?为何五行本源渐断?若不解此谜,纵聚星君之力,亦不过重蹈覆辙。”

紫霞默然记下“水火逆则神门开”七字,如刻入骨髓。她知道,这七个字背后,藏着足以颠覆天庭的秘密。

“你愿助我?”她再问,声音低而坚定。

水德星君冷笑:“我若应你,便是违天规。水属星官皆受监察,一举一动,皆在金气窥视之下。我能给的,唯此一问——你手中玉圭,为何能显水纹?它从何而来?”

紫霞一怔。

她欲答,却见玉圭火玉中那道水波纹竟缓缓游动,如活物苏醒,与她腕间火丝隐隐呼应。她尚未细察,忽觉寒渊宫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响,似冰层断裂,又似古碑轻鸣。那声音极细微,却让她神魂一颤,仿佛某种沉睡的意志正试图苏醒。

水德星君神色骤变,袖中残片微光一闪,随即隐没。他猛然抬头,望向穹顶,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忌惮。

“你该走了。”他说,“再留片刻,金气必至。”

紫霞未动:“若我寻得其余谜纹,能否唤醒沉寂之力?”

“若你解得玄冥之谜,”他目光穿透冰壁,望向无尽深海,声音缥缈如梦,“或许,连被封印的‘神门’,也会回应你的叩击。”

她转身,踏冰而行。

回望时,寒渊宫已重归死寂,玉磬无风自颤,发出一声极短的鸣响,似告别,似警示。紫霞脚步未停,心中却已种下疑问:那玉圭中的水纹,为何会映出水德星君的身影?他,是否也曾是玄冥碑的守护者?

她奔行于冰原,火丝在血脉中搏动,玉圭火玉中的水纹却愈发清晰,竟与她记忆中火德星君掌心的火莲纹路隐隐相合。她忽然顿住脚步,将玉圭翻转,借北海微光细察裂纹深处——

一道极细的刻痕,藏于火玉背面,形如倒置的星轮,外围缠绕七道弧线,其中三道已亮,四道黯淡。那星轮纹路古老异常,绝非今世所刻,更像是某种宿命的标记。

她尚未读完,天际忽有金光掠过云层,七道金锁之一微微震颤,似有所感。远处,巡金卫的云舟正沿北海边缘巡行,金气如网,缓缓铺展,如同天罗地网正悄然收紧。

她立即伏低,将玉圭压入怀中,借冰原反光掩去火玉微芒。寒风割面,她屏息凝神,贴地疾行,直至一处冰窟入口。

火德星君已在其中等候,赤烟驹静立于熔冰之间,蹄下火纹与地脉相连,周身蒸腾着淡淡的红雾,仿佛随时准备冲破束缚。他见紫霞归来,未问结果,只递过一卷泛黄的残页,边缘焦黑,似经火焚。

“古星官手札。”他说,声音沙哑,“提及‘玄冥碑’者,唯此一页尚存。”

紫霞接过,展开。

残页上字迹斑驳,唯一行清晰可辨:

“水神封印之日,五气逆行,星图初隐。”

她抬眼,正欲开口,火德星君却忽然抬手制止。

他凝视她手中玉圭,火玉中那道水波纹竟开始缓缓旋转,与残页上的字迹产生共鸣,浮现出一段从未显现的虚影——

一座石阵,立于荒原中央,七根石柱环绕,其中三根燃着幽蓝火焰。石阵中央,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隐约可见半截断裂的权杖,其上铭刻水火交织的图腾。

火德星君声音低沉:“我们一直错了。后羿之箭伤老君,非因力强,而是逆了天序——金箭引火,火动水应,五行失衡的禁忌,已被触动。那一箭,不是攻击,是钥匙。”

紫霞盯着那虚影,忽然开口:“下一步,我去寻古籍残卷。北冥藏书阁、南离旧庙、西荒星台……凡有上古遗迹之处,我都不能放过。”

火德星君点头:“我继续布火,扰乱金锁感知。但你要记住,每一次使用玉圭,都会留下痕迹。金德不会永远被蒙蔽。”

她将残页收入袖中,转身欲行。

就在她抬足之际,玉圭火玉中的水纹骤然一颤,映出石阵虚影的中央,多出一道人影轮廓——披白袍,袖垂如水,正是水德星君。那人影双手合十,似在祭祷,又似在封印什么。

她尚未细看,火德星君已伸手,将玉圭轻轻合起。

“有些真相,”他低声道,“还未到揭开之时。”

冰原之上,金锁的光芒正缓缓逼近,如同命运的脚步,无声而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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