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专制 第9章 水火初交锋,合力破敌阵

作者:宇宙劲风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15 20: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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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锁自天穹垂落,如神罚之刃劈开苍茫荒原。那锁链通体鎏金,环环相扣,每一节都刻满古老的禁制符文,随着它缓缓降落,空气仿佛被抽离,发出尖锐的撕裂声。刹那间,金光炸裂,沙丘轰然崩塌,碎石如箭矢四射,金属晶体自裂缝中喷涌而出,宛如活物般沿着地面疾速蔓延,如同贪婪的藤蔓缠绕向三根矗立千年的石柱基座。

刺耳的摩擦声接连响起,晶簇钻入岩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紫霞踉跄后退,足尖几乎触到那冰冷的晶簇边缘,寒意顺着靴底窜上脊椎,像有无数细针扎进骨髓。她下意识抱紧怀中的玉圭——那枚传承自古族秘殿的信物,此刻正剧烈发烫,其上一道形如箭尾的弧线灼得心口生疼,仿佛有火种在血脉深处搏动,炽烈而焦躁。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往日每当玉圭共鸣,赤烟驹便会自风沙尽头奔腾而来,蹄下燃起赤焰莲纹,天地为之震颤。如今,却再无一丝回响。她仰头望向西方,目光穿透滚滚黄尘,只看见一道火影撕裂风沙,正与另一道金光激烈交锋——火德星君已策马冲出,以身为饵,将金德星君麾下的巡卫引向远方。

她知道,自己只剩片刻。

风沙卷过残破的星图阵盘,七根断裂的石柱呈北斗之势散落荒原,唯有中央凹槽尚存一线灵机未灭。紫霞咬紧牙关,双膝重重跪入粗粝沙地,指尖因用力过度泛白,终于插入星图中央的凹槽。玉圭再度嵌入,这一次,她不再依赖火丝独燃,而是猛地咬破右手食指,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星图之上。

血珠并未渗入沙土,反而凝成细小的血晶,在星轨表面轻轻滚动,折射出微弱却奇异的虹光。那一瞬,整片星图似乎轻颤了一下,仿佛沉睡千年的魂魄被唤醒了一丝知觉。

“火逆水应……”她低语,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挲,“五行相克非死局,水动则土崩——你听见了吗?沉眠于北海极渊的守望者啊,若你还记得誓言,请回应我。”

话音落下,星图猛然一震。

幽蓝火焰自三柱顶端幽幽复燃,起初微弱如萤,继而渐盛,却不似寻常火焰跳动,反而带着一种沉滞的韵律,如同深海之下,某种古老心跳的回响。地面裂开一道细缝,寒气喷涌而出,凝成霜雾缭绕升腾。雾中,一道修长身影缓缓浮现——水色长袍无风自动,衣袂翻飞间隐现一道金纹裂痕,恰与火德星君额角那道旧伤如出一辙。

水德星君睁眼。

他的眸子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漫天流云与破碎星图,目光落在紫霞身上时,并未言语,只是抬起手掌,轻轻按在星图之上。刹那间,一道玉磬虚影自他指尖浮现,悬于半空,磬身刻满水波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似蕴含潮汐涨落之律。轻轻一震,无形涟漪扩散开来,竟让那肆意蔓延的金属晶体骤然停滞,表面浮现出细密冰纹,仿佛时间本身也被冻结了刹那。

“你引动了星图残识。”他的声音如寒泉滴石,清冷而深远,“但金行已锁地脉,断绝五行流转。单凭水势孤撑,不过三息。”

紫霞喘息着点头,额角冷汗混着血水滑落脸颊。她将玉圭高举过顶,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火德星君说,火可引水势,激荡成变——我能接引双力,但需你为基。”

水德星君凝视她良久,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似怜悯,又似敬重。他忽然抬手,指尖划过自己手腕内侧,一滴水珠缓缓渗出,悬浮空中。那水珠清澈如镜,内里却映出一座残碑虚影——碑文斑驳,隐约可见“玄冥”二字,正是传说中记载五行本源奥义的失落圣物。

他低声道:“以火为引,以水为镜,以血为契。此法逆天而行,若你承受不住,魂魄将被撕裂,永堕轮回之外。”

“我别无选择。”紫霞咬牙,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她将玉圭尖端刺入掌心,鲜血顺着圭身流淌,浸入星图凹槽。刹那间,火丝自心脉暴起,如赤蛇缠绕经络,炽热几乎要焚尽五脏;与此同时,水纹之力亦从脚底涌泉穴倒灌而上,阴寒刺骨,直透泥丸宫。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胸腔交汇,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仿佛身体正被一寸寸拆解重组。她喉间溢出血沫,却始终未曾昏厥。

反而睁大双眼,眼中浮现出星图的倒影——七柱之间,原本僵死的地脉开始微微震颤,五行之力悄然流转,虽断续不连,却已有复苏之兆。

水德星君并指如剑,点向星图中的水位。霎时间,北海极渊深处传来一声低吼,万顷寒流倒灌而至,化作一道百丈冰幕横亘荒原,将金锁封锁的阵眼牢牢护住。紫霞则以玉圭为轴,强忍剧痛,将体内暴烈的火流强行导入水脉。

水火相济,非融,非灭,而是激荡。

沸腾的蒸汽轰然升腾,凝成巨浪,如熔岩裹挟寒潮,咆哮着扑向金锁封锁的阵眼。金晶在高温与极寒的夹击下崩裂,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道道锁链在空中扭曲、断裂,化作点点金屑飘散。

就在此时,西方火光冲天。

赤烟驹踏着烈焰归来,鬃毛燃烧如旗,四蹄所过之处,沙地尽数化为琉璃。火德星君立于马背,七星剑气自天而降,剑意凌厉如斩星辰,精准劈向金阵最薄弱的一处节点。他额角裂纹崩开,鲜血滴落,融入火流,化作一道赤金火线,顺着阵眼缝隙切入,如同钥匙归位。

“现在!”他怒吼,声震九霄。

紫霞与水德星君同时发力。

星图中央,水火之力交汇成一道螺旋洪流,青红交织,如巨龙昂首,直冲云霄。那气势仿佛要撕裂天幕,撼动星辰。金德星君立于高空,玉筒在手,七星宝剑横空,欲引动“金行归墟”秘术,以终极之力镇压反噬。

然而,当那道沸浪洪涛撞上金阵核心时,整座大阵剧烈震颤,阵眼处的金晶如琉璃般炸裂,化作漫天金屑,随风飘散。金德星君身形一滞,踉跄后退,长袍被火浪燎出焦痕,肩甲碎裂。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又望向星图中央那三人合力形成的光柱,嘴唇微动,声音几不可闻:

“五行断链,非我所愿……当年盟誓,终究还是败给了宿命。”

话音未落,他周身金光暴涨,化作一道流虹,破空而去,消失在天际尽头,唯余一道残影在晚霞中缓缓消散。

荒原上,金锁尽碎,金属晶体纷纷崩解,化为沙尘。星图的光芒缓缓暗淡,三柱火焰熄灭,唯有中央凹槽中的玉圭仍散发着微弱红光,像是不肯彻底熄灭的心跳。紫霞跪坐在地,浑身湿透,发丝结冰又融化,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沙砾,却已无力包扎。

水德星君收起玉磬虚影,低头看着星图中金柱的位置。那里,曾有一瞬浮现“金阙”二字,篆体古拙,如今已消散无痕。他袖口的金纹裂痕微微发烫,渗出一滴水珠,坠入沙中,瞬间冻结,凝成一朵微型冰莲。

火德星君翻身下马,赤烟驹喘息着跪倒在地,四蹄焦黑,皮毛多处烧灼脱落,眼中却仍有不屈火焰跳动。他一步步走向星图中央,火莲印在掌心明灭不定,最终熄灭。他蹲下身,将手掌覆在紫霞肩头,低声道:“你还活着。”

紫霞抬起头,眼中仍有星图残影闪烁,瞳孔深处仿佛藏着一片浩瀚星空。她忽然伸手,抓住火德星君的手腕,声音沙哑却坚定:“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非我所愿’——那是对谁说的?是对我们,还是对那个早已破碎的约定?”

火德星君沉默。

风起,吹动残破旌旗。

水德星君站在星图边缘,目光投向北方天际。那里,云层深处,隐约有第七道金锁仍在缓缓旋转,未被摧毁,如同一只俯瞰众生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

紫霞缓缓抬起手,将玉圭翻转。背面星轮中,那道箭尾弧线依旧发烫,而下方,一道新的纹路正悄然浮现——如水波荡漾,又似火焰升腾,形如双蛇缠绕,首尾相衔,隐隐构成一个古老的“环极”之象。

她怔住。

那是传说中的“两仪归元图”,唯有当日月同辉、五行重启之时,才会显现于圣器之上。

原来,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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