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六九从四邑带回了八姑口中,所谓的小明珠,来到八姑家里。
八姑打了个哈欠,起来开门,以为是太子炳回来了。
“炳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一开门,发现是三六九,不满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啊!”
三六九回道:“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帮你找到你的侄女,阿珍啊!”说完,自顾自地走到桌子前倒水喝。
八姑看着,跟在三六九身后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向八姑问好道:“六婶。”
八姑回问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啊。”显然,是对这个叫阿珍的小姑娘的打扮,很不满意。
“你就是番禺昌的女儿吧?我是他堂姐,来来来,坐!”
接着,三六九跟八姑“诉苦”想拿些辛苦费!
隔天。
八姑带着阿珍来到大院里的裁缝铺,说道:“阿兰,你在就好了,来来来,帮我侄女把这件衣服改了!”说完,将一件衣服交到兰姨手上。
兰姨看着阿珍说道:“你侄女,长得挺漂亮的啊!”
“不过,我这两天,要帮一个富太太赶两件新衣服,所以,没什么空。等我老公从乡下回来改,会好很多。”
八姑回道:“哎呀,我侄女,过两天,就要在国民酒家登台演唱了!”
兰姨自然不答应,最后在八姑软硬皆施,威逼利诱下,兰姨没办法,唯有答应了。
再说,江平安这边。
在昨天三六九带八姑回警局后不久,江平安和周萍一同回了乡下。两人来到码头,坐船一小时后,才到了周萍乡下。
在周萍的带引下,前往她的亲戚家,一路上到处都是湿漉漉、残破不堪的房屋。两人来到了一间,较为完整的房屋前,周萍拍了拍门,喊道:“二婶!二婶!”
不一会,门开了,不过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浑身湿哒哒的,身上就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脸上满是泥垢,但却未掩住她那双水灵透亮的眼睛。
小女孩见到周萍后,高兴的扑到周萍怀里,叫道:“妈妈!”
周萍一见小女孩这副模样,放下手中的行李,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囡囡!”说着,脸上有两行清泪留下。
江平安没打扰这美好的时刻,但总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会打断这些美好的场面。
这时,里屋出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因为没看见江平安和周萍两人,口中叫骂道:“这个死丫头,让你做点事都这么拖拉,是不是不想吃晚饭了?”
周萍听见声音,抬起头,发现是自己的二婶,而怀中的囡囡,听见声音,则是不停的往周萍怀里钻,用怜悯的语气细声叫道:“妈妈!”
见状,周萍心疼不已,冷声道:“二婶!”
周萍二婶听到周萍的声音,望过来,讪笑道:“阿萍,你回来了!”
周萍面无表情,她知道自己这二婶的为人,将女儿交给她时,就猜到女儿会过得不好,但没想到过得这般凄惨。
周萍二婶露出牵强的笑容,将周萍招呼进屋:“进家里坐坐吧。”
周萍抱起女儿囡囡,拉着江平安,径直走进屋子里,进屋后,江平安发现在角落有一推红色的物品,看着有点像聘礼。
周萍抱着女儿坐到椅子上,拿出手帕给囡囡擦拭脸上的污垢,一言不发。
江平安发现屋子里,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应该是周萍的二叔和堂弟,落座在周萍身边。
这时,周萍的二叔说道:“阿萍,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阿叔讲一声,我让坤仔去接你啊!”
周萍没回答,自顾自的给女儿擦脸,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时周萍二婶进来,见状,看向江平安,问周萍道:“阿萍,这位靓仔是谁?”
周萍还是没有说话,江平安只好回道:“江平安,羊城西关太平分局,警察队长。”
周萍二叔二婶和堂弟一听,江平安是个警察,还是个队长,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江平安眼尖的发现这些变化,联想到之前,角落里的类似聘礼的东西,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这时,周萍二婶连连对周萍二叔使眼色,周萍二叔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说了声自己有事后,就带着周萍堂弟急匆匆出门去了。
然后,周萍二婶开始向周萍诉苦道:“阿萍,这次水灾真的要命了,祖屋、祠堂,连同我家和你家的田地都被淹了。”
“我们现在身上没多少钱,要重新整理又要花一大笔钱!”
周萍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角落里的聘礼说道:“这是,芬芬的聘礼吧?我看应该够用的了。”
芬芬,是周萍二婶的女儿。
周萍二婶回道:“我也想啊!但要有人看中我们家芬芬才行啊!”
“黄有财,你知道吧,前两天他来下聘,人家看上你了,要你嫁给他二儿子!”
周萍一听,勃然大怒道:“什么?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替我应了亲,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啊!”
“这次我回来,是要带走囡囡的,要嫁,让你家芬芬嫁。”
然后,抱起囡囡对江平安说道:“阿瞒,我们走。”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见周萍要走,周萍二婶急忙拦着,伸手就要抓住周萍,江平安拦在两人中间。
“二婶,我暂时这么叫你,这件事就到此结束,该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如果你再纠缠下去,你这种行为是属于犯罪行为,而我又是一个警察,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后果你知道的!”
周萍二婶闻言,有些犹豫。
江平安见状,对周萍说道:“阿萍,我们走吧。”
周萍二婶见状,咬了咬牙,一溜烟儿跑到江平安和周萍面前,展开双手拦着门口道:“周萍,你真的不答应这门亲事?”
周萍没有回答,但周萍二婶明白了,接着说道:“那我们就来算算账,这两年,我们帮你照顾女儿,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你家那块地,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帮你打理的,你现在要一走了之,好,那麻烦你先付给我们辛苦费,一共一百万!”
周萍见自己二婶蛮不讲理,还狮子大开口,回道:“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现在村里谁不知,韩家老二一家好吃懒做,二叔和坤仔,整天在村子里游手好闲!”
“要不是,我每个月寄钱回来,恐怕你们生活都有些困难吧!”
“再说,我家那块地,说是你们帮我们打理,其实就是变向的占为己有!你以为当初你们要我签的那份代理协议,我看不出来吗?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将钱都花在囡囡身上,但为什么我每次回来,囡囡总是穿着旧衣服,每次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你说啊!为什么?”
周萍二婶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但还是胡搅蛮缠,不愿放周萍走。
自诩不打女人的江平安见状,都忍无可忍,一套组合拳就将她放倒,拉着周萍就往外走。但倒地的周萍二婶,还是不依不饶,一把抱住周萍的大腿。
这时,周萍二叔带着一群人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其身后除了周萍二叔和堂弟,还跟着十几人,看模样像是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