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一剑在手,横斩而去。
剑气幕天席地向着紫云宗宗主席卷而去。
站在林寒跟前的紫云宗宗主心头猛地一沉。
他明明只是面对林寒手中一柄长剑,但是眼下,却是让他有种四周全都是长剑,避无可避的感觉!
“你怎么敢!”
紫云宗宗主心中怒极,他一脚踏地,身侧岩石拔地而起,在他身侧,凝成一道道巨大石壁。
石壁厚重,迎上了林寒的这一剑。
瞬息之后。
砰!
所有的石壁被一剑斩破。
林寒手中长剑,去势不减。
紫云宗宗主手中祭出一道湛蓝长剑。
他怒喝一声,周身道道灵光闪烁。
“我就不相信,我堂堂紫云宗宗主,还敌不过你区区一个镇仙宗的弟子不成!”
他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
林寒一剑。
出乎紫云宗宗主的预料。
可怕。
实在是太过可怕!
他根本完全不明白,浑身上下,毫无灵气的林寒,是怎么样使出这一剑的!
“你没有机会了。”
林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
他已经出现在紫云宗宗主身后之地。
“宗主!”
“发生了什么?”
“林峰主……毫发无损?”
一群人怔在原地,悉数看着那边。
他们眼中,远处位置,站在那里的紫云宗宗主,浑身上下,灵气不显。
他手中原本威势绝伦的长剑,此刻如同凡铁一般,寸寸断裂,落在地上,发出兵乓的声响。
“爹!”
苏沫沫俏脸大变,几个闪身,从远处,奔到了紫云宗宗主身旁,满脸惶急:“爹!你怎么了?”
“我……”
紫云宗宗主张了张口,嘴角的鲜血流淌而出。
他有点僵硬的转身,余光看着那边正在朝着远处走去的林寒,再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身子一歪,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爹!”
苏沫沫高声呼喊着。
紫云宗宗门弟子,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他们望着那边的林寒,眼神中,有点都是忌惮和敬畏。
“他没死,只是修为废了。”
林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落入苏沫沫的耳中:“让他当个普通人吧,就留在紫云宗好了。”
“只要不出紫云宗,我相信,他可以活很久很久。”
听到林寒的话。
苏沫沫豁然抬头,看着林寒离开的方向,银牙紧咬。
她攥着拳头,怒喝一声。
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边的林寒,急速而去。
苏沫沫修为在同龄人中,已算高深。
只是。
她身子在距离林寒还有五米远的位置的时候,就被一层层剑气,直接推开。
轰的一声。
苏沫沫被击飞。
林寒头也没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一步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离开了天剑峰,走上了离开紫云宗的山路。
等林寒彻底离开。
紫云宗内,所有人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紫云宗宗内,几大峰主悉数殒命。
紫云宗宗主修为被废。
紫云宗……
要变天了!
……
大衍皇朝。
大衍城。
这是大衍皇朝的都城。
市井繁华。
朝廷之上,内书阁中。
“陆源身死。”
“紫云宗宗主闭关不出,紫云宗其余几大峰峰主悉数身死?”
身披太子服的林深,冷冷的看着跪伏在跟前的人,声音阴寒:“难道是镇仙宗的人出的手?”
“镇仙宗的人,为什么会为了区区一个林寒动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林深声音冷厉。
匍匐在下的那人声音颤抖:“属下不知!”
“在我前去紫云宗之后,发现紫云宗已经彻底变天,这一来一回,也是一月有余。”
“一月之前,紫云宗之变的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当真不知啊。”
林深闻言,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满脸凶戾:“废物!”
“当初让你们将林寒截杀在朝堂之上,你们失败了,反倒是让他逃去了镇仙宗!”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在世间,不过就是让紫云宗将他软禁起来,居然都做不到!”
“我要你有何用!”
林深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和暴戾。
下面的人,悉数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现在,林寒在什么地方!”
林深开口询问。
“不知,只知那一日之后,林寒离开紫云宗,或许……或许他正在前来大衍都城的路上。”
那人声音颤抖,不敢抬头。
林深深吸一口气,神情几番闪烁之后,当即走出内书阁,向着宫殿东南角的一处宅院走去。
那里。
是当今皇上的寝宫。
只是如今。
这边,早已改造成了一座寺庙。
林深到了寺庙跟前,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庙宇阁楼,高声开口:“孩儿林深,求见父皇!”
“进。”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随后。
庙门打开。
林深没有犹豫,当即踏入其中。
庙宇大殿之内。
上首位置,供奉的是一尊长相奇怪,甚至有点丑陋的佛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它生有八对手臂,耸立在殿内,视线往下,冷冷的注视着进来的林深。
才进门。
林深下意识的躲避着这尊古怪佛陀的视线。
他转而看着那边正身披一件袈裟,背对着这边的男人。
男人正站在那里,他的跟前,摆放着一个磨盘。
他正在佛陀像前,磨着什么东西。
时不时,会爆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大衍皇帝。
当今圣上。
名义上的大衍皇朝的天子。
实际上。
多年以前,他就把权力交了出去,整日在此地,供奉着这尊佛陀。
“父皇!”
“何事。”
那人声音散漫,但是话语中,给人一种和煦之感。
就好像令人如沐春风。
而且细看之下,他身上更有几分佛光闪烁,俨然已有小成的样子。
“是关于林寒的。”
林深低着头,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那人听完之后,忽然嘿嘿嘿的笑了出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他开口,声音阴测测的:“我不怕他来,就怕他躲在镇仙宗里不出来。”
“我的孩儿,来了就好。”
他低着头,望着眼前的磨盘。
磨盘之上,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