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红袖招最大的雅间“醉月轩”内，十余名来自各青楼的花魁齐聚一堂。
这些女子个个姿容绝丽，风情万种，此刻却都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
她们听说新东家要亲自训话，一个个精心打扮，珠翠环绕，香气袭人。
红娘站在最前面，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她虽然已经投诚，但对这位神秘的苏公子仍是一知半解。
“姐妹们，听说新东家年轻俊朗，不知今夜会不会……”
一个穿着桃红衣裙的花魁低声笑道，眼中带着几分媚意。
她是怡红院的头牌，名叫玉簪。
另一个身着鹅黄衫子的花魁掩口轻笑：“若是能被东家看上，往后在这条街上可就……”这是百花楼的清荷，以琴艺闻名。
话音未落，房门被推开，贾环一身月白长衫，缓步而入。
他目光淡然扫过众女，那些原本想要上前献媚的花魁们。
被他那清澈如寒潭的眼神一扫，竟都不自觉地收敛了媚态，规规矩矩地站好。
“都到齐了？”贾环在主位坐下，语气平静。
红娘连忙上前回话：“回公子，十二家青楼的花魁都已到齐。”
贾环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众女。
这些女子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此刻却都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今日叫你们来，不是贪图鱼水之欢的。”贾环开口，声音清冷，“而是要教你们一些新的营生之道。”
众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玉簪壮着胆子问道：“公子是要教我们新的曲艺？”
“非也。”贾环摇头，“我要教你们的，是让你们能日进斗金的新法子。”
他转向红娘：“从明日起，所有青楼新增一项'浴足服务'。”
“浴足？”红娘一怔，“公子是说……洗脚？”
“正是。”贾环淡然道，“不过不是普通的洗脚。要让姿色稍逊的姑娘担任‘技师’，学习专门的按摩手法。”
“用特制的药浴，配上精油香薰，让客人在享受足部按摩的同时，还能舒缓身心。”
清荷忍不住插话：“可是公子，这等粗活……”
“粗活？”贾环瞥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光是这一项服务，就能让那些不愿在青楼过夜，却又想放松的客人源源不断？”
“而且这是正经服务，会让一些不屑于寻花问柳的人，有一个进入青楼的正当理由。”
“说白了，只要那些从未踏足过青楼的人进了这里，自然会有更大的欲望。”
“而用浴足，按摩作为一个正当理由引导他们进来，于情于理都没问题！”
红娘眼睛一亮：“妙啊！这项服务还能吸引那些不问风月，但注重养生的文人雅士、商贾官员！”
“聪明。”贾环赞许地点头，“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层。”
他继续道：“姿色好一些的姑娘，服务的项目可以更多。比如全身推拿、香薰理疗。要让客人觉得，每一次来我们这里，都是一次身心的享受。这也算是给姑娘们一个变相的升级的途径。”
玉簪若有所思：“那……我们这些花魁呢？”
贾环看着她，嘴角微扬：“你们？从今往后，你们绝不能轻易献身。我要把你们全都包装起来，成为大多数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花瓶。”
“什么？”众花魁都愣住了。
“我要推行'竞拍'制度。”贾环缓缓道，“每日晚膳时分，花魁在大厅献艺，或舞或曲。然后请客人竞拍与花魁共度春宵的资格，价高者得。若无人出到底价，则花魁当夜休息。宁可流拍，也绝不贱卖！”
这番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花魁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这不是把我们当货物吗？”一个花魁忍不住抱怨。
“货物？”贾环冷笑，“你们可知道，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人们越是愿意付出高价？”
红娘恍然大悟：“公子高明！这样一来，花魁的身价岂不是要翻上数倍？而且还能让客人为了博美人一笑，争相出价！”
“正是。”贾环满意地点头，“而且这样还能保护你们，不必勉强接待不喜欢的客人。”
清荷思索片刻，突然眼睛发亮：“如此一来，那些达官贵人为了彰显身份，必定会拼命竞价。说不定一夜千金都不在话下！”
众女闻言，也都明白过来，个个面露喜色。
“公子英明！”玉簪率先行礼，“这般安排，既保全了我们的体面，又能让收益倍增。”
贾环却只是微微一笑：“这才哪到哪。”
他击掌三声，钱槐立即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贾环打开锦盒，取出一件让所有女子都目瞪口呆的物事。
“这……这是什么？”红娘看着那薄如蝉翼的黑色织物，惊讶地问道。
“此物名为黑丝。”贾环将那双黑色丝袜展开，“从明日起，所有姑娘都要习惯穿着这个接客。”
众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解。
这薄薄的黑色织物，穿在身上几乎如同没穿，这……这也太大胆了！
“公子，这……这未免太……”清荷红着脸，话都说不完整。
贾环不以为意：“你们可知道，若隐若现才是最诱人的？”
“这黑丝既能勾勒出腿部曲线，又带着几分神秘。我敢说，只要你们穿上这个，客人的打赏至少要翻一番。”
玉簪壮着胆子摸了摸那黑丝，触手丝滑冰凉，确实与她见过的任何布料都不同。
他环视众女：“记住，在这风月场中，新鲜感就是最大的本钱。我们要让客人每次来，都能发现新的惊喜。”
红娘若有所思地点头：“公子说得是。这些年来，各家青楼确实都是老一套，客人都腻烦了。”
“所以我们要变革。”贾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从服务到装扮，从待客之道到经营理念，全部都要革新。”
他转身看向众女，目光如炬：“我要让整条花街，成为京城最令人流连忘返的销金窟。而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娇艳的面容：“将会成为这座销金窟里，最耀眼的存在。”
花魁们被他说得心潮澎湃，就连最初持怀疑态度的清荷，此刻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现在。”贾环拍了拍手，“红娘留下，其他人先回去。明日开始，我会亲自指导你们新的服务流程。”
众花魁行礼告退，个个脚步轻快，显然对未来的改变充满期待。
待众人离去后，红娘忍不住问道：“公子，这些新奇的想法，您是从何而来？”
贾环淡然一笑：“这你就不必多问了。你只需要执行我的想法，红袖招若是管理的好，以后整条花街，我都可以交给你打理！到时候你赚的钱，会是现在的十倍，甚至百倍！”
红娘听得眼冒金星，身子一软，就往贾环怀中倒去。
“多谢公子……红娘无以为报，只好……任君采撷。”
她含情脉脉地说道。
贾环可不傻，这种风月场里的女人，他才不敢碰。
贾环眉头一皱，将她推开，冷哼一声道：“少来这套，在我手底下好好赚钱就行了，不该想的，别想，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