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被贾环推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退后两步。
红娘神色认真地说道：“公子教训的是，红娘明白了。从今往后，定当尽心竭力为公子打理产业，绝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贾环见她识趣，神色稍霁：“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在我手下做事，能力远比讨好更重要。”
“红娘明白。”她深深一礼，“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吩咐？”
贾环踱步到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街道：“三件事。”
“第一，立即着手培训浴足技师，我会给你一套完整的按摩手法和药浴配方。”
“第二，着手准备花魁竞拍的宣传，要让全京城都知道这个新规矩。第三……”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挑选几个机灵的姑娘，专门负责收集客人的谈话内容。特别是那些朝中官员，他们酒后吐露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价值千金。”
红娘眼中精光一闪：“公子是想……”
“不该问的别问。”贾环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定期交给骆将军。”
“是，红娘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整条花街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首先引起轰动的是“浴足服务”。
起初，很多客人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低贱的活计。
但当他们体验过那精心调配的药浴、专业的按摩手法后，顿时改变了看法。
“想不到这足浴竟如此舒服！”一位常来怡红院的富商闭目享受，“比那些莺歌燕舞更让人放松。”
更让红娘惊喜的是，果然如贾环所料。
很多原本从不踏足青楼的文人雅士，也因为这个“正经”服务而走进了青楼。
一旦进来了，就很难抵挡其他服务的诱惑。
与此同时，花魁们的“黑丝”装扮更是引起了轰动。
起初姑娘们都羞于穿着这般大胆的服饰，但在贾环的坚持下，还是勉强试了试。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些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不但没有降低她们的身份，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诱惑。
“这……这简直是太妙了！”玉簪站在铜镜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黑丝完美勾勒出她修长的腿部曲线，若隐若现的质感让人移不开眼睛。
清荷也一改最初的抵触，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确实比那些厚重的裙装更有韵味。”
最让花魁们惊喜的是客人们的反应。
“这是何物？竟如此……诱人！”一位贵公子盯着玉簪的黑丝美腿，眼睛都直了。
另一位常客更是直接掏出一锭金子：“玉簪姑娘，今晚可否……”
“抱歉呢公子。”玉簪按照新规矩，婉拒道，“如今要见玉簪，需得参加晚间的竞拍呢。”
七日后，第一场花魁竞拍在醉仙楼举行。
当晚，醉仙楼人满为患。
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齐聚一堂，都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个新奇的花魁竞拍。
玉簪作为第一个参与竞拍的花魁，献上了一支精心编排的舞蹈。
她身着轻纱，腿上穿着让所有男人移不开眼的黑丝，每一个动作都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舞蹈结束，竞拍开始。
“一百两！”立刻有人出价。
“二百两！”
“五百两！”
价格一路飙升，最终以一千二百两的天价成交，买主是户部侍郎的公子。
这个结果让所有花魁都惊呆了。
要知道，以往她们接客，一夜也就几十两银子。
运气好碰上特别大手笔的金主，顶破天了也就赚个一二百两。
可是现在……一次花魁春宵的竞拍，竟可高达一千二百两银子……
“一千二百两……”清荷喃喃自语，“这简直难以置信。”
红娘更是激动得双手发抖：“公子真乃神人也！”
随后的几天，其他花魁的竞拍也都取得了巨大成功。
有的花魁甚至创下了一千五百两的纪录。
即便偶尔流拍，也如贾环所说，反而增加了她们的神秘感，让下一次竞拍更加激烈。
与此同时，情报收集工作也在悄悄进行。
“昨日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在醉酒后，透露了今年官员考核的一些内幕……”
“听说忠顺亲王最近在拉拢京营的几位将领……”
“北静王府近来客人络绎不绝，似乎在密谋什么……”
一条条有价值的信息通过红娘汇总到骆伯彦那里，再转交给贾环。
半个月后，贾环再次来到红袖招。
这一次，红娘早早就在门口等候，态度比以往更加恭敬。
“公子，这是这半个月的账册。”红娘奉上一本厚厚的册子，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喜色，“光是花魁竞拍一项，就进账一万八千两。加上其他服务，总收入比上个月翻了五倍！”
贾环淡淡扫了一眼账册，并不意外：“这只是开始。”
“公子说得是。”红娘连连点头，“现在其他青楼都在模仿我们的做法，但客人还是认准我们这条街。”
“模仿？”贾环挑眉。
“是的，听说有些青楼也在搞什么竞拍，还学着让姑娘们穿黑丝。”红娘有些担忧，“虽然做得没我们好，但毕竟……”
“无妨。”贾环摆摆手，“让他们模仿去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光是学个皮毛是没用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接下来，我们要推出会员制。”
“会员制？”红娘疑惑。
“对。”贾环解释道，“设置金银铜三级会员，不同级别的会员享受不同的服务和折扣。比如铜会员可以优先预订浴足服务，银会员可以参与花魁竞拍，金会员则有机会与花魁私下饮茶。”
红娘眼睛越来越亮：“妙啊！这样一来，那些好面子的客人为了提升会员等级，必定会拼命消费！”
“不仅如此。”贾环嘴角微扬，“我们还要定期举办主题活动。比如诗词大会、品茶会、歌舞表演，让客人每次来都有新鲜感。”
“公子大才！”红娘由衷赞叹，“这些主意，红娘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贾环看着她，突然问道：“那些情报，收集得如何了？”
红娘神色一正，压低声音：“正要向公子禀报。昨日兵部侍郎在醉酒后，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皇上似乎要对西北用兵。”
贾环眼中精光一闪：“详细说说。”
“听说西北边境不太平，皇上已经在暗中调兵遣将。”红娘道，“兵部侍郎还说，这次可能要动用京营的兵力。”
贾环若有所思。
西北用兵……这可是个重要消息。
如果能提前布局，或许能从中获利。
“继续留意这方面的消息。”贾环吩咐道，“特别是关于粮草调配、将领任免的信息。”
“是。”
离开红袖招时，夜色已深。
贾环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
青楼产业的快速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而通过这些渠道获得的情报更是价值连城。
现在，他不仅有了稳定的财源，还有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
半个月，一万八千两。
这最赚钱的生意，果然害的是ghs。
跟青楼的收益比起来，雅集斋和颐和轩挣的那点钱，简直就是个添头！
“眼下有了钱，或许可以考虑大刀阔斧，迅速让影组织扩张到大几千人的规模了……”
贾环微眯起眼，暗自思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