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次魔都之行,算是来对了!
贺卫国不仅躲开了“风头”,还成功将《少包青天——巧断争子案》给改完了。
新的故事名,被改成了《包拯断案——争子》
这名字,他只能说,一个字——那就是“俗”!
而内容吗!
也改动了许多后世常见的探案手法,虽然不至于将其全盘推翻,但却也实打实修改了不少不合乎当下的“侦查手段”。
这倒也没什么。
反正只要那位钱编辑认可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相比这一篇,他的另外一篇小说故事《少年包青天——牛舌案》,“待遇”就好太多了。
毕竟那一篇小说,就侦探手法而言,真没什么值得可推敲的,基本上就是照搬的原故事。
而其中对“侦查证据收集”手段的探讨,才是整篇故事最核心的部分。
故事当中,他就“是否严格按照相关侦查程序收集证据,以及其必要性”,与“灵活办案”之间,做了十分深刻的探讨。
这其中,他尤其对“依法治国”这个概念,进行了各个层面,各个角度的分析,使得整篇故事的立意,从一个民间侦探传奇故事,直接变成了一个“法制问题”故事。
或许也正因如此,那位何总编反倒对这个故事更为重视。
在他看来,这个故事更适合《故事会》。
你别看《故事会》是通俗刊物,但实际上这年头,纯粹的“娱乐文学”几乎不存在。
通俗不是“庸俗”,它只是接地气,但同时也有着各种探讨与人文情怀。
像这种“法制问题”故事,许多与法制相关的刊物,对其更为青睐。
所以,在改完稿后,那位何总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他,关于转载的问题。
贺卫国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转载虽然不能收到同等稿费,但百分之七十的稿费还是有的。
这多一份稿费,他没有理由去拒绝。
…………
在招待所一共住了三天后,贺卫国便准备回沅水县了。
他一共就请了八天假,来的时候,用去了近三天,如今又改了三天稿,如此就只剩下两天假了。
必须得启程回去了!
这一路上,只怕还得再花上三天,一旦中途出了什么意外,甚至还会更久。
所以,在和钱编辑告别后,他特意给局里发了封电报,用以说明情况。
只是他并不知道,当俞局长接到电报后,一个电话打到了“银城地委”。
不久后,银城地委大院,某办公室。
两道身影正说着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宣传部的陈部长。
“就这么定了吧!咱们银城虽然有不少刊物,但大多都不出名,也不是很正规,既然《沅水》现在办得如火如荼,那位贺卫国同志又将在《故事会》这等刊物上发表作品,倒是个好机会!”
“年轻人就得好好鼓励!有些同志……思想就是转变不过来,墨守成规!思想僵化!”
“这样……你亲自去一趟沅水县,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一个协调会!多听听意见!尤其是贺卫国同志的意见!”
“好的!书记!我马上去安排!”陈部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
五月进入下旬后不久,气温就大幅度飙升。
三十多度的天气,虽然很热,但对于农村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
稻田里,水稻正处于“分藥期”,合适的温度与湿度,决定了稻穗的颗粒数量。
红旗公社,某地田埂旁。
“秦同志!又写东西呢?”公社农技站站长老陈路过时,看了一眼正坐在田埂上创作的秦家栋,随口道。
“嗯……老陈,你手里拿的是……?”
秦家栋闻言,抬头看了看老陈,却是将目光投向了他手上的报纸。
“《沅水》!上边要求订的!各公社都是五十份,还真别说……里边的一些农技知识非常不错,我让青年农场的那几个知青看了看,他们也说办的很好!不过他们更喜欢这篇《孝子贤孙》”老陈随之一笑,笑着说道。
秦家栋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听说知青的青年农场即将拆撤?是真的吗?”
“嗯……真的!据说他们下半年都得回城了!”
说完这话,老陈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哎……一个时代的终结!”
“额……我记得老陈你老婆也是省城的知青吧!”
“咳咳……你小子瞎说个啥?走啦!”
…………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秦家栋一脸的不解。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那是个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
“家栋哥!你赶紧跟我回去!公社文化站来人了,说是让你去县文化局参加一个会议!”
“让我……去文化局参加会议?”
“啥会呀?”
秦家栋对着拉着他就往家里赶去少年问道。
“不知道!来的人没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少年摇了摇头,回道。
对于少年的话,秦家栋尽管满心疑惑,但还是立刻跟随他回到了家中。
不久之后,县文化局。
不大的会议室内,聚集了三十多人。
贺卫国此时正拿着一份稿子,面不改色演说着自己亲自撰写的《论创办正规文学刊物必要性的分析与建议》
下边,人群之中,秦家栋坐在角落处,神情略显怪异。
“综上所述……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创办一本属于咱们银城自己的杂志,谢谢大家,我的发言完了!”
“办杂志?这个小同志!口气还真是大!”
“是呀!我承认,《沅水》小报确实办的很好!但要办杂志!这可能吗?”
“刘局说得对!据我了解,这办杂志,尤其是正规杂志,可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我看陈部长这次下来,只怕就是冲着这位来的,咱们还是多听多看,少说话!”
…………
在场的都是各部门的“一把手”,对于银城地委宣布部的领导下来召开这次会议,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听完贺卫国的“报告”后,众人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居然是下来为其“站台”的。
“办杂志?还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