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副本出来,感受着体内静静流淌的法力,巩庄长吁了一口气。
他之前死在副本中不知道多少次了,但筋脉尽断成为废人,这还是头一遭。
食饵采气失败的后果,比他想象的还要悲惨。
要知道这只是漫漫修行路的第一个关卡!
单就这一关,就足以挡下九成多的人。
回想起金蟾洞穴中矮胖修士戏谑的神色,巩庄仍是相当不爽。
对普通修士来说,确认灵根属性需要大费周章,但对那位矮胖修士来说似乎不难。
能无声无息的摆出笼罩鬼首山的大阵,这几乎表明了他阵师的身份!
论起能耐来,哪怕在道基境都不会差!
可惜巩庄并没有套到自己所需的讯息。
利用天一灵液在副本中食饵采气,这就是巩庄想到的办法。
在最开始的时候,巩庄就试验过在副本中修行,修是能修,只不过是出了副本后一切归零。
但这个特性,对突破境界来说却绝对称得上一大优势。
瓶颈之所以棘手,就是因为一旦尝试突破,开弓便没了回头箭。
尤其像是散修,没有师长的指导,不知道何时就会掉进深坑!
可在副本中,巩庄就能够不断的预演,直到把所有流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尤其是副本中的所有物品皆为虚幻,三瓶天一灵液还都好端端的放在物品栏中,完全不会有浪费一说。
在巩庄看来,这也算得上副本的邪道用法之一了。
见到采气术一下子提升了十分之一的熟练度,巩庄只能安慰自己不算白忙活一场。
瞅着能再进两次的体力值,巩庄也不啰嗦,再次进到金蟾副本之中……
半个时辰后,终究还是功败垂成。
每次新融合的法力,他都会在运行周天的时候顷刻暴乱,毫无意外的落得个筋脉寸断的下场。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把天一灵液降到五滴之后,矮胖道基修士终于不再出言嘲讽了。
只不过无论巩庄怎么演,那个矮胖子都像有恶趣味一般,完全不肯透露丁点讯息。
“该死!”
一拳砸在餐桌上,接连三次的失败,让巩庄心中的躁怒。
“嘭!”
就在他心底的无名火无处去撒之时,家中锁紧的木质房门,横杠突然崩断!
“嘭!”
毫无预兆中,紧闭的木门平地炸响,随即大门被洞开。
心中一惊!巩庄猛然转头!
他却看到今早请赵大掌柜的韦家家仆站在门外,轻飘飘的收回自己的右掌。
的脸上还是带着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情,像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巩庄,跟我走,家主找你问话!”
“问你娘!”
心情本就不爽,巩庄见竟然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砸门,这已经是简单的挑衅了!
缠影步瞬间发动,他化作一道残影,直扑这位不长眼的!
那仆从能被韦家家主使唤,自然不是普通小厮,一身修为赫然也达到了纳气五层。
他虽为仆从,却早已将自己与巩庄这等散修隔绝开来,心底自带一股优越。
见巩庄竟敢率先动手,他嘴角扯出一丝狞笑。
“找死!”
他十指瞬间曲张成爪,指尖泛起幽黑光泽,带起道道阴风,直迎向巩庄的拳头。
他所修的《裂骨宝爪》以阴毒著称,最擅以巧破力,借力打力。
在他想来,巩庄这看似迅猛无匹的一拳,在他这“分筋错骨”的爪势下,顷刻间就能被带偏、钳制,甚至反挫其臂骨!
但巩庄眼底闪过了一抹讥讽。
别看他此时他手中无剑,明御宝丸和虚形也不好暴露,但这一切也难不倒他!
就在双爪即将触及拳锋,电光火石间,巩庄那看似一往无前的冲势骤然一变!
拳头如游鱼般滑溜地一缩一绕,竟于间不容发之际让过了擒拿的关键点。
仆从心中猛地一咯噔,暗叫不好,但他明白得已经太晚。
须臾间已变拳为指,三指并拢的巩庄,体内磅礴气力与法力凝聚指尖,化作一柄无形利剑!
他虽第一次见这爪功,但圆满的随风剑术给了他远超常人的眼光,只是打眼一看,就能辨别弱点在何处。
“嗤!”
指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点在仆从爪功法力最薄弱、气息流转的节点之上!
“噗!”
仆从只觉右手掌心一股锐痛直钻心扉,凝聚的爪劲瞬间溃散,掌心竟被这一记指剑洞凿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涌出!
“啊!”仆从惨叫一声,右手瞬间软垂。
他心下骇然,左手爪下意识地变招,更为狠辣地直掏巩庄心腹要害,想要攻其必救。
但巩庄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身形微侧,并指如剑,不闪不避的再次点出。
这一指以慢打快,却恰到好处地截住了对方左手爪的来势,精准地一挑。
“噔!”
仆从腕脉的手筋,在巩庄拨弄之下,应声脱离了原本的位置,凌厉的左爪,顿时扭曲变形。
双手瞬间被废,剧烈的疼痛和恐惧淹没了这位韦家仆从。
哪里还有刚刚高高在上的样子。
斗志全无的他,踉跄着就想往后急退。
在他眼中,巩庄简直成了撕去人皮的煞星。
“砸了我家大门还想跑?”
巩庄冷哼一声,缠影步随之而动,身形如鬼魅般追了上去。
三两下间,仆从便被巩庄逼至院墙角落,退无可退。
他看着巩庄面无表情地逼近,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尖声叫道。
“我乃是直属韦家主之人!你不能杀我!”
听他这样说,巩庄心中只是冷哼。
他刚刚下的手看似重,但实际都是寻常外伤,但就这样都能把此人吓成这样,简直丢人。
他并无太多表示,但还是把攻势稍稍一缓,问道。
“你刚才说,过来有何事?”
仆从见他停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尽管因疼痛而显得扭曲。
“是请!家主请您过府一叙!是有要事相商!方才……方才是在下鲁莽了,巩爷您大人有大量……”
看了看天边还未偏西的日头,又想起今早就被请到韦家的赵大掌柜,巩庄眉头微皱。
想不明白韦家找自己所为何事。
但看着那改换面目的仆从,他也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但就在那韦家仆从刚松了半口气,正以为得救时,巩庄却毫无征兆地猛然抬脚!
“嘭!”
一声闷响,仆从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土坯墙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墙根下。
巩庄这一脚的力度掌握的极好,至少也能让他昏个个把时辰。
“既然是请的我,那你就先在这儿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