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吕布,不拜义父! 第9章 瞭望哨

作者:食我槐叶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7: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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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听到了哨子声,”早饭时,吕宣看着锅里翻滚的肉汤,声音低沉,“这里可能被人盯上了。”

陈仲喝了口热汤,暖意让他精神稍振,他看向墩台残破的顶部:“得…得有个眼睛。高处…看得远。”

“陈伯说得对。”吕宣点头,“布,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墩台顶上,弄个能藏身、能瞭望的地方出来!你先用那些塌下来的砖石木头垒个掩体,既要结实,还得隐蔽,最好是能趴着就看到四面!”

“垒墙?”吕布眼睛一亮,比起细活,他还是更喜欢干这种不咋需要动脑的粗活,“成!包在我身上!”他三两口喝完碗里的肉汤,抓起之前在地窖发现的短柄铁锤,风风火火地就朝墩台阶梯冲去。

“小心点!别把墩台弄塌了!”吕宣在他身后喊。

吕宣转向陈仲和张氏:“陈伯,张婶,地窖是我们的命根子,但入口太明显。得把它藏得更好。陈伯,您指点,我和张婶动手。入口的石板要伪装,最好能做个活动的盖子,上面铺土盖草。地窖里面,也要整理,腾出地方存水存粮。”

陈仲听着吕大条理清晰的安排,点了点头,“好,入口…可以做个翻板,用草席盖住…铺浮土…里面角落干燥处存粮…靠墙的位置存水…”

一切安排妥帖,废堡内再次忙碌起来。吕布在墩台顶上叮叮当当地敲打,搬运着沉重的断木和砖石,试图在废墟中垒起一个简陋的瞭望哨。吕宣则带着张氏,按照陈仲的指点,小心翼翼地改造着地窖入口。

中午时分,吕布灰头土脸地从墩台下来,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大兄!弄好了!趴着能看到老远!”

吕宣上去查看。墩台顶部,吕布用倒塌的梁木和厚重的夯土块,在残存的半堵厚墙后面,歪歪扭扭地垒出了一个低矮的“狗洞”。空间狭小,仅能容一人匍匐,但视野极佳,废堡四周的荒原、远处的土塬、干河沟的入口尽收眼底。虽然简陋粗糙,但胜在隐蔽和高度。

“不错!”吕宣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给予肯定,“以后白天轮流上去盯着,看到任何动静,立刻示警!”

下午,吕宣没有休息。他拿起那把从地窖里找到的、锈迹斑斑的环首铁刀,又翻出几块粗糙的磨石和一点珍贵的兽油。他盘腿坐下,将刀身平放在腿上,开始极其耐心地打磨。磨石刮擦着厚重的铁锈,发出刺耳的“嚓嚓”声,铁锈粉末簌簌落下。他磨得很慢,很专注,感受着刀身逐渐显露出的冰冷质地和隐约的锋线。这是一项枯燥而耗费心力的工作,需要水磨工夫。

吕布起初还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枯燥的磨刀声弄得心烦意乱,抓起自己的弯刀和磨石,跑到一边去打磨了。他力气大,动作快,刀刃很快变得雪亮,但刃口被他磨得有些发飘,不如吕宣磨得均匀厚实。

陈仲靠在干草堆上,看着兄弟俩磨刀,偶尔嘶哑地指点两句:“大郎,磨刀…要顺纹…力道匀…布娃子…你那刀…别磨太薄…容易崩…”

夕阳西沉,将废堡的断壁残垣染上一层血色。吕宣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举起环首刀,刀身大部分锈迹已被磨去,露出青灰色的金属光泽。

吕宣握紧刀柄,沉甸甸的分量从掌心传来,带着一股冰冷而踏实的质感。他看向弟弟,吕布手中的弯刀也寒光闪闪。

“开饭!”吕宣沉声道。

张氏早已用锅炖好了满满一锅肉汤。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新磨刀的铁腥气,弥漫在废堡中。这一次,吕宣没有吝啬盐,他把盐均匀地撒入翻滚的汤锅中,盐粒瞬间融化。

众人围坐在火旁。粗陶碗里盛满了滚烫的、漂浮着油花和肉块的浓汤。吕布迫不及待地吹着气,狠狠喝了一大口。

咸!久违的、纯粹的咸味混合着肉香,如同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味蕾,顺着食道滚入胃袋,驱散了四肢百骸积攒的寒意和疲惫。

陈仲小口地啜饮着,滚烫的汤水似乎也滋润了他干涩疼痛的喉咙和受伤的脏腑。张氏小心地吹凉了汤,喂给小石头,小石头贪婪地吞咽着,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点红晕。

吕宣没有立刻喝汤。他捧着粗陶碗,感受着碗壁传来的灼热。他环视着火光映照下的几张面孔,享受着只属于此刻的宁静。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汤水和沉浮的肉块,缓缓喝了一口。温热的、带着咸鲜的液体滑入喉咙,暖意瞬间弥漫开来。

…………

墩台上的瞭望哨成了废堡的眼睛。每次值守,吕布都被冻的骂骂咧咧,但下一次轮到他,依旧沉默地爬上去。

地窖入口被巧妙地伪装起来。一块钉着枯草和浮土的厚木板盖住了石板,与周围的地面浑然一体,不仔细探查极难发现。地窖内部也被简单清理分区,一角堆放着宝贵的盐袋和杂粮,另一角用陶瓮存满了干净的雪水。那口铜锅则成了如今堡内最忙碌的“成员”,煮肉汤、烧热水……张氏甚至尝试着用浓盐水煮粗布,她对这口锅倍加珍惜,每次用完都擦拭得锃亮。

吕布对那张裂了缝的硬木弓胎近乎偏执。除了值哨和必要的打猎,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那张弓上。耐心地用石片打磨弓臂,用熬煮过的筋腱和肠线小心地缠绕、加固裂纹处,又反复用微火小心烘烤矫正形状。弓胎在他手中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散架,却奇迹般地在他的坚持下没有断裂,反而渐渐恢复了几分韧性。

这天午后,轮到吕宣在墩台瞭望。他裹紧了破旧的羊皮袄,将身体深深埋进砖石掩体后,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一会儿,西北方向,靠近那片稀疏林子的土塬下,几个移动的黑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胡骑的大队烟尘,也不是野兽。是几个人影,正沿着低洼处,小心翼翼地朝着废堡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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