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九阳宗在林凡的坐镇下,已悄然度过一年。宗门内灵气充盈,弟子们改修纯阳功法后,进境神速,原本萦绕的煞气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为检验弟子修行成果,激发进取之心,林凡决定举办首届九阳宗宗门大比。
消息一出,整个宗门都沸腾起来。炼丹堂的弟子日夜不停地赶制比试所需的回气丹;炼器堂叮叮当当为优秀弟子打造奖励法器;负责庶务的弟子则忙着搭建擂台,布置防护阵法,忙得不亦乐乎。
而我们的仙鹤小白,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它似乎将这场大比理解成了某种盛大的节日,或者说,是它展现“宗门元老”风范的绝佳舞台。
大比前几日,林凡就发现小白行为异常。它不再像往常一样赖在灵泉边打盹,或者缠着林凡要零食,而是整天神出鬼没,时而叼着几根色彩鲜艳的翎羽飞回自己的小窝,时而又用喙在沙地上写写画画,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大项目”。
林凡起初没太在意,直到大比当天,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维持不住高深莫测的宗主形象。
宗门广场中央,十座坚固的擂台已然就位,周围旌旗招展。数百名弟子身着统一的月白道袍,精神抖擞,列队等候。观礼台上,林凡端坐主位,两侧是几位暂代长老之职的弟子。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悬浮在最高、最显眼的那根旗杆顶端的——小白!
只见它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鲜红色的、用某种灵蚕丝织成的细长绸带,像模像样地系在脖子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它那身雪白的羽毛似乎也被精心梳理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尤其是头顶那撮呆毛,用不知名的草汁染成了亮眼的金色,如同一个迷你王冠。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在它脚下,那根高高的旗杆上,不知被谁(大概率是它自己)挂上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如同鸡爪刨出来般的墨字写着:
“九阳必胜!小白最棒!(后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鹤头简笔画)”
林凡看着那横幅,嘴角微微抽搐。他强忍着把那傻鸟揪下来的冲动,宣布大比开始。
第一场,是两名筑基期弟子的对决。双方上台,互相行礼,气氛凝重。
就在裁判弟子准备宣布开始时,旗杆顶端的小白突然清了清嗓子,然后张开嘴,发出一连串高亢、嘹亮、极具穿透力,但……完全不在调上的“鹤唳”!
“唳——嘎——咕——哩——!!!”
这声音如同魔音灌耳,瞬间打破了现场的肃穆气氛。台上正准备动手的两名弟子动作一僵,差点岔了气。台下观战的弟子们更是忍俊不禁,发出压抑的低笑声。
小白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加得意,开始随着它那“原创战歌”的节奏,在旗杆顶端笨拙地扭动起来,翅膀扑棱,脖子一伸一缩,那系着红绸带的脖子格外醒目,活像凡间庙会里踩高跷的艺人。
林凡扶额,感觉自己一世英明可能要毁于一旦。他传音给负责秩序的弟子:“去,想办法让那蠢鸟安静点!”
一名弟子领命,试图飞上旗杆把小白劝下来。谁知小白灵活地一个闪避,然后对着那名弟子,用翅膀指着擂台,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红绸带和身后的横幅,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嘎嘎”声,仿佛在说:我在给宗门加油助威!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别打扰我!
那弟子哭笑不得,无奈地看向林凡。
林凡摆了摆手,算了,由它去吧,只要别把旗杆弄断就行。
接下来的比试,就在小白那极具“特色”的啦啦队表演中进行。每当有弟子使出精妙招式,或者占据上风时,小白就会发出更加高亢嘹亮的“喝彩”;如果有弟子不慎落败,它则会发出低沉的、仿佛很惋惜的“咕噜”声,甚至还试图把脖子上那皱巴巴的红绸带扯下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到了炼气期弟子组的决赛,对阵双方是入门仅一年、但天赋颇佳的少年张凡,和一位根基扎实的老弟子王猛。王猛经验丰富,一度将张凡逼入绝境。
就在这时,旗杆上的小白似乎格外看好张凡(或许是因为张凡偶尔会偷偷喂它灵果),见其形势危急,它急得在旗杆上直跺脚。突然,它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翅膀,从它那个神秘的小窝里叼出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各种彩色羽毛和亮晶晶的小石子精心编织成的、丑得很有个性的……花环?
小白叼着那个丑萌丑萌的花环,瞅准张凡在一次闪避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档,如同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一个精准的低空俯冲,“嗖”地一下把花环套在了张凡的头上!
全场瞬间寂静。
张凡盯着那个色彩斑斓、还插着几根疑似从其他灵禽身上薅来的彩色翎羽的花环,整个人都懵了。对面的王猛也愣住了,攻势不由得一缓。
趁着这个机会,张凡福至心灵,体内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下意识地使出了一招平时练习时总不得要领的“纯阳指”,一道凝练的指风点出,竟恰好破开了王猛的防御,将其逼退数步,奠定了胜局!
裁判弟子愣了片刻,才宣布张凡获胜。
张凡摸了摸头上的花环,又看了看重新飞回旗杆、正昂首挺胸、仿佛自己是最大功臣的小白,心情复杂地行了一礼。
观礼台上的林凡,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这傻鸟,虽然胡闹,但歪打正着,倒是给这场大比增添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大比结束后,自然是颁奖环节。林凡亲自为优胜弟子颁发丹药、法器。轮到张凡时,林凡看着他头上还没取下来的花环,忍着笑意,额外多奖励了他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药。
“多谢宗主!”张凡激动地接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把那个丑花环摘下来。
最后,在所有弟子期待的目光中,林凡将目光投向了旗杆顶端那个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的家伙。
“本次大比,特别设立‘最佳……呃……活跃气氛奖’,”林凡斟酌着用词,“授予仙鹤小白,奖励……灵鱼干十斤。”
“唳——!!!”
小白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充满惊喜与得意的鸣叫,瞬间从旗杆上飞下,精准地落在林凡面前,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鱼干呢?快给我!
林凡无奈,只好当场从储物戒中取出十斤精心烤制的灵鱼干。小白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幸福得直眯眼睛。
看着下方因为大比和这个小插曲而气氛融洽、欢声笑语的弟子们,林凡心中也泛起一丝暖意。宗门,不仅仅是修炼的地方,也应该是拥有温度与回忆的家。
而有了小白这个活宝,九阳宗未来的日子,想必永远不会无聊了。
只是,林凡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给这傻鸟找点正事做,比如……负责宗门的……环境卫生?免得它整天精力过剩,想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仿佛看到了小白用翅膀扛着比它身体还大的扫帚,笨拙地满地乱扫,弄得尘土飞扬、鸡飞狗跳的场景……
算了,还是让它继续当个快乐的“首席啦啦队员”吧。林凡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