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宗在林凡的坐镇和资源支持下,发展迅猛,名声渐起。这一日,流云仙城附近一个以炼器闻名的小型宗门“百炼宗”,派来了两位长老前来拜访,意在交流切磋,并试探能否建立合作关系。
宗主林凡于大殿接待,神色淡然,气度沉凝。两位百炼宗长老,一位姓火,性子急躁,一位姓金,为人严谨,初见林凡便觉其深不可测,不敢怠慢。
宾主落座,奉上灵茶。气氛原本还算融洽,火长老正欲开口谈及合作事宜,忽然,殿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银发金毛,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正是我们的白小九。
她刚刚上完(折磨完)张凡的识字课,听说有客人,还是没见过的新面孔,立刻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溜了过来。
林凡看到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传音道:“回去。”
白小九缩了缩脖子,但看着那两位衣着打扮与宗门里叔叔姐姐们不同的老爷爷,尤其是火长老那红彤彤的鼻头和看起来就很火爆的胡子,她觉得有趣极了,非但没走,反而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了进来,直接跑到林凡身边,小手扒着座椅扶手,仰着小脸,毫不怕生地打量着两位客人。
“宗主,他们是谁呀?”她奶声奶气地问,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火长老和金长老都是一愣,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灵气逼人却行为稚嫩的小女娃,有些摸不着头脑。九阳宗何时多了这么一位年幼的弟子?而且看起来……颇受林宗主纵容?
林凡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无奈,只得介绍道:“此乃本宗白长老。”他刻意略去了“小九”二字,试图维持一点威严。
“白……长老?”火长老眼睛瞪得溜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么个小豆丁是长老?!他看向林凡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诡异,莫非这林宗主有什么特殊癖好?
金长老也是嘴角抽搐,但还是维持着礼节,拱手道:“原来是白长老,失敬。”
白小九见对方跟自己打招呼,立刻学着林凡平时接待访客的样子,努力挺起小胸脯,抱拳(姿势歪歪扭扭)回礼,脆生生道:“唔,你们也好!”只是她人小,抱拳的动作像极了在讨要糖果,毫无威严可言。
火长老性子直,忍不住问道:“林宗主,这位白长老……年纪似乎尚幼,不知擅长何种技艺,位列长老?”话语间带着明显的质疑。他百炼宗以技艺论高低,最看不惯凭关系上位。
林凡尚未回答,白小九一听“擅长什么”,立刻来了精神。她最近正为学习人族技艺而头疼,好不容易有个“展示”的机会,岂能错过?她可是要努力成为合格长老的鹤!
“我会的可多啦!”白小九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我会穿衣服!(虽然经常穿反)我会用筷子!(虽然还是掉的多)我还会走路!(虽然偶尔同手同脚)我认得好多字啦!(虽然只会写‘一’和‘人’)我还会……还会泡茶!”她想起自己那杯“浓情蜜意”的灵茶,颇为自豪。
火长老:“……”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金长老:“……”他开始怀疑九阳宗是不是个幌子。
林凡以手扶额,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就知道让这傻鸟露面准没好事。
火长老强忍怒气,冷哼一声:“林宗主,我百炼宗诚心来访,贵宗却让一稚童在此戏言,未免太过儿戏!”他本就对合作持观望态度,此刻更是心生不悦。
白小九虽然听不懂“儿戏”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红鼻子老爷爷不高兴了,而且好像是因为自己。她有点着急,想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长老。她乌溜溜的眼睛在大殿里扫视,忽然看到殿角用来装饰的一尊青铜兽首香炉,炉耳造型别致,闪烁着金属光泽。
有了!亮晶晶的东西!这个她熟!
在林凡还没来得及阻止的瞬间,白小九如同脱缰的野马(或者说归林的雏鹤),“嗖”地一下窜到那香炉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对着那坚硬的青铜炉耳,运起体内那股源自血脉、又经过林凡灵力滋养的、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力量,集中意念,然后……用力一啄!
咚!
一声清脆却并不刺耳的响声。
没有预想中的头破血流,也没有手指骨折。只见那坚硬的青铜炉耳,在白小九那看似轻轻的一啄之下,接触点竟然微微凹陷了下去,留下一个浅浅的、却边缘光滑圆润的小坑!更奇特的是,那小坑周围的青铜色泽,似乎变得更加深沉内敛,仿佛被淬炼过一般!
【物品:青玄铜香炉(炉耳局部微锻)】
【状态:结构被未知力量轻微压缩,杂质被莫名剔除少许,硬度与韧性略有提升。】
全场死寂。
火长老和金长老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那个小坑,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是炼器行家,一眼就看出,这绝非蛮力所能为!这是一种极其精妙、近乎道的“点锻”手法!需要对材料结构和能量掌控达到极致方能做到!即便是他们,也未必能如此举重若轻地在一件成品上做到局部微锻而不伤整体!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女娃能做到的?!
林凡也愣了一下,随即神识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早就察觉小白(白小九)体内那股力量不凡,似乎对金石之物有天然的亲和与某种“梳理”能力,没想到化形后,这种能力以这种方式显现了出来。这傻鸟,还真是……歪打正着,天赋异禀。
白小九看着那个自己弄出来的小坑,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两位客人,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心虚地缩回手指,背在身后,小声嘟囔:“对不起……它太亮了,我没忍住……我、我会赔的……”
她以为是自己把东西弄坏了。
火长老一个箭步冲上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颤抖着手抚摸那个小坑,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奇异道韵和更加纯粹的材料质感,猛地转头看向白小九,眼神火热得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赔?不用赔!白长老!您……您这是何等手法?!师承何处?!”
金长老也激动地胡子直抖:“鬼斧神工!简直是鬼斧神工!林宗主,贵宗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白小九被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躲到林凡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说:“就……就那么一啄啊?以前找虫子……唔!”她差点说出以前用喙啄开坚硬灵果壳和石头找虫子的黑历史,被林凡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凡将白小九护在身后,面对激动不已的两位百炼宗长老,神色恢复淡然,心中却有些好笑。他平静地开口:“小徒顽劣,天性使然,让二位见笑了。此乃她血脉天赋,并非什么特定手法。”
血脉天赋?!
火、金二位长老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拥有如此神奇炼器相关天赋的存在,简直是所有炼器宗门梦寐以求的瑰宝!他们看向林凡的眼神,瞬间从之前的审视、质疑,变成了无比的敬畏和……炽热的渴望!
“林宗主!我百炼宗愿与九阳宗结为兄弟之盟!资源共享,共同进退!”
“对对对!我们愿意提供最优厚的条件!只求……只求能有机会向白长老请教……不,是交流!交流炼器心得!”
合作?原本他们还端着架子,现在恨不得立刻签下盟约,把这位“白长老”当祖宗供起来交流(观察)!
一场原本可能不欢而散的拜访,因为白小九这无心的一“啄”,瞬间逆转,变得异常顺利和热烈。
最终,百炼宗带着一份远超预期的友好盟约,以及对九阳宗(尤其是白小九)深不可测实力的震撼,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送走客人,林凡低头看着还在为自己“弄坏”香炉而惴惴不安的白小九,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柔软的银发。
“罢了,功过相抵。今日……算你立功了。”
白小九虽然不太明白自己立了什么功,但听到林凡语气缓和,还摸了摸她的头,立刻眉开眼笑,蹭了蹭林凡的手掌,软软地说:“那宗主,可以带我飞飞了吗?我今天有认真写字哦!写了好多个‘一’呢!”
林凡:“……”看着地上她刚刚偷偷用脚划拉出来的、歪歪扭扭的“一一一”,感觉教导之路,依然漫长。
不过,或许可以考虑,让她去炼器堂“玩玩”?说不定,还能给宗门再“啄”出几件宝贝来?林凡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而白小九则开始憧憬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用翅膀,就能飞上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