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八部众被瀚林渊给夺取后，帝陵很多地方的武装势力就跟没了束缚一样，见人就杀。”回安全区的路上，雨觞拧巴着五官讲述着这些天的情况，“平民、守卫、治安官，只要是没有暗魇血脉的都免不了毒手。”
“不过好在我们的安全区是由凌澜治理的，和其他地方相比算是安定。不过因为有专门在晚上猎杀人类的群体，所以你基本上看不到灯光的。”
正如雨觞说的那样，来到安全区后，居民区像是被黑暗吞没了一样，只有惨淡的月光打在建筑上。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两人在街上行步的声响。
期间兰尘殇觉察到有小孩子正透过纱窗望着他们，不过很快就被父亲给拉了回去。“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很紧张。”
“毕竟很多人都是从别的城区过来的，除了孩子，每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兰尘殇动了动嘴，却没吐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担心也没有办法。”雨觞摇了摇头，步伐加快了，“趁夜猎者没出动前，快些走吧。”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安全区——雨觞的老宅。兴许是长年的荒废，围墙和石狮已经长满了爬山虎，里面的摆设也一团糟，地上杂乱的泥脚印似乎在说被打劫过的痕迹。
雨觞视若无睹地走过客厅，来到卧室里拉动了下床边的拉杆。在机关的运作下，通往床下的密室过道显露了出来，里面隐隐透出微弱的灯光。
两人进入密室后，上面的床迅速地归位。里面的空间远比兰尘殇想象的要大得多。不仅有基本的水电，而且还有隔间卧室。
当然这些和主厅上摆着的粘满大大小小情报的黑板和堆满纸笔的桌子相比，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家里人搬走后，我花了点小钱在这里做了个密室，本来是想用来闭关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雨觞抬头看了眼吊灯，“雾月泷睡觉也不关灯，总不能是专门等着我回来吧。”
“她也住这吗？”兰尘殇瞄了眼已经关上门的卧室。
“事发之后为了安全，我让她选择跟我住在一起。不过有时候她太热心肠了，总是想着帮我分担一些工作上的压力。”雨觞也跟着瞟了眼卧室，确认里面没有动静才长舒一口气，“你也知道，搜集情报这种工作就跟把羊丢进狼穴一样，人越多难度就越大。我不太希望她也跟着趟浑水，所以有时候我都不太敢回来，怕跟她赌气。”
“现在算是不得已？”
“确实。”
说完雨觞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照片，一边贴一边说：“说回正题，瀚林渊的主要势力现在都在泷濛，成员各在武装、政说、科研这三个地方各表一枝。”
他把一张外表酷似狼的狂魇照片贴在黑板上：“现在武装的负责人是苏赫，他身为狂魇，却是贫民窟里的弃婴，所以练就了一身斗殴的本领。瀚林渊政变后，他毛遂自荐，接替了你老爹的位置。”
“特别是得到了啻离夜的机动甲胄后，他和后勤部的人员一起将魇铠与甲胄融合在一起，无论是防御力还是破坏力都比现在街头上的侍卫要恐怖的多。”
接着雨觞又把另一个暗魇的照片贴了上去。
“虽然墨秽是后勤部的负责人，但他以前是私人监狱的典狱长，比起提方案，他更擅长折磨人。”
“根据我这些天的调查，啻离夜很有可能在他的管辖范围里，因为就算改良甲胄威力很大，但弱点依旧是背脊，凌澜的部下经常抓住这个弱点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印象里凌澜的部下大多都是人类，能把强化甲胄的穿戴者们打退，着实有点让人吃惊。
“最后一个政说家你应该认识，就是之前换届时的主持人。”雨觞将最后一张照片贴上去，“这家伙天生基因缺陷，有暗魇血脉但无法使用魇铠，如果瀚林渊没来，这家伙估计一辈子都只能在八部众当个最下等的主持人。”
“这种缺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兰尘殇板直了身子，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当时了解到这个特点时，我想过自己去处理掉他。”雨觞砸吧嘴，“但当我深入腹地，听到他的宣讲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人类天生就是暗魇的奴仆，你们之所以能够在帝陵自由地生活，都是我们暗魇的放纵。现在，对你们的主人感恩戴德吧！’
“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那里的人一起朝拜，如果不是大脑不舒服，可能就回不来了。”
雨觞抬手擦了擦额间滑落的冷汗：“所以我猜这家伙虽然不能用魇铠，但可以正常使用特质。而且特质可以蛊惑人心，有点像白宇记录在案的‘塞壬’。”
“最没有战斗力的，反而是最棘手的吗？”兰尘殇若有所思的看着黑板上的照片，“你有测试过他的特质散播范围吗？”
“如果是宣谈的力度，大概25米。”雨觞说道，“泷濛的居民区大多装了扩音器，估计就是用来弥补范围短的缺点。”
“我现在的计划就是先除掉苏赫，再去处理墨秽，最后再弄死塞壬。”雨觞抓起水笔，给黑板上的三人画了个三角形，“如果他们的有生力量被瓦解了，那么就越急切的想要啻离夜帮忙改进甲胄，他们一旦着急，那么就会露出破绽。”
“我担心啻离夜会被灭口。”
“不。”雨觞摇头，“你知道的，啻君归也在那里，前代利刃心甘情愿的加入瀚林渊，指定是约好了什么条件。如果内部人员撕票的话，搞不好啻君归会倒戈。”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也不太想啻离夜被撕票。”雨觞的脸色变得沉重，“他那个性子绝对不会合作的。”
“那分头行动吧。”兰尘殇拍案决定，“你去处理墨秽，我去对付苏赫。”
“不，我想你得休息。”雨觞的拒绝令兰尘殇颇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