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真的没有再“烦”虞听晚。
第二天上学，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课堂上，他没有再盯着她的背影；放学时，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刻意避开她一样，两人在校园里偶遇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就算偶尔遇上，他也会立刻低下头，快步走开，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虞听晚看着他刻意疏远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这样就对了……这才是我想要的……】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指尖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发凉。
系统的倒计时在脑海里无声地跳动着，提醒着她所剩无几的时间。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必须趁热打铁，把刘耀文彻底推向苏清颜。
周三下午有节自习课，虞听晚看到刘耀文趴在桌上睡觉，而苏清颜正对着一道物理题愁眉不展。
【机会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苏清颜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这道题不会做？”
苏清颜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她，连忙点点头：“嗯，有点绕。”
“刘耀文物理很好，你可以问他。”
虞听晚的目光越过苏清颜，落在刘耀文身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苏清颜愣了一下，看了看熟睡的刘耀文，有点犹豫：“不太好吧，他好像在睡觉……”
“没事，他睡得浅。”虞听晚说着，故意提高了音量，“而且他这人看着冷淡，其实挺好说话的，你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
趴在桌上的刘耀文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显然是醒了。
虞听晚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快去问吧，不然等会儿下课了。”
苏清颜被她推着，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胳膊：“那个……刘耀文同学，你能醒一下吗？我有道题想请教你。”
刘耀文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到苏清颜时，那点迷茫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不会。”他丢下两个字，又趴了下去，摆明了不想理会。
苏清颜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虞听晚的脸色也沉了沉。
【他是故意的？】
她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又推了推苏清颜：“没事，他可能没睡醒，你再问问。”
苏清颜显然不想再自讨没趣，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再想想吧。”
虞听晚看着刘耀文紧绷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
【他就这么不想理苏清颜？还是说，他还在生我的气，故意跟我作对？】
自习课下课，虞听晚刚走出教室，就被刘耀文堵在了走廊里。
他背靠着墙壁，双手插兜，眼神沉沉地看着她，没有了往日的灼热和偏执，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你到底想干嘛？”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虞听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强装镇定：“我不想干嘛啊，就是看苏清颜不会做题，想让你帮帮她而已。”
“帮她？”刘耀文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还是说，你想赶紧把我推给别人，好让你自己安心？”
虞听晚的心脏猛地一缩，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却依旧嘴硬：“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们可以互相帮助而已。”
“互相帮助？”刘耀文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将她冻伤，“虞听晚，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非要把我推给别人才甘心？”
他的眼神太亮，太锐利，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和谎言。
虞听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觉得，苏清颜比我更适合你。”
“适合我？”刘耀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比哭还难看，“在你眼里，我就只配得上别人挑剩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刘耀文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从来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寄人篱下的废物，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你想把我推给那个什么苏清颜，这样你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对吧？”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虞听晚心上。
她想反驳，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一想到系统的警告和“死亡”两个字，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她只是冷冷地说：“是又怎么样？刘耀文，你认清现实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耀文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了。
他看着她，眼神里的冰冷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绝望和自嘲。
“是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低声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是我痴心妄想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虞听晚心惊，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疯狂。
“好，我成全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了一下，背影写满了落寞和决绝。
虞听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成全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从那天起，刘耀文真的开始“成全”她了。
他不再躲着苏清颜，苏清颜找他问问题，他会耐心解答；苏清颜值日，他会主动帮忙；甚至有一次，苏清颜被几个女生刁难，他还站出来替她解了围。
两人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多，越来越自然，甚至有同学开始开玩笑，说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虞听晚看着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的背影，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样就对了……这才是系统想要的……这才是能让我活下去的路……】
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她看到刘耀文对着苏清颜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足以让她心惊。
她看到刘耀文帮苏清颜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她看到苏清颜递给刘耀文一瓶水，刘耀文接了过来，还说了声谢谢。
一切都在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空，越来越冷。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任务目标与原书女主互动频率显著提升，偏执因子开始转移，任务进度回升。】
虞听晚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看着窗外，刘耀文正和苏清颜站在操场上说话，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格外和谐。
【快了……再有几天，任务应该就能完成了……我就能回去了……】
可一想到自己回去后，刘耀文可能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对苏清颜产生偏执的占有欲，甚至做出疯狂的事，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走廊的尽头，刘耀文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虞听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别过脸。
等她再回过头时，刘耀文已经转了回去，继续和苏清颜说话，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虞听晚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刘耀文是真的要放下她了。
而她，也终于快要失去他了。
可这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啊。
为什么……会这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