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拿到贺明远挪用公款的铁证那天,天空放晴了。
他站在股东大会的发言台上,将一叠叠文件摔在桌上,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证据确凿,加上几位老董事的支持,贺明远的脸从红到白,最终在一片斥责声中被保安架了出去。
散会时,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落在贺峻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
老董事长拍着他的肩膀,眼里是欣慰的笑意:“老贺没白养你这个儿子。”
贺峻霖走出公司大楼时,景烟正站在路边等他。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风衣,阳光落在她发梢,温柔得像幅画。
看到他出来,她眼睛亮了亮,朝他伸出手。
贺峻霖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一路无话,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缓缓松开。
回到公寓时,贺峻霖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长长舒了口气。
景烟给他倒了杯温水,在他身边坐下。
他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头埋在她颈窝,像只终于卸下防备的小兽。
“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轻松。
“嗯,结束了。”景烟摸着他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感受着他逐渐放松的体温。
傍晚,贺峻霖去医院看父亲,回来时带了束白玫瑰。
是景烟喜欢的品种,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他把花插进玻璃瓶,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整个屋子都染上了淡淡的香气。
“我爸醒了。”他从身后抱住正在做饭的景烟,下巴抵在她肩上,“医生说恢复得好,过阵子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太好了。”景烟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晚餐时,贺峻霖开了瓶红酒,倒了两杯。
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眼底的光。
没有过多的言语,碰杯时的轻响,胜过千言万语。
夜深了,客厅的灯暗着,只有阳台的月光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银辉。
贺峻霖坐在沙发上,景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姐姐,”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谢谢你。”
景烟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里。
那里面有感激,有珍惜,还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只有水到渠成的缠绵。
贺峻霖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一路的颠簸与不易,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他抱起她,脚步轻缓地走向卧室。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勾勒出相拥的身影,像一幅流动的画。
被子滑落的瞬间,带着玫瑰的香气,和他发间淡淡的酒气,交织成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景烟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那份藏在炙热里的温柔。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尖相扣,再没松开。
夜很长,却又很短。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床头时,景烟醒了。
贺峻霖还没醒,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眉头舒展,睡得安稳。
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褪去了所有的阴郁和戾气,只剩下纯粹的少年气。
景烟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场仗,他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