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的日子定在周三上午。
马嘉祺特意推掉了所有会议,亲自开车带沈归羡去医院。
路上,他反复叮嘱:“等会儿医生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逞强,尤其别提想早点回工地的事。”
“知道啦,马管家。”沈归羡笑着调侃,心里却暖烘烘的。
这些日子,他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到复健计划,小到每天喝多少水,都记得清清楚楚。
骨科诊室里,医生检查了她的手臂和后背伤口,又看了看复健记录,满意地点点头:“恢复得不错,伤口愈合得很平整,手臂的活动度也达标了。”
沈归羡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被马嘉祺抢先一步:“医生,她以后需要注意什么?是不是还不能累着?”
“确实要注意。”医生推了推眼镜,“虽然恢复得好,但毕竟伤过骨头和肌肉,短期内还是要避免剧烈运动和重体力劳动,至少再养三个月。”
马嘉祺听得认真,还拿出手机备忘录记下来,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沈归羡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心里冒出个恶作剧的念头。
等医生检查完,收拾东西准备叫下一个病人时,沈归羡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医生,那……可以行周公之礼吗?”
话音刚落,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马嘉祺的笔顿在备忘录上,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里写满了“你在说什么”,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医生显然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个……也算剧烈运动的一种,建议还是……再等等。至少等完全恢复,稳妥点。”
“哦……”沈归羡拖长了调子,故意看向马嘉祺,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那就是说,现在还不行呗?”
马嘉祺的脸都快红透了,他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用口型说:“别胡闹。”
沈归羡忍着笑,没再说话。
走出诊室,马嘉祺才松开一直紧抿的唇,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沈归羡,你刚才问那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嘛。”她无辜地眨眨眼,故意放慢脚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医生不是说要避免剧烈运动吗?我总得搞清楚,哪些算剧烈运动啊。”
“你还装!”马嘉祺快步追上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却很轻,“回去再跟你算账。”
他的耳朵还红着,连带着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像被煮熟的虾。
沈归羡看着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啦,不逗你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
“不正经。”马嘉祺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其实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这些日子,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紧张得像捧着手心的玻璃,她大概是想逗逗他,让他别那么紧绷。
走到医院楼下的香樟林里,沈归羡停下脚步,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马嘉祺:“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恢复得很好,你别总那么担心。”
她伸出手臂,做了个拉伸的动作,虽然还有点僵硬,却已经灵活了许多:“你看,没事了。等三个月后,别说剧烈活动,就是周公行三天礼都没问题。”
马嘉祺:……
马嘉祺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不是担心那个……我是怕你再受伤。”
那天在工地上的画面,至今想起来还让他心有余悸。
他宁愿她一直这么“不正经”地逗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恐惧。
“我知道。”沈归羡转过身,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所以我会好好听话,乖乖养身体。等我完全好了……”
她故意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再陪你行周公之礼。”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呼吸都乱了半拍。
他看着眼前笑得狡黠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定力,大概都要折在她手里了。
阳光透过香樟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归羡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甜滋滋的。
她知道,这场小小的恶作剧,像他们平淡日子里的一颗糖,带着点微辣的甜,让彼此都放松了下来。
而那些关于“恢复”和“未来”的约定,也在这玩笑般的对话里,变得更加具体而温暖。
“走吧,马先生。”她牵起他的手,笑容明媚,“回家。”
“好,马太太。”马嘉祺反手握紧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