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lep新系列发布会当天，现场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沈归羡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银色礼裙，站在签到处迎接嘉宾，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得体。
目光扫过会场，最终落在舞台侧方的马嘉祺身上——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正和林薇薇低声交谈，林薇薇今天穿了条白色连衣裙，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般配极了。
马嘉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望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微微颔首，便移开了目光。
沈归羡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继续和身边的合作方寒暄。
心里却清楚，那短短一瞥里，藏着他无法言说的动摇。
发布会正式开始，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沈归羡作为品牌代表上台致辞，声音清亮，条理清晰，赢得了满堂掌声。
下台时，她经过马嘉祺身边，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设计，值得最好的舞台。”
马嘉祺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看着她走向嘉宾席，背影挺拔，像一株迎风而立的白杨。
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也是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有人穿着校服裙，在学校的艺术节上弹钢琴，灯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在想什么？”林薇薇的声音响起，她递给他一杯香槟，“马上就要展示我们的设计了，紧张吗？”
“还好。”马嘉祺接过酒杯，压下心头的异样。
当新系列的首饰在模特颈间、腕间绽放光芒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设计理念，马嘉祺特意加入的“屋檐与栀子花”元素被重点展示，解说词里那句“尖锐与温柔并存，才是破界的真谛”，正是沈归羡那天在露台上说过的话。
沈归羡坐在台下，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元素，端着酒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
她知道，马嘉祺正在被这些细节一点点唤醒，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发布会中场休息时，马嘉祺被一群媒体围住采访。
林薇薇站在他身边，笑容得体地帮他应对着各种问题，偶尔会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依赖和骄傲。
沈归羡远远看着，忽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归羡？”
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是她母亲的朋友，也是林薇薇的父亲。
“林叔叔。”沈归羡礼貌地打招呼。
“真是你啊，”林父笑着说，“你妈妈说你回国了，我还不信。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林薇薇。”
林薇薇刚和马嘉祺摆脱媒体，闻言走过来，看到沈归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沈总，原来你认识我爸爸。”
“小时候见过几面。”沈归羡淡淡回应。
林父没察觉两人间的微妙气氛，笑着对马嘉祺说：“嘉祺，这是沈归羡，沈总的女儿，现在可是Noblep的大人物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以后说不定有更多合作机会。”
马嘉祺看着沈归羡，忽然明白为什么觉得她的名字有些熟悉——沈总，是当年在商界很有名的那位前辈，只是后来听说举家移民了。
“沈总年轻有为。”马嘉祺伸出手，语气客气。
“马总过奖。”沈归羡与他握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即迅速松开。
林父还在说着什么，林薇薇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看着沈归羡和马嘉祺之间那无声的互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一直知道马嘉祺心里有块模糊的空白，却没想到，这块空白可能与眼前的女人有关。
“爸，我和嘉祺还有点事，先失陪了。”林薇薇拉了拉马嘉祺的胳膊。
“去吧去吧。”林父笑着挥手。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沈归羡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她知道林薇薇已经察觉到了，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更难走。
但她不怕。
就像发布会的主题“破界”一样，她要打破的，从来都不是设计的界限，而是横亘在她和马嘉祺之间的时光与遗忘。
晚宴开始时，沈归羡被母亲的电话叫到了休息室。
“你真打算和林家那丫头抢男人？”
沈母的语气带着不满，“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和林家公子的见面，你……”
“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沈归羡打断她，“马嘉祺不是别人，是我必须要等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沈母气得发抖，“当年要不是你……”
“当年的事，我不后悔。”
沈归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走出休息室时，正撞见站在门口的马嘉祺。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神里带着震惊和困惑。
显然，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沈归羡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回避他的目光。
她知道，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