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月色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马嘉祺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额角沁出细密的汗。
梦里是一片模糊的暖光，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栀子花香，竟和沈归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有个女孩的手正轻轻攥着他的衣角，指尖微凉，带着点颤抖。
“马嘉祺……”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点羞怯的软。
他想看清她的脸，可无论怎么努力，眼前始终蒙着层雾，只能看到她发间别着朵栀子花，白得晃眼。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就被她轻轻躲开，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腕。
温度烫得惊人。
他能感觉到女孩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点甜意。
然后，她踮起脚尖，吻落在他的喉结上，轻得像叹息，却瞬间点燃了他浑身的火。
他反手将她圈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揉进骨血里。
怀里的人很软，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在他怀里微微发抖，却没有推开他。
他低头去吻她，唇齿交缠间，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羡羡……”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女孩的脸似乎清晰了一瞬——眉眼弯弯，眼底的光比月色还亮。
可下一秒，画面又开始扭曲，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失控的心跳，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唔——”
马嘉祺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枕头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梦境里的灼热感，陌生又汹涌。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
梦里的触感太真实了，女孩的温度、发间的花香、那句带着羞怯的“马嘉祺”，还有最后那个清晰的名字——羡羡。
是沈归羡吗？
不可能。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将那荒唐的梦境驱散，可感官里残留的悸动却挥之不去，甚至比白天沈归羡那个强吻带来的冲击更甚。
“嘉祺？”身边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马嘉祺猛地转头，看到林薇薇正支着身子看他，眼底带着关切。
月光落在她脸上，轮廓柔和，是他熟悉的模样。
“没……没事。”他的声音还有些发哑，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拉开了点距离，“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林薇薇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的温度很温和：“发布会忙完就好了，明天我给你炖点安神的汤。”
“嗯。”马嘉祺含糊地应着，目光落在她脸上，心里却莫名升起一阵愧疚和慌乱。
他刚才梦到的人，绝不是身边的林薇薇。
那个梦里的女孩，带着他从未对林薇薇有过的悸动，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像刻在基因里的印记。
林薇薇见他神色恍惚，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
“好。”马嘉祺躺下，却再无睡意。
他侧过身，背对着林薇薇，眼睛望着窗帘缝隙里的月光，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梦里的片段。
那个看不清脸的女孩，那句清晰的“羡羡”，还有沈归羡白天那近乎掠夺的吻和眼神……
这些碎片搅在一起，像团乱麻，让他头痛欲裂。
他知道自己该对林薇薇忠诚，可身体里某个沉睡的部分，似乎正被那个荒唐的梦境和沈归羡的步步紧逼，一点点唤醒。
夜还很长，月光静静流淌。
马嘉祺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而他，似乎快要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