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月的生日宴设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私房菜馆，包厢里暖黄的灯光映着满桌佳肴，笑语声不断。
沈归羡到的时候，林薇薇正挽着马嘉祺的胳膊和一群朋友说笑，看到她进来，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扬声打招呼：“归羡，你来啦。”
季听月和沈归羡是同窗好友，只是前两年季听月率先回国，两人就没再聚过。
她笑着拉过沈归羡：“归羡，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马嘉祺站在林薇薇身边，目光与沈归羡撞上时，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昨晚那个荒唐的梦还萦绕在脑海，此刻再见到她，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心里泛起莫名的烦躁。
沈归羡没在意他的闪躲，找了个空位坐下，姿态从容，仿佛前两天那个强吻他的人不是自己。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
有人聊起四年前的旧事，忽然看向沈归羡：“说起来，归羡，你四年前那个男朋友呢？当时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怎么没消息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沈归羡握着筷子的手没动，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没回答，只是抬眼，目光淡淡地扫过马嘉祺。
那一眼很轻，却像带着钩子，瞬间攫住了马嘉祺的注意力。
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羡羡”又开始在耳边回响。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这个。”
季听月打圆场，给沈归羡夹了块鱼，“来，尝尝这个，你以前最爱吃的。”
话题很快被岔开，可马嘉祺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能感觉到沈归羡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深意，让他坐立难安。
正恍惚间，服务员端着红酒走过，脚下一滑，大半杯红酒不偏不倚地泼在了马嘉祺的白衬衫上，深色的酒渍迅速晕开，格外刺眼。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
“没事。”马嘉祺皱眉，起身想找纸巾擦拭。
“我的车上有新买的男士衬衣。”沈归羡忽然开口，语气平淡，“还没拆封，马总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车上换。”
林薇薇立刻说：“我陪你去。”
“不用麻烦林小姐了。”沈归羡看向她，笑容得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去指个路就行，很快回来。”
林薇薇的脸色僵了僵，看着沈归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却不好当众发作，只能点了点头：“那……你们快点回来。”
马嘉祺跟着沈归羡走出包厢，晚风吹在身上，带着点凉意，却没吹散他心头的燥热。
他看着沈归羡的背影，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归羡的车停在巷口，她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在这里换吧，车里有灯。”
马嘉祺接过盒子，刚要拉开车门，沈归羡却先一步坐了进去，拍了拍副驾驶的位置：“进来换，外面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坐进了副驾驶。
刚打开盒子拿出衬衫，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沈归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马总好像瘦了点。”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指尖轻轻划过他衬衫上的酒渍，“不过，这件应该合身。”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绷紧，刚要躲开，沈归羡却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倾身吻了上来。
这个吻和前两次都不同，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柔软，像羽毛落在唇上，却瞬间点燃了他身体里的火。
梦里的触感再次浮现，陌生的熟悉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猛地转头想推开她，却被她用指尖按住了唇角。
她的指尖微凉，眼神却烫得惊人，像藏着星辰大海。
“别急着推开我。”
她的唇离他很近，吐气如兰，“就当……衣服的报酬。”
说完，她没再进一步，只是直起身，靠回驾驶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换吧，马总。”
马嘉祺的心跳得飞快，脸上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狼狈地别开视线，迅速脱下沾了酒渍的衬衫，换上了新的。
衬衫的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布料柔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沈归羡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马嘉祺攥紧了拳头，没说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后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理智和某种失控的欲望在脑海里激烈交战。
他知道自己该离沈归羡远一点，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对这个女人，有着无法解释的悸动。
沈归羡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唇角。
马嘉祺，你看，
你怎么可能，真的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