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带着微妙的紧绷感。
沈归羡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转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马嘉祺身上，带着审视的从容。
桌面上摊着新项目的合作草案，条款清晰，权责明确，看不出任何刁难的痕迹。
马嘉祺站在桌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专业：“沈总，关于草案里的合作细节，我这边没有异议。如果Noblep这边没问题，我们可以尽快签约。”
他只想速战速决，签完合同就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沈归羡却没接话，只是笑了笑，将钢笔放在桌上，发出轻响。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声音轻飘飘地传来：“签约可以。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马嘉祺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条件？”
“很简单。”
沈归羡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今晚，马总陪我一晚。完完全全的。”
“你说什么？！”马嘉祺像被雷劈中一样，猛地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羞耻。
“我说，陪我一晚。”
沈归羡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作为签约的交换。马总觉得，这个条件很过分吗？”
“过分？”马嘉祺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指着她，声音都在发颤，“沈归羡，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这份合作当什么了？！”
他从未想过，她会提出如此荒唐、如此羞辱人的要求。
这已经不是追逐，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践踏。
“我把你当马嘉祺，把合作当合作。”
沈归羡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震怒的脸，眼底却没有丝毫动摇，“马总不是想拿下项目吗？这是最简单的方式。还是说，马总觉得，你的原则比公司的利益更重要？”
她刻意加重了“公司的利益”几个字，像在提醒他身上的责任。
马嘉祺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看着沈归羡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执拗，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又无比刺眼。
“你做梦！”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份合作，我不要了！星芒设计也不稀罕！”
他受够了这种被她步步紧逼、被她用各种手段裹挟的感觉。
他宁愿失去这个项目，宁愿被总裁问责，也绝不会接受这样的侮辱。
沈归羡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冰冷覆盖：“马总不再考虑考虑？为了林薇薇？为了星芒？”
“不必了。”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整理了一下被气得有些凌乱的衣领，目光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沈总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没有丝毫留恋。
办公室的门被他“砰”地一声甩上，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归羡一人。
她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桌面，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深藏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很冒险，可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马嘉祺在躲她，在刻意和她划清界限，她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他面对自己的内心。
可他走了。
走得那么决绝，那么愤怒。
沈归羡拿起桌上的钢笔，用力攥紧，直到指节泛白。
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唇角却勾起一抹倔强的笑。
就算他现在愤然离场又怎样？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场交易。
她想要的，是他心甘情愿地走向她。
这条路就算再难，她也会走下去。
马嘉祺，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