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漫进停车场的角落，路灯的光晕被切割成零碎的光斑。
马嘉祺刚走到车边，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后颈突然袭来一阵风。
他下意识偏头，躲开了迎面砸来的钢管，却被侧面冲来的人狠狠撞在腰侧。
“妈的，还挺能躲！”
黄毛啐了一口，挥了挥手，另外两个壮汉立刻围上来。
马嘉祺稳住身形，摆出防御姿态。他看得出对方是来真的，下手狠戾，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缠斗了没几个回合，他的手臂被死死钳住，膝盖被人用脚顶住，整个人被迫弯下腰，后背正对着黄毛手里的钢管。
“林夫人说了，给你个教训，让你离微微远点！”黄毛狞笑着扬起钢管，风声呼啸着砸下来。
马嘉祺闭了闭眼，预想中的剧痛却没落下。
“叮——”钢管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猛地睁眼，就见沈归羡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根从歹徒那里夺来的短棍，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卷，像只蓄势待发的黑鹰。
“打他，问过我了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没等黄毛反应，已经抬脚踹在他膝盖上。
黄毛吃痛跪地，手里的钢管“哐当”落地。
另外两个壮汉见状，松开马嘉祺就朝她扑去。
沈归羡身形灵活得惊人，动作干脆利落，不过十几秒，两个壮汉已经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黄毛见状想跑，沈归羡甩出短棍，精准地砸在他脚踝上。
他踉跄着摔倒，被沈归羡几步追上，踩住了后背。
“滚。”她吐出一个字，声音里的戾气让黄毛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拖着同伙跑了。
停车场恢复安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马嘉祺看着沈归羡的背影，她正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动作随意得像在捡一根树枝。
“你怎么来了？”他走上前，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沈归羡转过身，刚要说话，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里还藏着一个漏网的歹徒，正举着钢管朝马嘉祺的方向砸来。
她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用后背挡在了马嘉祺身前。
“砰！”钢管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归羡！”马嘉祺心脏骤停，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抬腿将那个歹徒踹倒在地。
沈归羡踉跄了一下，捂着后背咳嗽了两声，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带着点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眼神却亮得惊人：“帮你挡一棍，算我这个‘主宰者’，给男伴的福利。”
马嘉祺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她背后迅速晕开的深色血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堵得他喉咙发紧。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这一棍。
“你是不是疯了？！”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和慌乱，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躲开。
“疯没疯，不重要。”
沈归羡直起身，忍着疼往前走了两步，离他很近，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焦灼，
“重要的是，马嘉祺，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