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丁车馆的喧嚣被关在玻璃门外，休息室里只剩下冰箱制冷的嗡鸣。
沈归羡刚拧开第二瓶可乐，手腕就被人从身后圈住。
马嘉祺的下巴抵在她肩窝，带着赛道余温的呼吸拂过颈侧：“刚才对林微微，倒是够冷淡。”
沈归羡侧头躲开他的热气，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背：“难道要我跟她拉手说悄悄话？”
她语气里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别扭，转身时却顺手勾住他的领带，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结，“不过马总配合得不错，奖励一个。”
她踮起脚要亲，马嘉祺却偏头躲开，捉住她的腰往沙发带。
两人跌坐下去时，他伸手垫在她腰后，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赛车服渗进来。
“奖励得换一个。”
他低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刚才在赛道上说的‘任凭处置’，还算数么？”
沈归羡仰头望进他眼底，那里面盛着的笑意太满，几乎要溢出来。
她突然想起高中时，他也是这样，赢了设计比赛就堵在教室后门，非要她答应“陪他去看画展”才肯放行。
“算数啊。”
她忽然笑了，手指解开他赛车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指尖划过他的锁骨，“但得看马总想怎么处置。”
那语气又软又媚，像羽毛搔在心上，马嘉祺的呼吸瞬间沉了沉。
就在他要俯身时，沈归羡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瞥了眼屏幕，是公司的急事，只能叹着气推开他：“看来马总今晚没福气了。”
马嘉祺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衣领，指尖划过她唇角的口红印：“我送你。”
夜风卷着卡丁车馆的汽油味，沈归羡靠在副驾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发呆。
马嘉祺突然开口：“林微微找过你？”
她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沈归羡勾了勾唇角：“找过，说想跟我谈谈‘你的过去’。”
“你怎么说？”
“我说。”她故意拖长尾音，凑近他耳边，“你的过去，我了如指掌。”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间溢出低笑。
到了工作室楼下，沈归羡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
她看着马嘉祺，忽然问：“你跟林微微，现在还有联系吗？”
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很久，之前是不屑问，现在却莫名想知道。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吊尽沈归羡胃口后，才缓缓开口：“同意她辞职算吗？”
沈归羡笑。
“羡羡，”他侧头看她，眼底有歉意，“对不起，我把你忘了那么久。”
沈归羡突然笑了，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现在记起来了，不就好了？”
她推开车门，却在下车前回头，弯眼笑成月牙：“对了，马总还记得高中时欠我的红豆包么？”
马嘉祺一怔。
“明天早上七点，我家楼下的早餐铺，记得带热乎的来。”
她朝他挥挥手，转身跑进Noblep大楼，裙摆扫过台阶时，像只轻快的蝶。
马嘉祺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笑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归羡发来的消息。
【看朋友圈。】
沈归羡的朋友圈只有一张图片——是那张挂在走廊的拍立得，照片里的女生正踮脚贴设计稿，身后的少年眼神温柔。
配文是：【旧账得慢慢算，新约也得好好立。】
马嘉祺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片刻，在评论区回了个“好”。
夜风穿过车窗，带着夏末的暖意。
他看着那张照片，忽然觉得，那些被时光偷走的岁月，好像正在以另一种方式，一点点回来。
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