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启设计”的铜牌被阳光镀上金边时，沈归羡正站在玻璃门外卖弄手里的红绸花。
三个月前还只是份计划书上的名字，如今已变成街角这间亮堂的办公室。
马嘉祺站在她身后，指尖卷着她垂落的一缕碎发：“沈总这是来剪彩，还是来讨债？”
“都有。”
沈归羡转身，把红绸花往他臂弯里一塞，“讨你欠我的三个点利，顺便看看我的新合伙人把公司折腾成什么样了。”
她故意把“合伙人”三个字咬得清亮，马嘉祺低笑出声，伸手揽住她的腰往办公室带。
新办公室比星芒的副总室大了一倍，处处透着他的心思。
落地窗边摆着两人高中时都喜欢的设计师手稿复刻版，茶水间的咖啡机是她常喝的那个牌子，连会客沙发的颜色，都和她工作室的如出一辙。
“周辉那边没为难你？”沈归羡摸着沙发扶手，忽然问。
马嘉祺正在拆她带来的开业贺礼——是盆长势喜人的绿萝，和她窗台上那盆同款。
“他把城东项目的资料扣了三天，最后还是贾助理偷偷传出来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不过也多谢他，断得干净，省得我回头心软。”
沈归羡挑眉：“马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念旧了？”
“对你才念旧。”
他转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份合同，“看看？城东项目的合作细则，按你说的，三个点利都写进去了。”
沈归羡接过合同，指尖划过末尾的“嘉启设计”印章，忽然笑了：“马总倒是急。”
“再不急，沈总该被别的公司抢走了。”
马嘉祺俯身，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毕竟现在整个行业，都紧紧的盯着Noblep这块香饽饽。”
他的声音又低又磁，带着点刻意的委屈，沈归羡被逗得肩头发颤，却故意板起脸：“谈正事呢，马总请注意分寸。”
“哦？”
马嘉祺伸手合上合同，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着，“那谈完正事，能不能谈点别的？”
比如谈谈昨晚她发的消息——“新公司缺不缺老板娘？”后面还跟着个狡黠的笑脸。
沈归羡正要说话，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贾助理抱着文件进来，看见两人靠在一起的姿势，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马总！我忘了敲门！”贾助理说着就要退出去，却被沈归羡叫住。
“正好，贾助理帮我把这份合同归档。”
贾助理连连点头，抱着文件跑出去时，还不忘偷偷回头看了眼——自家老板正望着沈总的背影笑，那眼神软得能掐出水，哪还有半点在星芒时的冷硬。
办公室里重归安静，马嘉祺走到沈归羡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现在可以继续谈‘别的’了？”
沈归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转过身，踮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晚上请我吃红豆包，就告诉你答案。”
那语气又软又甜，像高中时她举着热腾腾的包子，冲他晃悠的模样。
马嘉祺的心跳漏了半拍，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把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
良久唇分。
沈归羡从马嘉祺怀里挣出来，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干练，“明天下午三点，让你的团队来Noblep大厦对接项目细节，总部会派人过来，我的人会在会议室等你。”
马嘉祺明白沈归羡的弦外音，轻轻点头，说了句“好”。
毕竟现在的嘉启设计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公司，第一个项目便是和世界500强的Noblep谈合作，他定是得多加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