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lep大厦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人流，马嘉祺带着团队走进电梯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公文包的搭扣。
贾助理在旁边数着文件：“方案备份、资质证明、预算表……都齐了，马总。”
他“嗯”了声，目光落在电梯镜面里自己的倒影上。
他特意换了套深灰色西装，领带是沈归羡上次说“显得人精神”的那条，连袖扣都选了她喜欢的几何样式。
“马总，待会儿见到Noblep的高管，要不要……”
“不用。”马嘉祺打断他，语气平静，“按我们准备的来。”
他知道沈归羡的意思。
Noblep作为行业巨头，对合作方向来严苛，嘉启这种新公司能拿到入场券，全靠她在背后铺路。
但他不想靠“沈归羡的人”这个标签立足，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嘉启有资格站在这里。
会议室的门推开时，沈归羡正坐在主位翻资料。
她穿了件白色西装套裙，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周身气场冷得像淬了冰。
和昨晚窝在他怀里说要吃红豆包的模样，判若两人。
“马总，请坐。”
她抬眼，语气公事公办，仿佛只是在接待普通合作方。
马嘉祺在她对面坐下，团队成员依次落座，双方交换名片时，他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电流悄无声息窜过。
Noblep的项目总监率先开口，问题尖锐又直接：“据我所知，嘉启成立不到三个月，为什么认为有能力承接我们的景观项目？”
贾助理瞬间绷紧了背，马嘉祺却神色如常，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们团队的核心成员，都有五年以上大型项目经验，这是我们做过的案例……”
他语速平稳，逻辑清晰，从生态理念谈到成本控制，连数据小数点后两位都记得分毫不差。
沈归羡坐在对面，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忽然想起高中时，他也是这样，在全校大会上介绍自己的构想，明明手心都在冒汗，声音却稳得像座山。
“……以上是我们的初步构想。”马嘉祺合上电脑，目光扫过全场。
项目总监还在蹙眉，沈归羡忽然敲了敲桌面：“我补充几点。”
她起身走到投影幕前，调出嘉启方案里的一处细节：“这里的下沉式广场设计，结合了本地的水文特征，比原计划节省30%的维护成本，而且……”
她转头看向马嘉祺，眼神里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默契，“嘉启提出的夜间灯光系统，和我们科技园区的智能交互理念高度契合，这是其他团队没考虑到的。”
马嘉祺的喉结轻轻滚动。
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最专业的方式，给他最有力的支撑。
项目总监的脸色缓和了些，又提了几个技术问题，马嘉祺一一作答，沈归羡偶尔补充两句，两人一唱一和，竟比合作多年的搭档还要默契。
散会时，项目总监握着马嘉祺的手：“嘉启的方案很有想法，我们会尽快给出答复。”
“期待合作。”马嘉祺颔首。
团队成员先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归羡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转身时被马嘉祺按住手腕。
“刚才……”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低笑一声，“谢了。”
“我是Noblep的项目负责人，公事公办而已。”
沈归羡抽回手，却在转身时被他拉住，带进怀里。
“公事公办？”马嘉祺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那沈总刚才看我的眼神，也是公事公办？”
她刚要反驳，门外传来脚步声，赶紧推他一把：“别闹，有人。”
马嘉祺却没松手，反而在她耳边飞快地说：“晚上红豆包买好了，一会给你送到办公室。”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归羡的耳尖瞬间红了。
等她整理好表情走出会议室，贾助理正站在走廊尽头等马嘉祺，看见她时眼睛一亮，又赶紧低下头。
自家老板刚才在里面的动静，他好像听见了点什么。
电梯缓缓下降，沈归羡看着玻璃外的城市天际线，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知道，马嘉祺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光芒。
但如果他愿意，她不介意做那个站在台下，为他鼓掌最用力的人。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