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lep总部的越洋视频会议结束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
沈归羡摘下蓝牙耳机，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桌角的咖啡早就凉透了。
“沈总监，”助理敲门进来，递过一份打印好的会议纪要，“总部那边刚才单独留言，说想跟您通个私人电话。”
沈归羡指尖一顿，接过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总部的设计总监，也是当年带她入行的前辈。
“归羡，城东项目的合作意向书，我看过了。”
对方的语气带着笑意，“嘉启设计的方案很惊艳，尤其是那个香樟林下沉广场，很有你的影子。”
沈归羡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是马嘉祺的想法，我只是做了些补充。”
“别跟我装了。”
前辈低笑一声，语气却认真起来，“当年你放着总部的晋升机会不要，非要调回中国区，不就是为了等他吗？这次嘉启能拿到竞标资格，背后没你的推手，我可不信。”
沈归羡没否认，只是望着窗外的霓虹沉默。
“不过说真的，”前辈的语气缓和下来，“那小子的设计确实有灵气，细节里藏着股子韧劲儿，跟你当年很像。看来你的眼光，还是那么准。”
挂了电话，沈归羡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
直到手机提醒她“该回家了”。
是马嘉祺给他设置的备忘录。
打开家门时，扑面而来的是饭菜的香气。
马嘉祺系着她那件印着兔子图案的围裙，正在厨房灶台前忙碌。
抽油烟机的嗡鸣里，他正低头给锅里的番茄炒蛋翻勺，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笑了笑：“回来啦？最后一个菜马上好。”
沈归羡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忽然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
她把脸埋在他的后背，鼻尖蹭着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味，声音闷闷的：“马嘉祺。”
“嗯？”
他关了火，转过身回抱住她，指尖划过她紧绷的脊背，“怎么了？开会不顺利？”
“没有。”沈归羡摇摇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就是累。”
不是身体上的累，是藏了太久的心思被戳破，是绷了一路的坚强突然卸了劲。
在总部面前要维持专业，在团队面前要端着气场，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卸下所有防备，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马嘉祺没多问，只是收紧了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饭快凉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沈归羡却不肯撒手，反而踮脚，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声音带着点哭腔：“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厨房的灯光暖融融的，锅里的番茄炒蛋还冒着热气，混着白米饭的清香，把那些藏在心底的疲惫和委屈，都烘得软乎乎的。
马嘉祺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她的指尖还带着点凉意，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的东西。
他忽然明白，再厉害的沈归羡，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好。”他轻声应着，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多久都给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