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羡在海滨医院躺了一周，脸色才渐渐有了血色。
马嘉祺几乎寸步不离，每天帮她擦手、读新闻，甚至笨拙地学着削苹果——果皮削得歪歪扭扭，却被她宝贝似的啃得干干净净。
“嘉启那边没事吧？”她靠在床头喝着粥，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忍不住蹙眉。
“贾助理盯着呢，评审会过了，就等你回来拍板细节。”
马嘉祺替她擦了擦嘴角，语气轻松，“倒是你，以后不许再坐那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沈归羡笑了：“那要是以后还得去美洲怎么办？”
“我陪你。”他说得笃定，指尖划过她手背上的针眼，“或者我们坐船，慢是慢点，但安全。”
她知道他还在为那场空难后怕，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飞机失控下坠的瞬间，她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还没跟他说够“我爱你”。
海水漫进机舱时，她攥着那条香樟叶项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要再见到他。
“不许说对不起。”马嘉祺收紧手臂，声音发紧，“以后不管去哪，都得跟我报位置，哪怕是去趟洗手间。”
“知道啦，马管家。”
沈归羡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不过说真的，我在海里漂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做的排骨汤。”
马嘉祺被她逗笑，眼眶却有点热：“等你能下地了，我就去买口锅，在病房给你炖。”
Noblep总部派来的代表探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沈总靠在床头，马嘉祺正低头给她喂水果，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沈总恢复得不错。”代表笑着递过一份文件，“美洲区的事已经解决了，总部说给你放长假，好好休养。”
沈归羡接过文件，翻了两页就放在一边：“放什么假，我想尽快回国，城东项目还等着呢。”
“急什么。”马嘉祺按住她的手，对代表说，“麻烦转告总部，归羡至少要休养一个月，项目的事我会和副总监对接。”
等代表走了，沈归羡瞪他：“你又替我做主。”
“这次必须听我的。”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许再想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马嘉祺真的把她“圈养”了起来。
每天带她在医院的花园散步，给她讲嘉启同事的趣事，晚上就窝在陪护床上看电影。
出院前一天，马嘉祺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是枚戒指，比之前那枚素圈更精致，戒托上镶嵌着细小的碎钻，拼成了香樟叶的形状。
“本来想等你从纽约回来，在城东项目的工地上求婚的。”
他单膝跪在病床前，仰头看着她，眼底有星光闪烁，“现在虽然有点仓促，但我怕再等下去，老天爷又要跟我们开玩笑。”
沈归羡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看着他认真的脸，哽咽着说不出话。
“沈归羡，”马嘉祺握住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嫁给我，好不好？让我以后每天给你做排骨汤，陪你去看香樟树，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她用力点头，眼泪掉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愿意。”她俯身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马嘉祺，我早就愿意了。”
窗外的海鸥掠过海面，发出清亮的叫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属于他们的故事，曾在风浪里飘摇，却终究在这一刻，锚定了最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