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事件后的第二天，星芒设计的会议室气氛格外微妙。
沈归羡推门进来时，马嘉祺正在低头整理文件，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明显的疏离，随即迅速移开，耳根却悄悄泛起一层薄红。
“马总，关于后续宣传物料的细节，我们过一下。”沈归羡像没事人一样，将文件推到他面前，语气公事公办，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吻从未发生。
马嘉祺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硬着头皮应道：“好。”
讨论进行到一半，沈归羡忽然指着某页设计稿凑近：“这里的光影处理，是不是可以再柔和些？”
她的发梢不经意间扫过马嘉祺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像羽毛轻轻搔过，痒得他心头一颤。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差点把笔捏断，声音都有些发紧：“我……我觉得现在这样刚好。”
沈归羡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却很快掩饰过去，直起身笑道：“马总觉得好就行，毕竟你是专业的。”
她的语气自然得像在夸赞一个普通合作伙伴，可马嘉祺却莫名觉得不自在。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总让他想起某些模糊的、心跳加速的瞬间。
午休时，陈默拎着咖啡回来，沈归羡特意多要了一杯拿铁，加双份糖。
她走到马嘉祺的工位旁，将咖啡轻轻放下：“看马总早上没精神，补充点糖分。”
马嘉祺抬头，看到那杯拿铁，眉头下意识皱起——他不爱喝太甜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生硬的“谢谢”。
“不客气。”
沈归羡看着他桌上的速写本，随手翻了一页，上面画着几株形态各异的栀子花，“马总喜欢栀子花？”
马嘉祺心头一紧，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总画这个，像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催促。
他含糊道：“随便画画。”
“画得很好。”
沈归羡指尖在画页上轻轻点了点，“尤其是这朵半开的，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她抬眼看向他，目光坦荡又带着点钩子，“就像……马总你一样。”
马嘉祺被她看得有些慌乱，刚要说话，林薇薇端着午饭走过来，看到沈归羡，脸色沉了沉：“沈总也没午休？”
“过来和马总对接点事。”沈归羡合上速写本，笑得得体，“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她转身离开，脚步轻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
马嘉祺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那杯拿铁，忽然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竟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的烦躁。
“嘉祺，她是不是又来找茬了？”林薇薇放下饭盒，语气带着不满，“我就说她没安好心。”
“别乱说，她是甲方。”
马嘉祺皱了皱眉，却没像往常一样反驳她的话。
他心里清楚，沈归羡今天的举动，绝不仅仅是“对接工作”那么简单。
她的靠近像温水煮青蛙，看似不经意，却总能精准地撩动他心里那根模糊的弦。
下午，沈归羡又以“参考同类设计”为由，拉着马嘉祺去了趟市中心的画廊。
走到一幅描绘雨夜街景的油画前，她忽然停下脚步，侧头问：“马总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画里的雨丝细密，巷口的路灯晕开一圈暖黄，像极了某个被遗忘的场景。
马嘉祺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还行。”
“我觉得很像一个地方。”
沈归羡的声音很轻，“以前常去的一条老巷，下雨的时候，总能闻到栀子花的香味。”
马嘉祺的呼吸顿了顿。
她却没再往下说，转而走向另一幅画，语气轻松：“这幅色彩不错，或许能给新系列的包装一点灵感。”
一整天下来，沈归羡没再提过半句昨晚的事，也没说任何越界的话，可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带着钩子，若有似无地勾着马嘉祺的心。
下班时，马嘉祺看着手机里林薇薇发来的“一起吃饭”的消息，竟第一次有了犹豫。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归羡今天的样子——她凑近看设计稿时认真的侧脸，她夸赞栀子花画得好时发亮的眼睛，她提起老巷时带着点怅然的语气。
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他心里搅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他不知道沈归羡到底想干什么，可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那道名为“界限”的墙，正在被她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推倒。
想什么呢，马嘉祺。
你的女朋友是林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