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biquge.xin

嗡……嗡……嗡……

那微弱的、如同垂死心脏搏动般的震动声,再次从林晚身下的水泥台深处,顽强地响起!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它回来了!陈默没有放弃!

巨大的、混杂着狂喜和极致恐惧的电流瞬间窜遍林晚的四肢百骸!心脏在麻木的胸腔里疯狂地、无声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陈默还在外面!他还在尝试!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然而,这狂喜如同投入冰水的火星,瞬间就被更刺骨的恐惧湮灭!

她身侧,沈聿白伫立着。那如同实质的、冰冷的杀意非但没有因为震动的再次响起而爆发,反而在瞬间收敛、凝固,化作一片更深沉、更粘稠、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晚甚至能“听”到他指节握紧金属刮刀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嗡……嗡……

震动持续着。微弱,固执。每一次脉冲,都像是在这死寂的画室里敲响一声微弱的丧钟。

沈聿白动了。

动作极其缓慢,优雅得如同慢镜头回放。他握着那把锋利的金属刮刀,刀尖微微下垂,不再是悬停在空气中,而是极其精准地、无声地向下移动。

冰冷的金属刀尖,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的信子,缓缓地、稳稳地,抵在了林晚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脆弱的颈侧!

皮肤瞬间传来被尖锐硬物压迫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那锋利的尖端,几乎刺破表皮的恐惧感,让林晚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

她想尖叫!想挣扎!但身体被紫色的药力死死禁锢,如同沉在万米深的海底,连最细微的抽搐都无法做到!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声地咆哮,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颈侧那致命的冰冷触点!

沈聿白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精准地抵着。那冰冷的压力感,比任何直接的切割都更令人崩溃!它清晰地宣告着:她的生命,此刻就悬于这冰冷的刀尖之上!只要他手腕微微一动……

嗡……嗡……

身下的震动还在持续!那微弱的、代表希望的脉冲,与她颈侧冰冷的、代表死亡的刀尖,形成了地狱般的二重奏!

林晚的思维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颈侧那一点冰冷的压迫感和身下那催命的震动所占据。时间在无声的凌迟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动脉在刮刀尖端下疯狂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主动撞向那锋利的死亡!

沈聿白依旧没有开口。没有威胁。没有咆哮。

只有死寂。

只有那冰冷的刀尖,和身下顽固的震动。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用这冰冷的工具和催命的铃声,作为祭品和伴奏,将她一步步拖向“第七次”的深渊。他在享受。享受她此刻被钉在恐惧与希望夹缝中、无法动弹、无法发声的极致痛苦。享受这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嗡……嗡……

震动还在继续。固执地,微弱地。

颈侧的刀尖,依旧冰冷地、稳稳地抵着。没有丝毫移动。也没有丝毫刺入。

林晚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神经在极致的压力下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她宁愿他立刻刺下去!结束这无休止的折磨!也比现在这样悬在刀尖上、被恐惧和希望反复撕扯要好!

就在她的意志即将被这无声的酷刑彻底摧毁的临界点——

嗡……嗡……

身下的震动,毫无预兆地停止了。

似乎是对方再次挂断,或者……手机终于耗尽了最后的电量。

死寂重新降临。

这一次的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彻底,更加绝望。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颈侧那冰冷的刀尖,在震动停止的瞬间,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压了一毫米。

微乎其微的一毫米。

但带来的压迫感和死亡威胁,却瞬间放大了千百倍!林晚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皮肤下的血管在锋利金属下被挤压、濒临破裂的细微哀鸣!

她的呼吸彻底停滞!意识在巨大的恐惧冲击下瞬间空白!

然而,预想中的穿刺并未到来。

那向下压了一毫米的刀尖,就那样稳稳地停住了。

沈聿白终于开口了。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低沉醇厚,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句句都裹挟着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安静了。”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冰冷的吐息拂过她颈侧冰冷的皮肤。那抵着刀尖的喉部肌肤,因为这气息的拂过而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很好。”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如同最终的判决。

那只握着刮刀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移开了。

颈侧致命的冰冷压迫感骤然消失。新鲜的空气涌入几乎窒息的肺部,带来一阵剧烈的、无声的呛咳感。但林晚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有更深的、冰冷的绝望。

她“看”到模糊的光影晃动。沈聿白直起身。他垂眸,目光似乎落在自己刚刚移开的、握着刮刀的手上。那锋利的金属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属于她体温的暖意?或者只是错觉?

他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刮刀冰冷的刃面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光弧。

然后,他极其随意地、如同丢弃一件用过的工具般,将手中那把刚刚抵在她致命喉间的刮刀,“叮”的一声轻响,随手扔在了旁边冰冷的水泥台面上。

金属刮刀在台面上弹跳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归于沉寂。锋利的刀尖,不偏不倚,正好指向墙角——那个被她撬开又匆忙盖上的、藏着手机和所有秘密的管道检修口的方向。

像一个无声的、冰冷的标记。

沈聿白没有再看那把刮刀,也没有再看林晚。他微微侧过身,冰冷的视线投向画室深处,那巨大的、绷着空白画布的画架。目光专注,深邃,仿佛在凝视着即将落笔的、最完美的杰作。

“时间快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画室里缓缓流淌,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宣告。

“晚晚,该为你准备第七次的‘画布’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