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永和帝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混账话后，第一反应就是骂，话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阿宁与不是他想骂就骂的。
先不提阿宁与的武力值，就那无脑宠弟的莫青提，永和帝都要好好斟酌斟酌。
老子让你挑公主，你特么给老子挑皇子。
这城可真是不是白给的。
喻汲的唇抿直，看得出来是生气了。
——
夜深人静，
喻汲出来透气，没想到会遇上阿宁与，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他左思右想，不该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
理直气壮了几分，抬头看阿宁与的一瞬间，却想起了她那句，
“我想要月亮。”
猛地后退了几步。
阿宁与看着他莫名的动作，眯了眯眸，顺着他后退的动作逼上前。
“阿宁与……”
喻汲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助。
眼前的少年郎是多熟悉，又是多陌生。
熟悉到他不敢相信，是这人提出了要娶他。
宛若折辱一般，让他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她看着喻汲，忽然伸出手。
喻汲下意识就躲了。
但阿宁与才不管。
她猛然抓住喻汲的手腕，“砰”的一下把人推到了墙上，
喻汲顿时皱紧了眉，说不好是疼的还是气的。
他很清楚。
姬朝如今的形势，他那个懦弱无能的父亲……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把他送去草原。
送去了草原，正好给他亲亲“弟弟”让路。
喻汲有些绝望。
事情没有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进行，却滑向了一个更不受控制的方向。
他不敢想，阿宁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他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她贪图的。
难不成是海外的种子？
但他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极好，连朝廷都没人察觉。
况且那些种子，还不一定会有用。
他脸上有些发烫，看着那双漂亮眼眸里倒映出的自己，羞耻心瞬间爆棚。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阿宁与，别让我恨你……”
“放开我。”
“放开殿下，殿下就不会恨我了吗？”
阿宁与笑，眼底却不是喻汲熟悉的，莫次的天真烂漫。
阴暗的，被乌云遮住，看不清情绪。
是当权者的占有欲。
她嗓音喑哑，不复曾经的清脆，
“明明我是在救殿下呀……”
喻汲被迫弯着膝盖，抬头看她。
阿宁与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清清楚楚看见阿宁与鸦青色的睫毛。
“殿下通敌叛国，那老头儿肯定会惩罚殿下的……”
“殿下只要乖乖的，和我回草原就好了。”
“阿宁与！”
喻汲气极，
这个人早就知道。
跟在他身边，见了皇帝，见了喻晟，然后不过是等着这一天罢了。
喻汲蓦然有些无力。
阿宁与图个什么啊？
他一个废太子，又能带来什么利益。
“我是个男人！”
阿宁与笑，
“那又怎么样？”
她怜惜地抚摸着喻汲的脸，
“殿下很漂亮。”
喻汲气到发抖，颤巍巍的样子像阿宁与第一次养的幼鸟。
“气呼呼的，更漂亮了。”
阿宁与忽然就笑了，灿烂，一如当年。
喻汲险些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