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钱娘子给人介绍下,这个是翰林院孙氏蓝娘子就是上科的状元的夫人,我看着人也爽利也和我气性相投,想着你也字能投脾气的,就给你介绍介绍,到时候我们一起喝茶聊天”这边钱娘子听了李娘子的介绍,好好的上下打量了蓝氏一圈,只见蓝氏面相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和气人,再看衣着品相也穿着不俗,就是手饰不太名贵胜在精巧。
这边蓝氏见钱娘子在打样量自己,也悄悄的看了看蓝氏,看着气势到是有些凌厉但是不伤人的那种,这两下里都打量完了,李氏也介绍完了两人又互相见了礼。
“我观妹妹头上的发饰很是精巧,不知是在那个银楼里订的。”钱氏知道她给人的观感很是有些凌厉,主要是因为他是武将家的姑娘,还有就是本身有底气,改是改不了了,也就只能从发饰、衣着上改改了,所以看到精巧的就想问问。
“妾,这些发饰”话才起个头就被钱氏打断了,“别整那些个文人的礼教了,我观你也不比我大,就以姐妹相称吧!李娘子最是知道我的了,我这个呀!最不喜欢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小样,整得人整个都不舒服了。”钱氏果然比李氏还爽利,李氏接话了“怪我,怪我,没跟蓝娘说清楚,我们钱姐姐呀!自来就是个自在人,不喜欢那些文官那套,只她自己虽然也嫁了个文官,但改不过来了。”李氏一出来打岔后气氛就一下又和缓了些“你呀!就是太软,见天的瘦下来,还不忘了规矩。”李氏是知道蓝氏的苦的,所以就给介绍些说得上话的,好有空那她从那劳什子的小院子里得以出来透口气,见天的上规矩,人都快脱了层皮了。
“都是两位姐姐抬爱了,小妹自然是兴喜的,只要两位姐姐别怪我没规矩就好。”蓝氏人聪明,要不然也应付不了那个利害的嫡母,“钱姐姐,若是喜欢我头上的这些发饰改天我就送两套相似的给姐姐,”蓝氏打蛇随棍上,她也知道她自己的问题,可她的问题根上就出来了没办法,她是庶出眼前这两位是嫡出,只她嫁了个好人家,相公又用功所以她才得了个好前程。只另一面便是嫡母并不想相公有一个好的岳家所以才给定了她们家,虽说也是书香门第不是她的姨娘却是商女。
“那感情好,只是这交让你送了,下次我也还得自己去买呀!你也一并告诉我吧!”钱氏见自己递过去的好意没有递给瞎子,自是高看蓝氏一眼,不过交情太浅不好总要别人的东西。
“那里的话,这个不过是自己铺了里的出产,值当几个钱,改天约上李姐姐和钱姐姐一起去铺子里看,可有看得上眼的东西,算我这个妹妹的一点心意了。”蓝氏也不费话了,直接讲出了这个是自己的私产,想怎么用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意。
“可不吗?是得去看看,妹妹一开口就是送两套给钱姐姐,我都看着眼热得紧,去了那里我也得好好挑挑,蓝妹妹铺子里的东西虽说不上名贵,就胜在一个精巧上,这大夏天头上顶着发髻本来就热还顶那个顶个的繁重的头饰,想想就觉着累,还是像妹妹这样,看着又精巧别致,倒是轻松得多。”李氏是真心觉得蓝氏这样好,可蓝氏就不这样想了,要不是知道李氏是个有口无心的,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去了。
“看你这张嘴,该打”钱氏心思活,要不然你一个武将家的小姐,嫁进文臣嫁,怎么受得了。李氏一听钱氏的话音就知道不好,自己又嘴给秃噜了。“是该打”李氏有点讷讷的看着蓝氏,蓝氏看了看两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觉得小妹,就是一个喜欢多心的人,我自来觉得李姐姐人好貌美,对人真诚,这样无心的话,我从来不放在心上,本身我的出身在这里我也知道的,所以请两位姐姐,也不要介意,我并不是小气的人,更加不是一个喜欢憋屈自己的人,交友贵在交心,我是真心的觉得李姐姐,值得一交,与李姐姐交好的钱姐自然也能相处得来,”钱氏看着蓝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也知道,自己小人了一次,不过人谨慎些还是好些。
“看妹妹这话说的,到是我小人了。”钱氏真心的道歉,把话说开了,值得深交的人,钱氏从来都是如此“你看我说什么来说,蓝妹妹必不是那样的人,”李氏也加入进来,“你还说,你这次总算是长眼睛了,你看看你以前接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也只有蓝妹妹这样品貌的才让你瞎猫碰上美娇娥。”钱氏在心里道了一声好悬,差点把死耗子都说出来了。
这边三人越聊越投缘,在东殿里蓝氏的嫡母却是越来越不开心,往年都是坐主殿的人,今次倒是座在了偏殿,更可气的是还是庶子,平时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伏低做小,这交呢?她早就受够了今天这些人在她面前酸言酸语、阴阳怪气的说给她听,所以之前就让随身侍婢去传庶子媳妇过来侍宴,没成想这次腰杆子居然直了,回话回得那么硬气,越想越受不了所以从东殿里出来就在主殿里寻人。
从原来蓝氏坐着的案几前寻钱氏的案几前郡主大概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从理智尚在到理智边缘从看到蓝氏到看到蓝氏眉开眼笑再到联想着以前的低眉顺眼,郡主的理智早就没有了,主殿两侧各两排案几,钱氏的案几更靠前些,钱氏的夫君没在案几上三人才能聊得这样的久,若平时早就到殿外转转了,那里还能坐着。
郡主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拉开蓝氏,就是一耳括子,打晕了钱氏三人,更是打得宴会厅一静,蓝氏被当晏愣了会,但马上就跪下请罪“妾不知何处惹得母亲如此动怒,请母亲宽恕。”说完叩首不起,郡主民愣了会神,听清了蓝氏的话后更是怒从心起。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我派人传你过去侍宴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的,你说你要去与人结交。几盏茶都过去了,还不见你来,你就是这样为人媳妇子的,自己在一边偷懒耍滑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既然你不来寻我,只好劳动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寻寻你这个媳妇子了。哟!果不其然三两个的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里还想着自己的婆母还等着你侍宴呢?可真是好大的规矩。”郡主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还大声的训斥着蓝氏,只要一想到先前蓝氏的眉开眼笑和现在的低眉顺眼那个气就一直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脸色涨得通红。
晏晏本是要去找自己的几位堂姐,却是突然看到这一幕,好容易阿翁就这么一个七十的寿宴、好容易阿翁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开心的寿宴,好家伙就看到一个规矩比阿翁还大的人在这里讲规矩。这个郡主晏晏应该有两分映象可是在你破坏了阿翁寿晏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这般大的规矩,可有想过这是谁家的宴会,这里是做什么的,且是你的规矩大还是皇家的规矩大。还叫人随侍,你可看见陛下及皇后娘娘这样吩咐过晏会上的太子妃侍宴的。你让我阿翁的宴会不得圆满,那你也别想圆满了过去。”晏晏放下这几句话带着人走了,晏晏倒是走了,在场的人却是吓了好大一跳,有的人认得这是谁,有的人不认得可听那个阿翁二字也知道是皇孙,且那一巴掌过后,本就安静下来了,那豪言壮语在主殿里是听得真真的。何况这么个不省心的也却是该着,今天谁都想圆满了去,却不想真有人胆大包天了。
殿上几位长公主俱都是一惊,这个声音两位一听就知道是谁的,一位隐约觉得耳熟但不确定。
皇帝当场听到‘啪’的一声就沉默着走回了御坐,待听完晏晏的声音后“去传”皇帝开口了,想要再动作的两位长公主就不好动了。出去的人也回来了,陈渊就打发小内侍去传人去了。晏晏也坐回了皇孙们的案几前,旁边兄弟在对他挤眉弄眼的,她也当没有看见。
不一会小内侍更将郡主及蓝氏带上殿前,跪于君前低着头。“说说吧,都是怎么会事,是朕这寿宴招待不周吗?”皇帝短短的一句话,那是比平时的话都重的。跪于君前的两人听到君话,马上就伏地磕头求绕“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臣妾惶恐。”说话的是郡主,说实在话妹妹的女儿嫁给另一个妹妹的儿子,都是外甥和外甥女,那有不认识的,偏就是这种沾了皇亲的打皇家的脸。
蓝氏没有开口,跪伏于殿前。皇帝对这位郡主还是有映象的,只是跪于她旁边的人没有,问道“你是谁?”外甥女犯错,牵扯的人没什么映象,但听得一句媳妇子,就猜到了,但是还是点出来吧!
“回禀陛下,臣妾是翰林院孙端合的娘子蓝氏,”皇帝初听还没听明白,还是皇后给皇帝理了理,“陛下,这是郡主的庶出儿子媳妇子,她夫婿是上科的状元,是陛下特意点了坐在主殿的。”皇帝听后心里就有数了,这是心里本来就有怨怼在。
“郡主为何打你,你说?”皇帝也不问别人,直接问她,看她怎么说。
“是”蓝氏只得硬着头皮把原因说出来“起因是郡主让随侍过来传臣妾去东殿侍宴,可当时臣妾已与李娘子约好一起去与钱娘子说会儿话,并请郡主担待一二,等宴会散去回去了,一定去给郡主解释一二,好好侍俸郡主。不想只三盏茶的时间,郡主就找了过来,还打了臣妾,口口声称臣目无伦理纲常不侍翁姑,臣妾只得跪地请罪,以请郡主熄了怒火。”蓝氏说得清楚明白,且目光并未躲闪,皇帝还是对身边的陈渊说了,“你下去查证一二。”陈渊忙自己下去查蓝氏的话是否属实及添油加醋。
很快陈渊就回来了,“属实”蓝氏当时与随侍说话并未避讳于人,殿上也不吵闹,周围人等都能听清她们的对话,何况还有侍者,另一小侍很快找到了钱氏的案几,陈渊也问了话,何况四周都有其他人,也不可能乱说。
皇帝听到这里就知道是自己的外甥女在无理取闹了,又是一陈沉默。
“阿翁”晏晏出声了,众人都朝晏晏这边看来,“阿翁,她们家是没有随侍婢女吗?还须要媳妇子去侍膳的,怎么这么奇怪。我以前出去游历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是天家规矩最大,怎么她们家竟是比我们家还有规矩的吗?”
“禀小帝姬,臣妾家里并未分家,且这本来就是媳妇子的孝道,臣妾不敢有违。”见众位都没有任何人回答,且小帝姬是在为自己说话,若自己不回答,让小帝姬情何以堪呢?
“阿翁,是伯娘们不孝吗?”晏晏对于这些成年礼节不是很懂,所以不太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底下的郡主听不下去了,这个小帝姬一出口就帮她把所有的表嫂或是表弟妹给得罪了。郡主正想开口说话,殿上的所有王妃坐不住了,太子妃更是从坐位上走出来跪于旁边请罪“臣媳不敢”好了这下跪的人越来越多了。
“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是孝顺的,”皇帝让自己的儿媳妇都起来了,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秒懂“晏晏来,”皇帝让皇后把晏晏招来,一是宠爱,二是不让她再开口了。
晏晏依言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皇后抱着晏晏坐于身旁。开口解译到“你们伯伯伯娘们成完亲都分出去自己自立门户了,平时定时的请安,四时的节礼都不曾迟过很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