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涂有紫色标记的胶板纸。】
半透明的弹窗上如是显示。
“果然能看见。”
看到提示后齐柏林心里有底了，总算找到一项专业对口的超能。
不等顾楠更换试纸，他将目光接连放在后续几张色纸。
然后依次记录下来。
“老齐，你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李瑞的大嗓门在超能馆回档。
对方在此刻正在休息区寻觅他的身影。
眼见测试还有一会才结束，齐柏林也顺势起身向那位学姐示意：“抱歉学姐，有同学找我就先走了。”
其实从能看见提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顾楠也平静地点头同意。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其实在她看来，及时放弃也是一种智慧。
超级感官跟其他能锻炼的超能区别很大，实在很吃天赋，通过后天锻炼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属于性价比很低的一门超能。
“这就放弃了？”旁边有人小声嘟囔。
超感测试台前的这批学生见他就要走人，心里不免有些轻视。
抢占了测试的名额又不认真答题，跟考试中途交白卷有什么区别。
人群外围。
李瑞见他从这边测试台出来，有些诧异：“你怎么来这了，你不知道超能五项里‘超感’的通过率最低啊。”
“试试也没损失，我好像比较擅长这个。”齐柏林不在意地笑笑。
李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也不用自暴自弃，这不还有我呢。”
“你通过测试了？”
“差一点，但我有杀手锏，要是我进了超能班指定拉兄弟你一把。”李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嗯，苟富贵勿相忘。”齐柏林认真道。
在二人准备离开超能馆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人面目和善，但眼睛出奇地小。
身位交错时，那个男人忽然扭头，
本来就小的眼睛又眯了一下，都快夹成一条缝了。
仅一眼，
像是某种仪器将他浑身上下扫描了一遍。
齐柏林只感到后背发凉，像是被他看透了一样。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强忍着没用提示语再去看个仔细，只是大步径直离去。
等走远了他才主动开口：“瑞子，刚才那个人是谁？”
李瑞知道他在说谁：“超能班的沈指导，他底下的超能生是整个一中天赋最好的那一批，名气大得不得了。
据说这个人的直觉非常强，背过身去都知道谁不认真听课。
而且很好认的，人群里眼睛最小的那个一定就是他。”
……
远处。
沈指导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
下意识记住了这俩混小子。
他慢悠悠地来到超感测试台前，望向还在收集答案的学姐。
“小顾，怎么就你一个人。”
“谁叫咱们组里的人都是懒汉。”顾楠撇了他一眼，语气中有几分不满：“而且您以为是谁带的头。”
“喂，怨气别这么重嘛，他们几个实在忙不过来。”
“合着意思是就我一个闲人呗。”
沈指导乐呵呵地摇头，看着这姑娘一脸幽怨的样子：“什么情况？让我猜猜，考试考砸了，修行卡瓶颈，还是被对象分手了……”
“不准猜！”
顾楠说话时情绪的微妙变化，瞬间便被沈指导捕捉到了，“不会吧，真被甩了啊？”
“哼。”
顾楠生着闷气扭过头不理他。
以这位的敏锐直觉再让他猜下去，怕是底裤都要被扒干净。
“多大点事，当时我就觉得那小子哪哪都不行，浑身上下没一处优点，跟你说了还又不乐意听……”
“至少他眼睛很大。”顾楠小声嘀咕。
沈指导这下笑不出来了。
隔了半晌，轻咳了一声就此打过：“说回正事，测试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
顾楠闷着声把答题表汇总上交，“二轮差不多要结束了，目前这批人里最好的水平也只是答对了五道。”
五道，答对一半的水平。
听上去还行，但离合格线只有一步之遥。
但规则就是规则。
在灾难当头的关键时刻，超感能力强的人往往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只有一半的正确率就是将骰子交给命运。
这样的人收进来就是害人。
“那里不是还有份答案，怎么不统计。”
沈指导撇见桌角旁单独放着一张纸，孤零零的没被放在算分区。
心头忽然一动，
直觉驱使他拿起来瞧上一眼。
“那位同学在答题时中途就离开了，所以干脆不计在内。”
顾楠话音未落，就注意到沈指导走向那叠摆放好的涂色题目。
从后向前依次翻阅了一遍。
几秒钟后，本来漫不经心的神态，也在检查中逐渐变得复杂。
“你确定不是超能班的学生做的？”
沈指导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不是，之前也没在超能馆里见过，也不像是复读部的人。”顾楠的回答很肯定。
“那看来只是过来熟悉测试的普通学生了。”
“是的，这里还有他的登记记录呢，高三……”
没等顾楠说完话，沈指导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小顾啊，或许你真该提升一下识人辨人的眼光了，不然以后会吃大亏的。”
“什么意思？”
顾楠后知后觉察觉到事有蹊跷，小心翼翼地凑过身去。
紧接着，才在那张纸上见到了答案。
上面刚好写满十个颜色。
题目是自己出的，甚至不需要去翻阅试纸，也知道先后标记的颜色顺序。
而纸上，
正是十道完全正确的答案。
照当时中途就退场的情况来看，无论效率还是精确度都高得吓人。
“我去把人找回来。”
在看到答案的一瞬间，顾楠额头直冒冷汗。
这么一位直觉能力超群的潜力股，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错过了，这事传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
“不用了。”
沈指导慢悠悠叫停了她的行动，拿起测试表名单瞧了一眼。
直觉让他将视线移到了一个高三七班的片区上，最后停留在“齐柏林”这个名字上。
抬头再度望向馆口，早就不见人迹。
超能班选拔在即，
他也想亲眼见证一下这学生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