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总这么认真工作，你还怀疑她？”
顾曲本来准备走了，又坐了回来。
“认真工作，和工作出现问题，两码事！”
林诺耐心解释，这些道理顾曲得明白。
“我没有质疑庄总工作的努力，更没有怀疑她的人品。但是我得把理念传递下去，防止路走偏。”
林诺把“代言”的事说了一遍。
顾曲仿佛明白过来，点点头。
“另外，我故意让庄总知道，就是提醒她！”
“公司发展的快，但是基础原则不能变，底线不能逾越。”
“不止是她要知道，还得通过她一层一层传递下去，让员工都知道。”
顾曲玩着手指，小声说道：“你直接和她说，非得从我这绕一圈。”
“不能直接说！有些事心照不宣最好，说出来味道就变了，慢慢学吧！”
顾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说你像我爸，他早年间有段时间也这样！”
“又来了！”林诺扶额苦笑，“确实，搞事业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这么想的话，顾爸现在对林诺的态度越来越好。
难道因为看到了年轻时的影子？
林诺这么跳脱的一个人，和顾爸那个老古板能一样吗？
这些问题不重要，没必要深入研究。
林诺顺着话题往下聊，发了会儿牢骚。
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以前工作室规模小，什么事都可以问一问。
现在事情多，根本顾不过来。
“我还是更喜欢看你演戏！”顾曲附和，心生感慨，“你演戏的时候比较……单纯。”
“顾曲同学，你把演戏想的太简单了吧？”
林诺说了几个演戏时碰到的小故事。
有演员之间勾心斗角的。
有制片、导演谁也不服谁的。
还有团团伙伙，搞剧组霸凌，欺负其他演员的。
顾曲没听过这些内幕，大为震撼：“哇！我看网上视频，大多数都是一团和气，开心得很！”
林诺走到顾曲身边，摸摸她的头：“别听我说，下次有合适的机会，带你去剧组长见识！”
“我去过啊！”
“一直跟着那种！”
“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顾曲有点接受不了，恍惚间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不是没班上了？”
“我对女性参与职场不持任何偏见。但具体到你头上，这个班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吧！”
“滚蛋！”顾曲没较真，脸上露出憧憬神色，“什么时候带我去剧组？我去做什么？”
“看情况，碰到熟悉的投资人、导演才行。身份嘛……随便你！”
顾曲刨根问底往下追问，林诺没办法说的太细，打发走了。
至于带着她去剧组的事，简单的很！
颁奖典礼之后，各种邀约纷至沓来。
比如颁奖礼上认识的几位导演，都狠狠记住了林诺的表现。
他们不是不爱用流量！
自带票房谁不要？
只是不爱用演技不过关的流量。
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最终没拿到奖的肖占。
片酬估计不少，对票房确实也有贡献。
但最后影片整体崩盘，其实和主演的流量身份脱不了关系。
很多事无形之间被放大了。
相比较而言，林诺这种演技过关的流量，自然成了众导演的心头喜。
这些林诺一开始没想到。
本来就想着拿个奖，抬高身价，为后续电影冲点票房。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功效。
倒是和林诺准备转型的思路相吻合。
少拍点流量剧，多拍点电影。
钱少挣一点，但是人更轻松，麻烦也少很多。
……
转过天，林诺带着庄蕾北上。
参加完几个活动，到了去“研讨会”的日子。
车上，两人自然而然说起即将面对的情况。
这几天庄蕾又找关系深入打听一番，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会议本身没什么，露个面而已。
关键是会开完以后，发生什么！
“要不请个假？”庄蕾提出不太靠谱的解决方案。
“躲肯定不行，见招拆招！”
林诺表情轻松，早已想好各种情况的应对。
最大的可能是震慑和点拨！
正面、反面举几个例子，恩威并施，让林诺以后乖乖听话。
庄蕾听完，想了一会：“有道理，咱们怎么办？”
林诺摇头叹息：“胳膊拧不过大腿！能怎么办，照做！”
庄蕾一脸不信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要是照做的人，根本就不会去争千花奖！
“你好像有话说！”
“没有，哪敢！”庄蕾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哼，“我敢质疑你吗？”
“话里有话！”
庄蕾身正不怕影斜，有恃无恐：“你都让审计查我，我敢有什么话？”
林诺摆摆手：“我只是为了给顾曲找点事做，她偏要小题大做！”
“切！”
这种谎话骗骗顾曲没问题，庄蕾不可能上当。
“君权与相权的矛盾，古已有之！”林诺继续忽悠，“但我们之间可不是君臣，而是苟富贵，勿相忘的生死弟兄！”
苟富贵，勿相忘，陈胜没发迹时留下的话。
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出处相同。
庄蕾继续阴阳怪气：“陈胜吴广可没有好下场！”
“你放心，我肯定不能犯陈胜脱离群众的错误！”
“我会不会是吴广的下场，可就不好说喽！”
想不到庄蕾的历史知识挺丰富。
据说吴广是被其他将领，假传陈胜将令所杀，全尸都没有。
“想多了！我不是说过嘛，等我不干了，公司传给你！”
庄蕾听到这里，忽然没了和林诺吹牛的兴致。
过了一会，伤感的说道：“你不干了，我肯定也退休！”
“意气用事！这么好的摊子留给你，有面子，又能挣钱，为什么退休！”
“能臣易得，明主难寻！我上哪再去找你这样出类拔萃的艺人？”
林诺连连摆手：“庄总，和你说了我们是生死弟兄，不要搞溜须拍马这一套！”
“去你的吧！”
林诺什么时候退出都没想好，更不要说庄蕾愿不愿意接着干的事。
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审计”的事变味。
林诺无意间在点拨庄蕾：做事得不忘初心，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庄蕾的反应其实就是在告诉林诺：收到，老板！以后我会注意！
这正是林诺教顾曲的：有些话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两人默契的用吹比的方式化解矛盾，保证公司管理层思想统一。
聊着聊着，到了。
央妈新大楼，有故事的地方！
工作室成立不久时，庄蕾看不上张子超，觉得他路子太野。
当时也是在这里参加一个会议。
张子超把得罪过庄蕾的前男友暴揍加羞辱，赢得尊重，证明身价！
今天又是在这栋楼，又是一个会议，只不过拳头肯定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