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下,秋风肃杀。
重阳节前一日,各路人马悄然集结。杨过站在一处高坡上,远眺蒙古大营的灯火。营寨依山而建,延绵数里,中央一座黑色大帐格外显眼——那必是霍都的中军帐。
“杨大哥,各派高手已到齐。“郭襄悄然来到身侧。她一身缟素,腰间悬着倚天剑,眼中已无泪光,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杨过点头。自华山一战后,郭襄仿佛一夜成熟,那个爱笑的郭二小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坚毅的峨眉掌门。
“黄前辈那边准备好了吗?“
郭襄轻声道:“外公与一灯大师已潜入后山,准备破坏蒙古人的退路。程英师姐和陆师姐带领桃花岛弟子埋伏在东侧;周伯通和耶律渊如率领丐帮弟子堵住了西面要道。“
杨过望向身后。小龙女伤势未愈却坚持参战,正为杨思龙整理衣襟;郭山河擦拭着玄铁剑,神情专注;各派高手默默调息,等待决战时刻。这支由老中青三代组成的队伍,承载着整个中原武林的希望。
“按计划行事。“杨过低声道,“子时动手,兵分三路。我与龙儿、思龙、山河直取中军;郭师妹率峨眉弟子从左侧攻入;武修文带襄阳旧部从右侧策应。“
众人领命而去。杨过走到妻儿身边,轻抚小龙女苍白的脸颊:“龙儿,你伤势未愈,不如...“
“过儿,“小龙女打断他,眼神坚定,“十六年前我未能与你并肩守襄阳,今日断不会再缺席。“
杨思龙握紧拳头:“爹,孩儿已完全恢复,定要亲手为郭姑姑报仇!“
郭山河也上前一步:“杨叔叔,我父母的仇,今日也该了结了。“
杨过看着这些年轻人,心中一热。他不再多言,只是重重拍了拍两个少年的肩膀。
子时将至,乌云遮月,正是夜袭良机。杨过一声令下,三路人马同时出动!
蒙古大营外围的哨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郭襄的倚天剑气割喉。峨眉弟子如鬼魅般潜入,剑光闪处,血花绽放。武修文率领的襄阳旧部更是熟悉蒙古人的布防,专挑薄弱处下手,很快突破第一道防线。
杨过一行四人则如利剑直插中军。杨过独臂持剑,剑气纵横;小龙女白衣飘飘,玉蜂针无声夺命;杨思龙和郭山河一左一右,剑法互补,所向披靡。
警报终于响起,蒙古大营顿时沸腾。无数火把亮起,喊杀声震天。但为时已晚,三路兵马已深入腹地。
“霍都!出来受死!“杨过一声长啸,声震山谷。
黑色大帐轰然炸裂,霍都踏空而出,身后跟着数十名蒙古高手。他不再隐藏实力,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双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杨过,你倒是送上门来了!“霍都狞笑,“正好省得我明日去华山找你!“
两人不再废话,瞬间战在一处。霍都的龙象般若功已至化境,每一掌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力;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则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两大高手对决,气劲四射,周围十丈内无人敢近。
小龙女则对上那名金轮喇嘛,玉女剑法如行云流水,虽内力未复,但招式精妙,一时不落下风。杨思龙和郭山河背靠背迎战五名蒙古武士,两人武功虽未至巅峰,但配合默契,竟渐渐占据上风。
战况愈演愈烈,整个蒙古大营陷入混战。黄药师和一灯大师从后山杀出,所过之处,蒙古武士如割麦般倒下。周伯通更是玩心大起,一边打架一边数数:“一个、两个...咦,这死了几个了?“
耶律渊如的打狗棒法尽显威力,所向披靡。他特意寻那些身着华服的蒙古将领下手,每一棒都饱含丧母之痛。
霍都见战局不利,突然变招,弯刀脱手飞出,旋转着斩向杨过咽喉。杨过侧身避过,却不料那刀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竟转向正在激战的小龙女!
“龙儿小心!“杨过惊呼。
小龙女闻声闪避,虽避开要害,仍被刀锋划破手臂,顿时鲜血直流。霍都趁机一掌拍向杨过后心,杨过仓促回身接掌,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爹!“杨思龙见状,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来援。霍都冷笑,反手一掌将他击飞。
“思龙!“郭山河目眦欲裂,玄铁剑如怒龙出海,直刺霍都心窝。霍都不屑一顾,伸指一弹,竟将剑锋震偏!
“蝼蚁也敢撼树?“霍都正要下杀手,杨过已调整内息,再度攻来。两人又战作一团,但杨过已明显处于下风。
就在此时,小龙女突然吹响一声清越的口哨。霎时间,无数玉蜂从她袖中飞出,如乌云般扑向霍都!
霍都大惊,连忙挥舞衣袖驱赶。但玉蜂数量太多,很快他便被蛰了数下,动作顿时迟缓。杨过抓住机会,黯然销魂掌全力施为,一掌印在霍都胸口!
“砰!“霍都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山壁上,口吐鲜血。但他很快爬起,狞笑道:“好个玉蜂针!可惜对我无用!“
只见他浑身泛起诡异的红光,被蛰处流出的竟是黑色血液!那些玉蜂接触到黑血,纷纷坠落而死。
“什么?“小龙女震惊不已。
霍都狂笑:“你以为我这十六年只在练功?我早已将'龙魂散'融入血液,百毒不侵!“
杨过心中一沉,霍都这是把自己变成了毒人!难怪武功大进,却面目全非。
战况再度逆转。霍都如疯虎般扑来,杨过勉强招架,节节败退。小龙女想要相助,却被金轮喇嘛缠住。杨思龙和郭山河也被更多蒙古武士围困,险象环生。
就在危急时刻,一道青色身影如大鹏展翅,从空中落下,玉箫直点霍都后心!
“黄老邪!“霍都仓促闪避,仍被箫风扫中,踉跄几步。
黄药师飘然落地,与杨过并肩而立:“小子,打架也不叫上我?“
一灯大师也及时赶到,一阳指隔空点倒数名蒙古武士。周伯通蹦蹦跳跳地跑来:“好玩好玩!老毒物的传人对上黄老邪,这场架可不能错过!“
霍都见三大高手齐聚,知道今日难以善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色烟花,点燃后射向天空!
“不好!“黄药师脸色大变,“他在发信号!“
烟花炸开,形成一个狰狞的骷髅图案。远处顿时传来隆隆马蹄声——霍都竟还埋伏了一支骑兵!
“诸位小心!“杨过高喊,“霍都要做最后一搏!“
霍都狂笑:“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他浑身黑气缭绕,竟是要施展某种禁忌武功。
黄药师急声道:“他在燃烧生命,短时间内功力会暴增数倍!大家合力对付他!“
杨过、黄药师、一灯大师、周伯通四大高手同时出手,围攻霍都。但霍都此刻如魔神降世,招招夺命,四人一时竟奈何不得他。
另一边,蒙古骑兵已冲入战场,各派弟子伤亡骤增。郭襄的倚天剑虽利,也难以抵挡千军万马。眼看局势危急,杨思龙和郭山河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爹!让我们来!“杨思龙大喊。
杨过还未反应过来,两个少年已飞身加入战团。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施展出一套前所未见的合击剑法——杨思龙以古墓派轻灵身法游走,郭山河则以郭靖所传沉稳剑招主攻,一快一慢,一柔一刚,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山河龙吟剑法!“郭山河一声清啸,玄铁剑如龙腾九天。
“什么?“霍都一时不察,竟被这新奇剑法逼退数步。
杨过眼前一亮,立刻看出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它融合了古墓派的轻灵与郭靖的厚重,恰好克制霍都刚猛有余、灵动不足的龙象般若功!
“好孩子!“杨过大喜,立刻调整战术,配合两个少年进攻。
霍都顿时左支右绌,身上连中数剑。他怒吼一声,拼着受伤,一掌拍向杨过胸口。杨过不闪不避,黯然销魂掌全力迎上!
“轰!“两掌相击,气浪翻滚。杨过喷出一口鲜血,霍都也踉跄后退,正好迎上郭山河的玄铁剑!
“噗嗤!“剑锋穿透霍都腹部,黑血喷涌。
“你...小杂种...“霍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腹部的剑。
郭山河冷冷道:“这一剑,为我父母报仇!“
杨思龙也趁机一指点中霍都后心要穴:“这一指,为郭姑姑报仇!“
霍都浑身剧震,眼中红光渐渐暗淡。他嘶声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龙魂散'...早已扩散...整个武林...都要陪葬...“
黄药师上前一步:“霍都,你机关算尽,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
“东邪最擅长的是什么?“黄药师冷笑,从袖中取出一支碧玉箫,“是奇门遁甲!“
他吹响玉箫,一阵奇特的旋律响起。远处蒙古大营中央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声,火光冲天!
“不!我的'龙魂散'!“霍都惊恐地望向大营。
黄药师冷笑:“老夫早已派程英潜入,在你的毒药中加了点'料'。现在,它们都化为乌有了!“
霍都面如死灰,突然狂笑:“哈哈哈...那又如何?杨过,你儿子体内的毒...永远解不了...他会慢慢发狂...杀死至亲...就像我一样...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霍都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他竟在最后时刻自断心脉!
随着霍都毙命,蒙古武士士气崩溃,很快被各派高手歼灭。那支埋伏的骑兵见势不妙,也迅速撤退。
朝阳升起,照亮了满目疮痍的战场。杨过顾不得伤势,急忙查看杨思龙的情况。少年虽疲惫不堪,但眼神清明,似乎并无异样。
“爹,我没事。“杨思龙安慰道,“霍都的话不可信。“
黄药师为杨思龙把脉,眉头紧锁:“奇怪...他体内确实还有一丝毒素,但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小龙女轻声道:“是山河龙吟剑法。两孩子创出这套剑法时,无意中调动了体内相生相克的内力,暂时平衡了毒素。“
郭山河挠挠头:“我和思龙在华山时就常一起练剑,发现我们的内力互补。刚才危急时刻,福至心灵,就使出来了。“
杨过欣慰地看着两个少年:“好!好!你们做得比爹强多了!“
战后清点,各派均有伤亡,但主力尚存。霍都一死,蒙古武林势力群龙无首,短期内难成气候。黄药师启动机关,彻底摧毁了终南山上的蒙古基地,“龙魂散“的威胁也随之消除。
一个月后,华山之巅。
各派掌门齐聚,共商武林未来。经一致推举,郭襄接任武林盟主,耶律渊如正式成为丐帮帮主。黄药师和一灯大师决定云游四海,寻找彻底清除杨思龙体内毒素的方法。周伯通则嚷嚷着要去找瑛姑,一溜烟跑没了影。
临别前,杨过将玄铁重剑郑重交给郭山河:“此剑随我多年,今日传给你。望你继承郭家侠义精神,守护中原武林。“
郭山河单膝跪地,双手接剑:“必不负杨叔叔厚望!“
杨过又看向耶律渊如:“渊如,你父母都是英雄豪杰,望你以他们为榜样。“
耶律渊如重重点头:“杨叔叔放心,我会让丐帮重现洪公公时的辉煌。“
最后,杨过一家向众人告别。他们决定先回古墓休养,然后云游四海,寻找彻底解毒之法。
“杨大哥,保重。“郭襄眼中含泪,却面带微笑,“待思龙痊愈,记得回来看我们。“
杨过点头:“一定。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夕阳下,杨过携妻儿飘然远去。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群山之中,但传奇永不落幕。
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侠义精神,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