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山脚下,朔风如刀。
杨过一行五人站在峡谷入口,望着远处被云雾笼罩的山峰。那里曾是西毒欧阳锋的故居,如今却成了紫影教的总坛。山脚下本应有个村庄,此刻却只剩断壁残垣,连一只活物都看不见。
“地图显示,密道入口在一处瀑布后面。“杨过展开阿卜杜勒给的地图,眉头紧锁,“但这一带至少有三条瀑布。“
小龙女轻抚腰间的玉佩:“兵分两路吧。我带山河、渊如去东边那条;过儿你和思龙去西边。无论谁找到入口,都以啸声为号。“
杨过刚要反对,杨思龙突然捂住右臂,闷哼一声。衣袖下,那条紫龙纹正泛着妖异的光芒。
“又发作了?“杨过连忙扶住儿子。
少年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紫芒:“不...这次不一样。我...我能感觉到她...她在召唤我...“他指向中间那条被浓雾笼罩的山路,“是这条路!“
郭山河与耶律渊如对视一眼,同时按住杨思龙的肩膀。两股内力交融,紫金光华流转,暂时压制了紫龙纹的躁动。
“我们走中路。“杨过当机立断,“既然那毒妇在召唤思龙,正好将计就计。“
五人小心前行。山路越来越窄,两侧崖壁高耸,遮天蔽日。雾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甜腥味,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闭气!雾里有毒!“小龙女立刻提醒,同时取出几枚药丸分给众人,“含在舌下,可抵一时。“
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石殿,殿前广场上立着七根石柱,每根柱顶都燃烧着紫色火焰。更诡异的是,殿门上方悬挂着一面白玉面具,与小龙女有七分相似。
“紫影教总坛...“耶律渊如低声道。
就在此时,杨思龙突然浑身颤抖,右臂紫光大盛!他猛地挣脱杨过的手,向石殿狂奔而去。
“思龙!“杨过大惊,纵身追去。其余三人也急忙跟上。
杨思龙速度奇快,转眼已冲入殿中。杨过紧随其后,却被两名紫衣人拦住去路。这两人戴着青铜面具,出手如电,招式竟融合了古墓派与全真教的武功!
“滚开!“杨过怒喝,黯然销魂掌全力施为,三两招便将二人击倒。但这一耽搁,杨思龙已不见踪影。
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紫色火把提供微弱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混合着某种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分头找!“杨过急道,“龙儿和我去正殿,山河、渊如你们搜查两侧偏室。半刻钟后无论找没找到,都回到此处会合!“
小龙女拉住丈夫:“小心机关。白驼山是欧阳前辈故居,必定布满陷阱。“
杨过点头,夫妻二人向正殿深处掠去。
正殿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门上雕刻着两条相互缠绕的巨蟒,栩栩如生。杨过正要推门,小龙女突然拦住他:“等等!这图案...“
她指向巨蟒的眼睛——那是四颗紫色宝石,排列方式竟与古墓派密室中的某个机关一模一样!
“需以古墓派心法开启。“小龙女双手按在宝石上,运转玉女心经。宝石依次亮起,青铜大门无声滑开。
门后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个白衣女子,面容安详如睡,右眼角有一颗泪痣,与小龙女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杨过震惊不已。
小龙女浑身颤抖:“我妹妹...林影儿...“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错了,姐姐。我才是林影儿。“
夫妻二人猛然回头。石室入口处站着个白衣女子,戴着白玉面具,只露出一双与小龙女一模一样的眼睛。她身后,杨思龙双目紧闭,悬浮在半空中,被一团紫光包裹。
“思龙!“杨过就要上前。
“别动!“女子厉喝,手中多了一把泛着紫光的短剑,抵在杨思龙心口,“再上前一步,我就让紫影毒彻底爆发,你儿子立刻化为血水!“
小龙女按住杨过的手臂:“你到底想要什么?“
女子轻笑一声,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下的容颜与小龙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右眼角有颗泪痣,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却是妖艳的紫色。
“三十五年了,姐姐。“林影儿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你可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小龙女眼中泪光闪动:“影儿...师父从未告诉我...“
“因为她不敢!“林影儿突然激动起来,“她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来找我!她怕'紫影归宗'的预言成真!“
杨过护在小龙女身前:“什么预言?“
林影儿冷笑:“双生女,一正一邪。三十五年后,紫影归宗,武林浩劫。“她轻抚杨思龙的脸颊,“多亏你儿子,预言终于要实现了。“
“放开他!“杨过怒喝。
“急什么?“林影儿一挥手,水晶棺盖缓缓滑开,“先见见我们的母亲吧。“
棺中女子突然睁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小龙女惊得后退一步,这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与她们姐妹如同三胞胎。
“这是...母亲?“小龙女声音颤抖。
林影儿大笑:“不,这是林朝英!我们的'好师父'!“
杨过如遭雷击:“什么?林前辈不是...“
“她骗了所有人。“林影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三十五年前,她为了阻止'紫影归宗'的预言,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生母,然后把我送给白驼老人,只留下你!“
小龙女摇摇欲坠:“不可能...师父她...“
“不信?“林影儿一把扯开林朝英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曼陀罗花纹身,“看看这个!与思龙身上的一模一样!她才是第一个中紫影毒的人!“
林朝英缓缓转头,目光呆滞地看向小龙女,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突然,她猛地抓住小龙女的手腕,一股紫光顺着接触处流入小龙女体内!
“龙儿!“杨过急忙拉开妻子。
林影儿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现在,你体内也有紫影毒了。姐姐,我们终于一样了!“
小龙女只觉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低头一看,皮肤上已浮现出淡淡的紫纹。
“为什么?“她痛苦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影儿的表情忽然变得哀伤:“因为只有这样,'紫影归宗'才能完成。双生女,一正一邪...只有一人能活。“她指向杨思龙,“而他,将成为新一代紫影教主!“
杨过再也按捺不住,黯然销魂掌全力拍出!林影儿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挥手,杨过便如撞上一堵无形气墙,被震退数步。
“没用的,杨过。“林影儿冷笑,“在这里,我的力量是无穷的。“她突然转头,“出来吧,两个小家伙。“
石壁突然滑开,郭山河与耶律渊如跌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紫衣人。
“杨叔叔!“郭山河惊呼,“我们找到...“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水晶棺中的林朝英,以及悬浮在空中的杨思龙。
林影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个少年:“哦?这就是黄药师精心培养的'钥匙'?“她突然闪到郭山河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让我看看...“
郭山河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林影儿检查他的脉门,突然大笑:“果然!果然是耶律齐和郭芙的种!“
耶律渊如闻言大怒:“胡说什么!我父亲是耶律齐!“
林影儿松开郭山河,转向耶律渊如:“那你可知你母亲是谁?“不等回答,她突然扯开耶律渊如的衣领,露出肩膀上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曼陀罗花纹身,“看清楚了!这是紫影印记,只有郭芙的血脉才会有的标记!“
小龙女震惊地看着两个少年:“难道你们是...“
“亲兄弟!“林影儿大笑,“当年郭芙生下双胞胎,一个交给郭破虏抚养,成为'郭山河';一个由耶律齐带走,成为'耶律渊如'!她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得到'双生钥匙',可笑!“
郭山河与耶律渊如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困惑。
“你胡说!“耶律渊如怒吼,“我母亲是...“
“是郭芙。“林影儿冷笑,“襄阳城破前,她将你们分开,就是为了今天!双生子的血,是完成'紫影归宗'的最后钥匙!“
杨过趁她说话分神,突然暴起,全力一掌拍向林影儿后心!这一掌凝聚了他毕生功力,速度快如闪电。
然而林影儿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一挥手,杨过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墙上!
“过儿!“小龙女连忙去扶丈夫。
林影儿摇头:“何必呢?我说了,在这里我是无敌的。“她走向水晶棺,“多亏了林朝英三十五年来的滋养,紫影毒已与白驼山地脉融为一体。“
她轻抚棺中人的脸颊:“亲爱的'师父',你当年为了阻止预言,不惜亲手给我下毒,又把我送给白驼老人折磨...可曾想过今天?“
林朝英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一个字:“逃...“
林影儿大笑:“太迟了!“她突然双手结印,整个石室开始震动,“紫影归宗,今日完成!“
杨思龙身上的紫光骤然暴涨,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与此同时,小龙女手臂上的紫纹也迅速蔓延,一股剧痛席卷全身。
“不!“杨过挣扎着爬起来,却见郭山河与耶律渊如同时出手,攻向林影儿!
两少年一左一右,玄铁剑与打狗棒配合无间,竟逼得林影儿后退一步。更奇妙的是,他们内力交融时产生的紫金光华,似乎对林影儿有克制作用。
“有意思。“林影儿冷笑,“但还差得远!“她衣袖一挥,一股紫浪涌出,将二人击飞。
就在此时,悬浮的杨思龙突然睁眼,瞳孔完全变成紫色。他缓缓落地,右臂紫龙纹活了过来,在皮肤上游动。
“思龙!“小龙女惊呼。
少年转向父母,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父亲,母亲...教主答应给我无尽的力量...只要我完成最后的仪式...“
“什么仪式?“杨过厉声问。
“杀死至亲。“杨思龙的声音变得不似人声,“就像她当年做的那样...“
他猛地扑向小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