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实盘坐于房顶,吐纳日炎,弥补亏虚的同时。
听到家仆敲门声的赵家人,也纷纷缩头缩脑的从房中探出了脑袋。
看到日头已经升起。
直到那鬼物并不能在日间作祟的赵光喜活络了一下几乎和脑袋一般粗的脖子,然后才看向家仆闷声道:“昨夜那几个道人,都已如何?”
“死了两个!”
“剩余的全都给吓跑了!”
“表面上装的跟得道高人一般!”
“没想到居然又是一群酒囊饭袋!”
不等家仆将话说完,闻言的赵述赵秉等赵家人便已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对着赵光喜哭哭啼啼起来道:“已经做了这么多场法事,死了这么多人了!”
“那贱婢居然还不肯罢手!”
“摆明就是要跟咱们家不死不休!”
“要不然咱们还是跑吧?”
“那鬼物已经记恨上了咱们家!”
“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她怕也会追过去!”
不等赵述赵秉将话说完,赵光喜便已经忍不住脸色难看的呵斥道:“咱们躲在家里!”
“有解元写就得金匾在!”
“那贱婢即便是再如何作祟,那也进不得家宅,伤不得我等性命!”
“可真要是跑出去,那可就未必了!”
“毕竟你们那几个姨娘都什么下场,相信你们心里都非常清楚!”
听到赵光喜的话,想到几个姨太太都已经跑回了百里之外的老家,却依旧一夜暴毙之事,赵述赵秉那便是欲哭无泪,心说虽说因解元之匾携有几分龙气。
只要皇朝不倒,这解元之匾就能保他们家宅平安。
但天天缩在这屋里头,到底也不是个事。
“缩在屋里头是不是个事!”
“但那也比丢了小命要强!”
“总之一句话就是你们要真想死,那我也不拦着!”
“可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最好给我乖乖的在这宅里呆着!”
说完这话,赵光喜便也不再搭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是对着家仆恶狠狠的道:“虽说因为这尘世内的灵气日益枯竭,近些年已经越发少听说有仙人临凡……”
“不过这仙人虽然不多,但真有几分本事的异人,却是着实不少!”
“所以你给我放出风去!”
“就说不管是谁!”
“只要能帮我赵家灭了这妖孽,那我赵双喜都赏银千两!”
“三五十两,就能买到个上好模样的黄花闺女!”
“百数十两,就能在城里买到一套小院!”
“一千两,即便是在城里置办上两间铺子,那都还有富余!”
听到赏银千两四字。
不仅是家仆吃惊,便是两赵述赵秉都忍不住的急出声来,表示前几天不过才开价三百两。
现在一下居然就给一千两,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命都快要没了,居然还想着心疼银子?”
闻言的赵光喜连搭理两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让家仆赶紧去办。
家仆自不敢怠慢,快步而去。
在这同时,吐纳完毕的陈实也缓缓收功,眼有疑色。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经过一番修炼,他发现自己今日缩吐纳的日炎之息,和日前并未有丝毫的不同。
不仅数量没有增加,便是连日炎质量,也都不见精粹。
“不是说修炼,那都是修炼越久,功力越深厚么?”
“为何这日炎诀的修炼,却并无任何反应?”
想着是不是从得到这日炎诀并开始修炼,至今才不过两日。
积淀不够所致。
陈实便也不再多想,而是进入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因为之前当乞丐,亏虚太多。
再加上这阵修炼伏虎桩,消耗颇大。
因而即便是早饭,那也是异常丰盛。
不仅有两斤白面,更是卧了好几个鸡蛋。
但即便如此,在一阵风卷残云之后,陈实也只感觉自己才吃了个半饱。
“一顿饭便差不多吃掉了一百五十文!”
“而且还仅仅是个半饱!”
“也难怪人说,穷文富武!”
心头感慨几声,收拾妥当的陈实便快步出门。
城门方向,依旧有兵卒看守。
不过因为现在早已不是乞丐的身份,并且口袋里还有银钱。
因而见着兵卒,陈实也不躲避,大踏步直奔城门。
城门口贴着连排的告示。
除了朝廷公文外,更多便是各种缉捕之类。
此刻正有一群百姓围在其中一张告示前议论纷纷,说些前几儿才二三百两,现在居然一下就涨到了一千两……
看来那赵家当真是被那鬼物祸害的不轻之类。
听到和赵家有关,陈实不动声色的凑上前去,一边查看告示上的内容,一边不动声色的打听。
表示听闻鬼物属阴,而生人属阳。
并且越是生人聚居之处,阳火便越是厉害。
赵员外家就在城边,阳火灼烈。
按理不该被鬼物滋扰才对。
不知为何赵家居然会招惹上这么个难缠的鬼物。
“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做了缺德事呗!”
听到陈实的话,有些知道内情的几个压低了声音,问陈实听没听说赵家在大半个月前娶了个漂亮小妾一事。
“倒是听说!”
陈实闻言点头道:“难不成赵家所招惹的鬼物,跟那小妾有关?”
“要不然怎么说是缺德呢?”
几人闻言更加压低声音道:“那姑娘年不过二八,而姓赵的却已经年近六旬,给人家姑娘当爷爷那都有富余……”
“要仅如此,便也罢了!”
“毕竟穷人家的命贱,而赵家又有的是银子!”
“只要你情我愿,那就没得说道!”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姑娘本身就已经有个相好的小伙,因而死活不愿!”
“赵家那是硬凭着银子才将人给娶进的门……”
听到此处,陈实眉头微挑道:“咱们大虞朝虽说就是个边荒小国,但当今圣上却还算贤明!”
“如此强娶,官府难道就不管?”
“管?”
“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这话,小兄弟你难道没听说过?”
听到陈实的话,周边一种嗤笑,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出身声,表示别看赵员外表面上看就是个普通员外。
但在年轻的时候却也是个读书人,并且还有个高中了解元的同窗。
“听说他那位同窗,现今早已是二品大员!”
“即便是咱们县父母有时候那都得托着姓赵的帮忙……”
“何人在非议上官!”
“有种给我站出来……”
说到此处,虎牙在周边一众叹息连连,说些因为这层关系。
县衙帮着遮掩都尚且不及,就更别说管之类的时候,周边却是传来兵卒怒吼。
一众瞬间做鸟兽散。
陈实自也不再久留,顺势出城,直奔赵员外家的所在。